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場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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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場雪

兩人躺在床上, 付忘言靠在顧疏白懷裡,男人單手摟著她。他們在一起說了好久的話,她幾乎把她半生的話一下子都給說完了。

這麼些年,她總是一個人,很少有機會對誰傾訴。如今終於有人肯聆聽她的故事, 她也無條件地信任他。自然就將心底的秘密毫無保留地訴說出來。

一個人帶著過多的心事而活,他勢必會很累。有些時候我們的確需要找個人吐納心情, 不然心事越積越多, 越埋越深,隻會不堪重負。

到了後麵,困意洶湧來襲, 她招架不住,就沉沉睡了過去。

濃濃的黑夜散去,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八點多了。

乍一醒來她還有些發懵,腦袋一片混沌。屋子裡的陳設讓她覺得很陌生。她揉了揉雙眼,意識逐漸找回, 這才想起這是顧疏白家。

床上隻有她一個人,顧疏白不知去向。估計已經去上班了。

付忘言的生物鍾一向準時,除非前一晚熬了夜,不然她每天一到七點就會按時醒來。

昨晚確實熬得晚,淩晨才睡著。第二天睡過頭了也實屬正常。

好在今天是周日她不用上班,不然這個點起床, 她保準遲到。

窗簾拉得嚴實, 遮住外頭的光線, 臥室裡不甚明亮。她靠在床頭適應了一會兒,然後掀開羽絨被,直接就跳下了床。

踩著拖鞋來到窗邊,她伸出手拉開窗簾。外頭的光線迅速投射進來,整間臥室立刻敞亮起來。

天空灰霧蒙蒙,陰沉昏暗,飄著細碎的雪片。雨夾雪依舊下不停。

玻璃上蒙著一層水汽,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寫出了「顧疏白」三個字。

寫完,看到玻璃上那斑駁的三個大字,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吃驚。

看來,她喜歡這個男人已經喜歡到了骨子裡,難以自拔,無可救藥。

視線投向遠處,這座西南城市安靜祥和,似乎還沉浸在夢鄉裡。

她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早安呀,顧疏白!」

——

付忘言揉著自己扁平的肚子走出臥室。陣陣白粥的馨香從廚房飄了出來,在她鼻尖纏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越發覺得餓了。

來到廚房,意外地發現顧疏白正在做早餐。

她有些震驚,「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聽到她的聲音,他轉了個身,視線投放在她身上。

昨晚洗完澡後,她就一直穿著他的家居服。男人的衣服很大,鬆鬆垮垮地掛在她身上,也沒穿褲子,露出白嫩的兩條腿,格外紮人眼。

他眯了眯眼,眸色深了深,解釋:「今天不用上班。」

「熬的什麼?」她伸長鼻子嗅了嗅,「我好像聞到了紫薯的香味兒。」

「紫薯粥。」他低低一笑,「鼻子還挺靈。」

她搓了搓肚子,嘟囔:「什麼時候熬好啊?我好餓!」

顧疏白背靠在流理台上,一身休閒的深藍色家居服,曲起一條大長腿,悠悠道:「估計還要再過個四五分鍾的樣子。你先去洗漱,洗完就差不多了。衛生間裡我給你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嗯。」她踩著拖鞋往衛生間走去。

經過昨晚那麼親密的事情,今早兩人麵對麵,她居然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更加和諧了。想來是昨晚聊得太多,知曉了彼此的心意。

他是那麼有擔當的男人,她一定不會步入母親的泥淖。

洗漱完剛一出來,門鈴就響了。

顧疏白在廚房忙碌,聽到門鈴,他騰不出來手去開門,就沖著付忘言喊:「付忘言替我開下門,估計是快遞到了。」

「你買了什麼啊?」

「前兩天在網上買了個剃須刀。」

「哦。」她放心地跑去開門了。

防盜門一開,看到門外站著的兩個人,付忘言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根本就不是顧疏白說的快遞小哥,而是顧教授夫婦。

二老明顯也是沒想到開門的會是付忘言,當場愣在原地。

佟沅女士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敲錯門了,愣愣地對丈夫說:「老顧我們是不是敲錯門了啊?」

顧教授看到付忘言卻很淡定,不過臉立馬就沉了,揚聲沖屋裡大喊一聲,嗓音渾厚,「顧疏白你給我出來!」

顧疏白:「……」

付忘言:「……」

佟沅:「……」

顧醫生聽到父親的聲音,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沖出廚房,「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付忘言站在角落裡,挎著一張小臉,手足無措,都快哭了。看著真是可憐!

看到自家兒子,佟沅女士這才敢相信這是兒子家沒錯。

「那個……疏白啊……我和你爸……等會兒要去你小姨家吃飯,路過……路過你這兒就來看看你……」佟沅女士明顯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講話都不利落。

她的心思完全在付忘言身上,視線忍不住往她身上飄。小姑娘穿著兒子的衣服,光著兩條腿,肯定是在這裡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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