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晦蓮與求仙(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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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吳霜草異常肯定。

「好吧……」

這聲音有些遺憾的說道,緊接著三生血池便按照吳霜草的意願,送出一股意識波動,直達異物客房,而後果便是三生血池劇烈震盪,血水血浪沖天而起,充斥整個大堂空間,虹光銅牌當即報廢,蘭亭紙劍也緊隨其後,九瓣血蓮同樣難以抵擋沸騰血池,令孤立無援的吳霜草立刻深陷危機當中。

而就在這時,九瓣血蓮顯現其邪物本色,蓮花花瓣突然合攏,將吳霜草連帶著汙濁血水,禁錮在花包當中。

沸騰血池的連番沖擊,再也無法越過血蓮防線,但吳霜草的命運,卻就此改變。

無相佛母的知命傳承,走向無法預知的發展,而在肉眼無法窺探的地方,那顆由天書真文形成的【惠質蘭心】,正在被九瓣血蓮與汙穢之力,聯手篡改!

「惠」改「晦」,「蘭」改「蓮」。

由天道賜予的【惠質蘭心】,竟是即將腐化為【晦質蓮心】!

吳霜草無力的承受著一切,隻能在意識消沉之前,於心底送出一聲道別:

「安大哥,再見了……」

……

「安大哥!」

一聲呼喚,將安長生從混沌中強行喚醒。

被異物客房伸出的無形觸手拖走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安長生原以為,自己已經陰溝裡翻船,結果不知怎麼的,居然生生被人叫醒,然後從虛無中跌落在地。

緊隨撞擊而來的,便是發動大招後的滿身劇痛,但安長生不僅不惱,反而破天荒的為之欣喜,這意味著他還有感覺還能存活!

「可問題是……剛剛是誰喊我?」

方才一直渾渾噩噩的安長生,沒能分辨出聲音的主人,起身後便十分警覺的查看所處環境,跟著他就發現自己來到一座酷似異物客房,卻又不是異物客房的地方。

這裡不論陳設還是構造,都與異物客房別無二致,但偏偏多了兩個陌生人!

一位青年坐在桌邊,一位老者則躺在床上。

青年十分瘦削,眼神也頗為灰暗,從氣息波動來看,他處於而立圓滿的巔峰境界,距離不惑隻差半步。

見青年投來目光,安長生當即一翻手掌,悄悄捏住【元凰冠羽】,這枚奇物固然對付不了洪鎮北,但好歹能威脅到而立高手,他的化身狀態被迫解除,實力嚴重倒退,隻能依靠身外之物保存性命。

好在,青年沒有動手的念頭。

發現有人到來,他那灰暗眼神煥發色彩,不斷打量安長生,看到掛在安長生月要間的一枚玉牌,神采又好了幾分,連忙問道:「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師弟看著麵生,可是今年的敬月新人?」

「不錯!」安長生並未放鬆警惕,「敢問閣下是?」

「師弟身為真傳,就算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應該聽說過,敬月宗有一個而立真傳失蹤了。」

青年扯動嘴角,指著自己勉強笑著:「我就是那個失蹤的張銀樺!你們應該都認為我死了吧?」

「什麼?」

安長生不由得瞪大眼睛,直覺告訴他,對方並未說謊,眼前之人的確是被認定死亡的而立師兄張銀樺!

他一直以為項澤利用異物客房坑死了張銀樺,結果項澤死了,此人卻居然一直活著,好端端的藏在這裡!

可是這裡沒得吃沒得喝,他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意識到自己並未完全脫離異物房間的安長生,眉頭一挑想到什麼,忽而看向旁邊:「那床上那位是……」

「我能活到現在,全靠汲取他身上的精氣神。」張銀樺並未隱瞞,十分實誠的解釋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應該就是紅蓮魔教左部法王——萬象尊者的真身!也怪我年輕氣盛,自以為找到機緣,誰也沒通知就闖將進來,然後才發現,這座異物客房其實是有主的!」

「萬象尊者便是這裡的主人,一直用於藏匿真身!」

「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沒有立刻弄死我,再然後又不知發生什麼,萬象尊者突然死了,真身也變成了遺蛻。」

看著目瞪口呆的安長生,張銀樺聳了聳肩:「倘若你我到死都離不開這個鬼地方,那咱們兩個的後半輩子,就要靠他老人家過活了……」

……

一轉眼,十月便匆匆過去,一場小雪,令漸濃冬意籠罩了大原府城。

郭洞明於清晨時分來到城南的迎澤門,親自把守通路,監察可疑人員。

隨著北伐臨近,整個府城開始進入備戰狀態,宵禁戒嚴逐步上馬,力求大軍開拔之前,始終保持後方穩定。

實際上,河東防線應該再有兩個多月過了年關,才會緊繃神經,但那場出乎預料的意外,讓一切都被迫提前!

安長生失蹤、洪鎮北逃遁、蘇寒聯手無能和尚將困入血蓮的吳霜草,日夜兼程送往終佛寺,甚至還有老將軍這等知命高人,暗中保護。

一夜之間,府城格局便又一次由於魔教作亂出現劇變。

而這三番五次的重大閃失,令恆王暴怒異常,他親自出麵,勒令府衙縣衙、魚龍衛、落凰衛、敬月宗、尚儒書院,外加八門守將、江湖高手,立刻調派人馬參與布防,再不能有半點差池。

所以,堂堂魚龍衛指揮使郭洞明,也隻能頂著寒風前來看門。

「唉,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郭洞明不由得發起牢騷,戒嚴一來,賭坊青樓勾欄瓦舍全部關停,他連耍都沒地方去耍,才半個月就無聊得想死,禁不住埋怨安長生不知輕重,不好好在家坐著,居然非要亂跑。

這倒好,不止把自己搭進去,還牽連了不少人!

人走茶涼,名言至理。

安長生遭了眾怒,雜音也隨之湧現,求仙社宣布推遲成立那天,便有傳言信誓旦旦的說他是魔宗傳人,否則為何與洪鎮北半夜碰麵?

盡管落凰城和敬月宗極力站台,為安長生打壓謠言,但架不住坊間巷裡的口口相傳,當身邊所有人都說安長生是魔宗傳人的時候,普通人很難堅持原有觀點。

何況這還是事實,人家說得沒錯。

這不,現在便有幾個城門守衛開著小差,講起了這事,一邊煞有介事的談論魔宗事跡,一邊把安長生的所有風光,都歸結到莫老頭的身上。

郭洞明聽得煩躁,大手一揮,讓他們到門洞罰站,裡邊避開陽光又陰又冷,兩邊還刮著穿堂寒風,很是難熬。

「再嚼舌頭根,就讓你們嚼了自己的舌頭,站半個時辰再出來!」

郭洞明隻是埋怨安長生全無警惕瞎跑作死,本人還是相當看好安長生的,即便連他也清楚,安長生很可能就是魔宗傳人,但也不喜旁人隨意汙蔑,把安長生批得一無是處。

處理了這幾個不開眼的家夥,郭洞明又走回門口享受日照。

冬天的氣溫冷歸冷,陽光還是很喜人的,他已經快要養成每天一曬日光浴的習慣。

但是今天,他的日光浴是曬不成了。

因為有一位道人踏著大步,自遠處走來,吸引了郭洞明的注意力。

道士很年輕,扮相很樸素,腳踩麻鞋,腿打綁帶,發髻則由竹快固定,麻衣布褲處處塵跡,一看就是跋山涉水遠道而來。

像這樣的遊方道士,每天都有不少,但郭洞明偏偏對他格外關注,隻因此人的目光極為明亮,內蘊神采連他都比不上,身形舉止更是說不出的自然,不是普通道士該有的氣象。

待道士走上前來,郭洞明率先開口:「道長打何處來?」

「區區小道,當不起道長。」年輕道人打了個稽首,笑著說道,「小道自棲霞山而來!」

棲霞山?

道霞觀所在的棲霞山?

郭洞明肅然起敬:「鬥膽請教道長法號!」

「小道方圓,腆為觀中道子。」年輕道人輕聲說道。

道霞觀的正牌道子?

郭洞明對此毫無懷疑,靠近之後他便發覺,道人境界如雲似霧,以自己的能耐竟然看不真切,這般標誌性的斂息功夫,不是道霞嫡傳還能是誰?

「那道長要到何處去?」郭洞明旋即問道。

「應榮毅郡主之遙,往落凰城送一樣寶物,然後再去敬月宗走一趟!」方圓如是說道。

郭洞明眸光閃爍:「敢問道長,去敬月宗是要找誰?」

「安長生!」方圓笑問,「大人可知道此人?」

「知道……」郭洞明答得很勉強。

人家道霞觀的正牌道子,前來打假了!

這下安長生是真的要身敗名裂了……

出於道意,郭洞明決定問個清楚:「道長找安長生做什麼?咳咳,別怪我多嘴,問清楚了方便通報,大原府城近來戒嚴,外來人員不論身份高低,都需要許可才能自由行動,嗯,這是恆王的意思。」

方圓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無妨,大人也是盡職盡責,小道自當知無不言。方圓此行,是奉家師家赤霞真人之命,前來見一見我那沒過門的師弟!師傅礙於宗門瑣事,沒辦法將他接入門中修道學法,料想也趕不上他的及冠之慶,便讓小道提前送來一部道書以及表字!」

方圓嗓音爽朗:「照師傅的話講,小師弟由他而名,也理當由他而字,這叫有始有終!」

男子二十及冠而字。

等安長生到了二十歲,長輩便會為他表字,意義相當重大,而安長生的名和字,都是由道霞觀的掌觀真人所起,意義更是大得沒邊!

郭洞明聽方圓稱呼安長生為師弟,又說赤霞真人要提前賜字,立刻猜到這是榮毅郡主的手筆,她愣是通過一番操作把假的變成真的,為安長生撇清汙點!

好我的乖乖!

這麼好的媳婦上哪兒找啊!

郭洞明隻覺得天雷轟頂震得不輕,好半晌才回神問道:「赤霞真人欲表何字?」

方圓臉上浮起笑容:「既名『長生』,便字『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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