ZhongNian(1 / 2)
時間過得飛快,一整個九月,梁亦封再也沒有出現在鍾念的麵前過。鍾念也去過醫院幾次,但都沒有再遇到過梁亦封。
她那時在想那句話說的真對,所有的偶遇,都是另一方的深謀。
天氣漸涼,鍾念起來之後發現窗外的銀杏落了滿地。
一眼望去,整座城市金燦燦的。
鍾念穿了件卡其色的風衣到了電視台,周一的早上總是格外忙碌,等到了午休時間,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鍾念去樓下買了瓶咖啡,然後坐電梯上了頂樓天台。
十月末,晚秋時節,太陽光溫柔而又舒服,照在人的身上像是愛人的一個輕口勿。
鍾念上了天台之後,意外的發現上麵還有其他人在。她下意識的想離開,沒想到那人正好轉了個身,注意到她之後,叫著她的名字:「鍾念。」
鍾念停下腳步,扭頭和她問好:「初願。」
天台風大,吹得兩個人頭發四散。
鍾念想了想,抬腿走了過去。
初願手裡捏著瓶酒,似乎是喝完了,她把易拉罐捏了,扔在垃圾桶裡。
轉過身,目光深深的打量著鍾念。
鍾念在她的身邊站著,沒有一絲躲避與退讓,就那樣站著讓她打量。
初願突然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鍾念蹙眉,她雲淡風輕的說:「應該沒有。」
「沒有嗎?」初願是真的覺得她眼熟,從鍾念到電視台的時候,她就覺得,非常眼熟。
鍾念:「我在國外待了很多年。」
初願:「你什麼時候出的國?」
鍾念說:「高一。」
初願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或許我們是高中同學也不一定?」
鍾念低頭笑了下,像她這樣的富家女,放在附中一定出名極了,而且她和隋禹又認識,如果是附中的學生,鍾念一定知道她。
初願說完也笑了,她調皮的眨了眨眼:「像你這樣的冰山美女,在高中的時候一定是校花吧?」
鍾念的眼睫微顫,她抿了抿唇,說:「沒,校花是蘇花朝。」
初願「咦」了一聲,「你認識蘇花朝啊?」
鍾念語氣冷淡,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嗯。」
事實上,聊天,隻要客套幾句便已足夠。
再去深挖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隻會引起反感情緒。
初願攤了攤手,「那我們應該不是一個高中的,或許是一個初中的也不一定啊!我是城南中學的,你呢,你初中在哪兒讀的?」
初願似乎十分想了解鍾念的過往似的,但她和隋禹算得上是朋友,礙於隋禹的麵子,鍾念也不會給初願冷臉。
鍾念:「我在鄉下讀的。」
初願:「可我總覺得……我們在哪兒見過。」
鍾念說:「大概是我長了張大眾臉吧。」
初願驚呼:「那我可真希望我能有你這樣的大眾臉。」她那張臉,都能去娛樂圈出道了,估計是娛樂圈的大眾臉吧。
鍾念笑笑沒說話。
一杯咖啡喝完,鍾念起身便走。
到天台門口的時候,初願突然說:「我記得我在哪裡見過你了,你的父親,是不是叫鍾懷?」
鍾念臉上掛著的淺淡笑意倏地收起,她神情寡淡的看向初願。
初願站在欄杆邊,頭頂是碧藍天空,風吹起她披散在肩上的頭發,她的聲音在空中支離破碎,卻又異常清晰:「我當年去過他的葬禮。鍾念,你是他的女兒,我記起來了。」
鍾念的聲音很冷,「你到底是誰?」
當年他父親的葬禮,到場的除了親戚之外,其餘人很少。
初願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她,在她麵前一米處站定,思忖片刻,說:「我是王思涵的朋友,當初王思涵被侵犯……她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我。」
鍾念雙眼如利箭般掃向她。
初願的雙眼像是隔了一層霧般,怔怔的看著她。
·
鍾念和初願是一前一後下的天台,下了天台之後,鍾念也恢復往日的淡然自若模樣,安靜的工作,采訪報告改寫的寫,月總結報告也提早寫完。
下班前,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鍾念拿起手機一看,來電人是陳燦。
她無波無瀾的接起電話:「餵。」
「鍾念,好久不見。」陳燦刻意壓低了聲音,通過電流傳來,嗓音低沉沙啞,分外迷人。
鍾念邊收拾著東西邊和他說話:「請問有事嗎?」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
她輕笑出身。
陳燦:「我在你們台大門外,」他頓了頓,語氣曖昧道:「特意等你。」
鍾念拿著手提包往電梯處走,正好是下班時間,電梯外人滿為患。
不過就四樓,鍾念轉身就去樓梯間。
鍾念邊下樓邊說:「等我乾什麼?」
陳燦說:「上次的酒,我還記著啊,你可別想賴賬。」
鍾念:「不會。」
陳燦欣然自喜:「那你這是……答應我了?」
鍾念淡然反問:「我答應你什麼了?」
陳燦:「晚上一起吃飯啊。」
鍾念:「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