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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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雪

付忘言一個激靈,忙拿起帆布包,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氣息浮動,「我是付忘言。」

雖然加快了步伐,可離診室越近,她就越覺得腳步虛浮,雙腿綿軟無力,好像踩在雲端,分外不真實。

走廊裡燈光慘白,生死場特有的氣息混在溫熱的氣流裡,濃鬱非常。

她幾乎都能想象得到,此刻診室裡的醫生身穿白大褂,正在等著她。

她不是在看醫生,倒更像是赴修羅場。

她恐醫,最害怕的是醫生。

都說白大褂神聖不可褻瀆,製服誘惑更是帶感。可在她看來這些都特麼是扯淡!

她的狀態看上去似乎很不好,兩邊臉頰明顯腫了,臉色出奇的難看。小護士不禁抬眸看她一眼,多問了一句:「你沒事兒吧?」

她虛弱地搖了搖頭,「沒事。」

小護士:「跟我來吧。」

小護士將她帶到了隔壁217診室。

咋一走進217診室,撲麵而來的消毒水味道。付忘言鼻尖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真特麼難聞!

小護士說:「你在邊上等一會兒。」

「好的。」她乖巧地點頭,視線四下飄閃。

小護士說完便離開了診室。

小護士一離開,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便開始明目張膽地打量起來。

這間診室很大,比一般的門診室的格局要大得多。不過診室並沒有顯得很空曠,因為四周擺放著各種儀器。一間診室裡有兩個醫生在給病人看病。邊上站著兩三個護士。她們都在專注忙自己的事情。

付忘言麵前的這個男醫生正在給一個老大爺看牙。操著一口流利的橫桑話,一聽就知道是橫桑本地人。

他很有耐心,一點一點詢問老大爺的病情,了解他的病程。再細致地告知老人如何應對。對於老大爺的提問,他也是盡可能耐心細致地解釋。

這年頭這麼有耐心的醫生真是不多見了。難怪是名醫,絕對對得起那兩百塊錢的掛號費。

他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一身筆挺的白大褂,熨燙挺括,纖塵不染。他戴著無菌口罩,她無從得知他的長相。但是那一管聲音卻是讓她過耳不忘。

他的語調很溫柔,聲線舒緩,音色清潤,深沉,醇厚,略帶一點沙礫的質感。很像刀片劃過磨砂發出的那種沙沙沙的聲響。又像微風吹拂樹葉發出的那種細微的聲響。帶著那麼一股雪後初霽的明朗,溫潤人心。

付忘言不是聲控,但這個成熟男人好聽的嗓音帶給她的聽覺沖擊也是致命的。

可惜是一個醫生!她平生最懼怕醫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似曾相識。好像曾經在哪裡聽過。

不過此刻她是來不及深究了。因為一進入診室,一看到這個男醫生,她便覺得呼吸沉重。大口大口喘息,一股窒息的感覺緊緊糾纏著她。

頭頂日光燈源源不斷地朝四麵八方投射出刺眼的光線,白茫茫一片,眼前有許多白影在飄來飄去。

前後過了大概五分鍾的樣子,老大爺滿意地離開了診室。

在這五分鍾裡,付忘言很難受,很像一個溺水的人在掙紮,求生無望。

原來她恐醫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直到醫生敲了敲桌麵,淡淡地說:「掛號單給我。」

她這才被人驟然拉回視線,對上醫生的視線,白大褂雪白的顏色刺激著她的神經。心一橫,哆哆嗦嗦地將那張被她死死拽在手心裡的掛號單遞給醫生。

一張小小的掛號單被她拽在手裡,已經變了形狀,一團褶皺,還沾染了主人的汗液。

一張掛號單而已,這姑娘是有多大仇,將掛號單揉成這樣。

醫生隨意掃了一眼順手扔在辦公桌的一角,語氣沉涼,「哪裡不舒服?」

——

醫生轉了個身,隨性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靜,又重復了一遍:「哪裡不舒服?」

付忘言這才看到醫生的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很精致的男人的眼睛。眼睛不大,眼窩卻格外深邃。眼眸是很純正的深黑色,眸光清亮有神。這雙眼睛黑漆漆的,波平如鏡,宛如一汪深秋潭水,瀲灩著水光,卻深不見底。

一管致命的聲音,外加這一雙漂亮的眼睛,付忘言敢打保票,這個男人一定長得不懶。

雖然他戴著無菌口罩,她看不到他的長相。可這人的臉部輪廓清晰,線條流暢,凸顯出臉型的棱角分明。前額平整,脖頸修長,暴露在外麵的膚色也格外白淨。眉型端正,沒有經過刻意修剪,卻是渾然天成的一字。眉毛又黑又密,長且淩亂,有幾分肆意的張揚。

他還戴一頂一次性無菌帽,頭發全部被包進去,她看不到這人的發型。

不過她腦補了一下應該是一頭很利落的短發,烏黑濃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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