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個男人一台戲（2 / 2）
想到這裡，陳清歡挽挽袖子去麵料架上找了些裁剪剩下的絲綢布頭和鬆緊帶過來，坐在案板前畫了幾個圖樣就開始裁剪縫製，忙了三四個小時才做出一堆花色鮮亮的真絲頭花出來，數了數，大大小小五十多個，因為是剩料，也不能算什麼成本，便宜點能賣了就行。
本來她打算給自己裁幾身衣裳的，但時間太晚了，她根本做不完，還是等以後空了再慢慢做吧，她又在倉庫裡轉了轉，找出兩塊洗過的藍色純棉布頭就退了出來。
這兩塊布頭是她洗過準備拿回去當床單，剛好她跟楚老太太一人一塊。
既然回不去，那就好好在這裡過日子……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楚俊西開小賣部起得早。
家裡吃飯也早。
楚俊西昨晚心裡不痛快，又喝了酒，晚上睡得沉，早上起得有點晚，拿了兩個雞蛋，幾根蘿卜頭，邊吃邊出門去了店裡。
男人前腳一走，劉月香就立刻掐月要在院子裡罵，而且罵得莫名其妙：「你們老的老，少的少，一個個地懶得要死，還得老娘伺候你們吃飯，老娘是欠你們的，還是該你們的，該死的也不死，該滾的也不滾，也不怕天大雷劈……還想穿新衣裳，我呸，驢皮都穿瞎了！」
楚四兒昨晚沒吃飯。
餓得跟狗一樣吸溜吸溜地端著大碗在炕上狼吞虎咽地吃雞蛋喝粥，對他娘的叫罵當沒聽見。
陳清歡更是不生氣，旁若無人地從飯桌上拿了一個雞蛋，端起一碗粥就走，像劉月香這種情況除去性格上的原因，應該是更年期綜合症，跟神經病差不多。
誰閒的蛋疼跟神經病一般見識。
有早起的鄰居路過，探頭探腦地往院子裡張望。
老陳家真是腦子壞掉了，竟然把閨女送到這麼一家人家來，楚俊西是個好的有什麼用，家裡可是劉月香當家做飯的。
劉月香嗓門大，罵得難聽，連楚老太太也聽見了，正坐在炕上抹眼淚，見陳清歡進來，哽咽道：「人老了，討人嫌，閻王爺若是可憐我，就早點把我叫去，我就不用受這份罪了。」
「奶奶，討人嫌的是她，不是咱們。」陳清歡把粥放在炕上，溫聲道，「咱們先吃飯，不用管她。」
吵架也得吃完了再吵。
安撫好楚老太太，陳清歡去廚房鍋裡給自己舀了一碗粥，順便從鍋裡拿了一個饅頭，又在鍋台的鹹菜盆裡拿了塊蘿卜頭回了西耳房。
劉月香依然在正房那邊叫罵：
「大白天的勾引男人，不羞不臊的，還好意思在這個家裡住下去，正經人家的閨女一抓一大把，也不是非你不可，自己把自己當皇後娘娘了，我呸！」
楚老太太嘆了一聲，把雞蛋塞給陳清歡：「我老了，哪能吃了這麼多，你年輕，你多吃點。」
「姥……奶奶，早飯對身體很重要的。」陳清歡把雞蛋剝開送到楚老太太嘴邊，淺笑道，「今天逢集，等我去集上再給您買點好吃的。」
不知為什麼，她跟楚老太太明明隻相處了一天。
卻覺得楚老太太就是她姥姥，而且是越看越像。
「你是承安媳婦？」楚老太太疑惑地看她，可憐巴巴地問道，「承安什麼時候回來？」
「奶奶，他很快就回來了。」陳清歡把雞蛋塞她嘴裡，哄小孩子般的語氣哄她，「您好好吃飯，承安回來看見了也高興。」
楚承安，你丫要是在天有靈，你就回來看看你奶奶。
她可是天天盼著你回來呢！
楚老太太心花怒放：「我吃我吃。」
劉月香罵聲更近，雙手抱月匈踢開西耳房的門走了進來，怒氣沖沖地問：「陳清歡，你從鍋裡拿了幾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