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洞中聽風雨(2 / 2)
白鶴抖了抖身子,不見有它銜雲煉化後的氣血之力散出,羽毛中的雨水就全部落在地上,事後還不忘再驕傲的向著葉仙低鳴一聲,至於一旁的白衣女子,它才懶得看一眼。
葉仙扌莫了扌莫白鶴的腦袋,笑著看了一眼白衣觀音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坐在地上扭乾衣衫上的積水,運起體內氣機將衣服烘乾。
這時,洞外暴雨如幕,洞內一白鶴兩白衣靜默無聲,這景象,若是身在西蜀的畫甲周魚鳧看了,大概會情不自禁的先飲酒,再提筆作畫。
……
雨不斷,洞內就隻有雨聲,白鶴臥在地上,葉仙背靠在它的身上,膝上放劍,打坐恢復傷勢未愈的身子。
隋斜穀提到的觀音宗,並不像兩禪寺、武當山那樣立於山內實則就在人間,練氣士,除了北方扶龍派係與各地皇室牽扯不清,其餘諸多無論成名還是不成名的派係,都恨不得遠離俗塵,深怕人間氣運浮沉而影響自己練氣化龍飛升的前景。
自己這個山外之人去海外,指定不受人待見,去找人論道論劍,更不會有去兩禪寺、武當山上時的待遇,少不了要有惡戰發生。
「觀居士這打坐運力之法,有幾分兩禪寺的影子,敢問施主可是龍樹僧人的俗家弟子?」
洞內白衣女子在看到葉仙衣衫乾了後就有所疑惑,自西域而來的時候,她曾在路上遇到一位比自己年長幾歲的白衣和尚,見對方氣質不凡,便前去主動交談論佛,而後從未在佛學辯難上輸過的她竟是輸於那人。
隨後兩人互問根底,女子才知那個白衣僧是龍樹僧人之徒,而洞內這個帶一白鶴之人,身穿僧衣與那白衣僧人無二,打坐行功的路數又與山上記載的兩禪寺功法相似,故她實在不忍好奇出言去問。
葉仙睜眼,看向白衣女子,他打坐行功的路數是得自千佛殿中的足印彩繪,於療傷安穩氣機上別有奇效,沒想到,這個隨便在南唐境內遇到的女子,竟是能從自己打坐時觀看出自己幾分運力法門。
「我在兩禪寺住過一段時間,不是龍樹僧人的弟子。」
女子點頭哦了一聲,本是準備繼續沉默等雨停,又覺得自己剛剛出言問人根底沒報自己家門,有些失禮,又道:「在下來自爛陀山,法號六珠。」
爛陀山行走天下的苦行僧數不勝數,那些居於佛寺中的佛徒有時也會下山尋找緣分,走的是天下,故也不像兩禪寺的和尚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自稱貧僧、小僧,身在江湖,他們往往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來自稱的。
聽到女子自稱六珠,葉仙再次看向女子,也下意識去仔細打量對方的境界,說道:「聽說爛陀山有立地成佛之法,又有兩佛之說,看閣下這身氣機,修的是兩佛其一,如今不在山中在世間,是尋那心動之緣?」
白衣觀音微笑點頭,說道:「居士說的不錯,但有一句話說的不太對,其實爛陀山從無立地成佛之法,隻不過是因早年一位自極西之地而來的佛徒上山求佛,他本就佛學高深,在爛陀山一觀大乘佛經,便有了佛門常說的大頓悟,醒來之後,才一步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