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 / 2)
這下是避無可避了!
付今年一隻手撐在牆壁上,形成一個包圍圈,讓她整個人置於他的臂彎之下,嗤笑一聲,「剛不是挺能耐麼?怎麼,這會兒慫了?」
素以:「……」
素以整個人又往裡頭縮了縮。但麵上卻還要逞強,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勁頭,「是你逼我的。」
「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她伸長脖子和他對峙,底氣十足,「你總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總是不相信我的話,其實我都是認真的。」
她說愛他是認真的;她想陪著他是認真的;她說她要來華宇也是認真的。她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認真的。可惜他卻一直不相信。
「素以,你是想玩火麼?」付今年卻不為所動,眼神銳利,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緊緊糾纏住她的呼吸。低沉冰冷的聲音也漸次逼近,「我一個將死之人,你圖什麼?」
素以一聽到「將死之人」這四個字,月匈口又是一陣刺痛,疼得發麻。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滑出眼角,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殊不知,付今年的病就像是深埋在她心頭的一根利刺,它想讓她什麼時候疼,就能讓她什麼時候疼。
不過也是因為這四個字她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裡。是這四個字更加堅定了她走近付今年的想法。
她認識他的時候,他便已經病痛纏身。可她還是難以自拔地愛上他了,她沒有辦法。
***
素以第一次見付今年是在朵愛酒吧。
那天她剛從宛丘出差回來,替公司談下了一筆大訂單,同時也順利晉升。幾個領導率領他們部門的同事在江南府邸給她辦慶功宴。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鬧騰了好幾個小時,到最後也沒能盡興。於是就有幾個同事提議去酒吧繼續嗨。
席間她被同事們灌了不少酒,人有些不太舒服。但不想掃了大家夥兒的興致,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附近的朵愛酒吧。
酒池肉林,男男女女湊在一起,奢糜放縱。
她一向不怎麼喜歡這種環境。除了心情很糟糕的時候來這裡喝上幾杯,平時幾乎不進酒吧。她端著酒杯坐在角落裡看他們玩兒。
昏黃曖昧的燈光下,男人的臉隱在暗處。光線太暗,他的臉看不真切,隻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瘦削的輪廓。他正在悶頭喝酒。
吸引她注意力的倒也不是男人的那張臉。畢竟工作三年,好看的皮囊千千萬,她也見識了不少。
真正惹她注目的是這個男人他身上寂寥和疏離的氣息,和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當時他穿著一身高定西裝,一個人喝威士忌,舉手投足都流露出上層人士的矜貴。這樣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身家不菲。
中間有好幾個摩登女郎走上前和他搭訕。他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隻顧埋頭喝酒。
沒得到回應,那幾個妖艷的女人訕訕地離開了。
她坐在角落裡暗自觀察了他很久。
期間他一個人一共喝了六杯威士忌。
然後他結賬離開了。
她是看著他離開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那個背影是那麼落寞,孤獨。
她以為一切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卻沒想到,一個星期後的一天,她在酒吧裡又見到了他。
他的裝扮和上次並沒有太大不同,同樣是深色西裝。唯一有些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件黑色的毛呢大衣。
他照舊是一個人,坐在上次的位置,悶頭喝威士忌。
很奇怪,酒吧裡有那麼多的人,男男女女擠在一起,她卻一眼就看到了。而且單憑一個模糊不清的側臉,她便認出他是上次那個男人。
她那天因為家裡的一些事心情很不好,煩躁,焦灼,是來酒吧買醉的。
她躲在角落裡看他靜靜喝酒,他喝一口,她便也喝一口。她當時就在想這個男人身上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一個人住就是好。想在外麵待多久就待多久,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哪怕喝得爛醉如泥也沒人管你。叫個車回家,往床上一躺就行了。再睜眼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所以一般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
不過她潔身自好,隻是單純喝酒,從來不約/炮。
那晚她一直在酒吧待到十二點過後才結賬走人。他比她要先走,她記得大概是十一點的樣子。
走出酒吧的時候,她喝了不少酒,腦袋昏昏沉沉的。
在滴滴上叫了車,不過司機還沒到。她便站在酒吧門口等車。
十二點過後,周圍的環境依舊是燈火通明,不眠不休。對於很多習慣夜間出行的人來說,這個點豐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橫桑十二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她站在酒吧門口等車,凜冽的寒風呼呼啦啦地迎麵刮來。她臉上是陣陣刺痛感。
她穿得很少,薄薄的一件棉麻襯衫打底,外搭一件長毛衣。絲絲縷縷的寒氣從腳底升起,沿著皮膚,爬上脊背,在四肢百骸蔓延開。
在外麵吹了會兒冷風,她身上的酒氣散了一些,人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滴滴司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愣是半天不到。這麼冷的天,她都快扛不住了。
她正打算給司機打電話,催他快點趕來。手機屏幕堪堪摁亮,還來不及解鎖。身後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她握著手機,下意識回頭,便看到男人往她這個方向走來,腳步虛浮,跌跌撞撞。看來今晚他真是喝了不少酒。
這會兒看到他還真有些意外,她以為他早就離開酒吧了。
他的腳步是真不穩,綿軟無力,難以支撐他身體的重量。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了。她反應很快,及時扶了他一把。
她說:「小心。」
雙手用力扶住他堅實的手臂,承擔了他大部分的重量。
「謝謝。」一開口全是酒氣。
兩人離得很近,借助微弱的光線,她這才真正看清楚他的臉。
是付今年,居然會是付今年!
這個男人她不會不認識。橫桑房地產界的大佬。他們公司還和華宇有過幾次合作。
傳聞此人出了名的低調,風評良好,鮮少出入聲色場所。
如今看來,傳言也不盡是事實。
她扶了他一把,他重新站好,掙脫開她的手,又繼續往前走去。
大概走了三步路的樣子,他又轉了個身,重新走回到她麵前。神情恍惚,眼神迷離,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濃鬱的酒氣。
他的目光定在她臉上,細細打量了兩眼,慵懶地開口:「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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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說素以這個名字好不好聽?
一萬字左右的小故事,明晚還有一章。
尼瑪,寫完這章,更迷小叔了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