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周 代價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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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周一下午三點五十分

今天失去一切的不僅僅是趙穎,當駱伽在航空售票處被問到去哪裡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世界這麼大,卻沒有自己的去處。此時不是傷感的時候,她絕對不是弱者,她強迫自己控製住情緒去麵對這一切。駱伽擁有長期的港澳通行證和美國多次往返的簽證,香港也是中國領土,但那裡也不保險,看來隻能去美國了。當售票員詢問她去哪個城市的時候,駱伽回答哪個城市都可以,隻要最近的航班。

她盤算著在北京必須要處理的事情,首先要回家把所有有價證券都換成現金隨身帶走,然後還要去公司取護照。家裡的事情很簡單,唯獨舍不得小怪怪,自從周銳離開上海,這兩年隻有這隻小狗朝夕陪伴。駱伽就要出國,不能留它了,送給誰?周銳也很喜歡它,黃靜卻不是愛狗的人,隻能把小怪怪托付給林振威了。駱伽處理好家裡的事情,看著小怪怪,心裡難過極了,再也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甚至再也見不到小怪怪了。駱伽走到電梯前又回來,為小怪怪準備好當日的狗糧和清水,用臉輕輕蹭著它的毛發,小怪怪不知主人心思,開心地在她懷中撒嬌。駱伽把小狗放在地上,它又一次沖到腳邊,她狠心推開小狗,它不解地側頭看著主人,嗚嗚地叫著。駱伽最後看了一眼這間公寓,這裡有她的愛情,那麼難以割舍,她躲避了小怪怪的眼神,害怕自己會失聲痛哭。可在電梯裡,淚水卻如同雨點般墜落。

駱伽下一步要去公司取護照,然後逃離北京,她從地下停車場進入電梯,看見幾個眼熟的同事,笑著打個招呼,他們僵硬地微笑著點頭。駱伽心髒緊張地跳了一下,她相信直覺,他們的怪異表情說明公司一定出了什麼事情。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她決心不去管這些,徑直到達自己的樓層,拿出門卡向刷卡器一揮,等待紅燈變成綠色,門發出哢嚓一聲,就可以推門進去。但是,門燈卻始終保持紅色,駱伽揮手叫來保安:「我的門卡失效了,請你幫我開門,好嗎?」

保安看著駱伽回答:「駱小姐,我得到人力資源的通知,您已經不是惠康員工了,您必須和人力資源聯係,才可以進出公司。」

駱伽被這句話驚得說不出話來,遲疑地問保安:「你說什麼?我不是公司員工了?」

保安沒有回答,沖著對講機不斷重復:「駱小姐在公司門口,駱小姐在公司門口。」

對講機很快傳出聲音:「請她在門口等一下,等一下。」

護照還在辦公室內,駱伽無法轉身就走,隻好停住腳步,盡力鎮定下來。她沒心思搞清楚這一切,她隻有一個想法,立即拿到護照,馬上出國,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駱伽終於等到人力資源經理,她們共事多年,是不錯的朋友,她此時卻板著臉一言不發,做個手勢讓駱伽進來。她輕輕推開大門,駱伽低頭跟在後麵,保安銜尾把她夾在中間。辦公室裡的惠康員工看見駱伽,都停下手頭工作,呆呆看著她走過,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打招呼。駱伽也當作一切都沒有看見,埋頭向前走,卻覺得這段路長得沒有盡頭。她外表依然鎮靜,心中正在流淚。人力資源經理把駱伽領進辦公室,合上門將保安關在門外,才拉住駱伽的胳膊:「伽伽,你千萬要堅持住啊。」

友情還在!駱伽現在才稍微可以喘口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回到座位從電腦中打印出文件交給駱伽。駱伽低頭仔細看去,這是一份發給惠康中國公司全體員工的電子郵件,她首先看署名,是林振威的名字,內容非常簡短:

我公司個別銷售人員在銷售過程中涉嫌使用非法手段,以上行為純屬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公司將積極配合相關司法部門協助調查,並鄭重重申:惠康中國公司堅決反對各種非法銷售行為,並將對相關人員進行嚴厲處理。

這份文件必有所指,駱伽問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她坦白相告,林振威緊急召開所有員工會議,首先宣讀了這個文件,接著宣布駱伽涉及非法交易,立即停職接受相關調查。駱伽難以置信:「是林總親自宣布的嗎?」

看到她點頭,駱伽如受重擊,林振威居然不通知自己,就宣布了這個決定。在連續打擊之下,駱伽心中巨浪洶湧。暫時平息心中的起伏後,駱伽提醒自己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逃離北京。她緩了一會兒說道:「我想收拾一下個人用品,可以嗎?」

人力資源經理點頭,走過來拍拍駱伽的肩膀:「你仍然是我的好朋友,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後給我電話,好嗎?」

駱伽被這句話感動,勉強笑著點頭。她叫來保安,讓他陪著駱伽去取個人用品。保安做個手勢請駱伽先走,然後戒備地跟在後麵。駱伽無視旁人的目光,穿行到自己的辦公室,她打開房門,保安上前一步站在門口,監控著她的一舉一動。

駱伽打開抽屜,拿出護照放在包裡,又從抽屜和櫃子裡挑些重要的證件取走,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原封不動地留在原來的位置。抽屜裡躺著一個3錄音筆,這是以前從周銳那裡收到的生日禮物,她心中一動,抓起錄音筆放在包裡,仔細看看這間辦公室,不知今生還能否再回到這裡。她壓下情緒,轉身對保安說:「我想用下洗手間。」

保安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對著駱伽點頭,帶著她來到洗手間門口。駱伽進去,鑽進一個位置,輕輕脫下外套,把3夾在皮帶之上,麥克風電線從衣服內穿過夾在襯衣下麵。林振威昨天還說要讓自己成為美麗的傳奇,保證猶在耳邊,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刻拋棄了自己。周銳肯定不會逃避,可他卻娶了黃靜。駱伽鼻子酸楚,差點流出眼淚。她裝好錄音裝置試著轉轉身體,外表沒有異常,正要推門出去,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她下意識地縮回來,兩個女孩子走進來,然後是沖水的聲音,一個女孩說:「駱伽真可憐,這樣就被公司開除了。」

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有什麼可憐?她的業績全是這樣做的,我們全被她騙了,什麼傳奇,什麼銷售人員的榜樣,居然做了這麼多壞事。」

「是啊,她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公司也被牽連進去了,肯定影響很壞。」

她們離開洗手間,駱伽出來,在鏡子麵前擦擦麵孔,再次確認錄音筆沒有什麼異常,離開洗手間,被保安帶回辦公室。她回到座位上拿起電話,接通林振威:「林總,我是駱伽。」

林振威已經從電話顯示屏上看出駱伽的號碼,語氣聽不出異常:「駱伽,我正要找你。」

駱伽沉著地說:「我也想和您談談,可以嗎?」

「好,你來我辦公室。」

駱伽放下電話,推門就去乘電梯,被保安擋住:「駱小姐,您隻能在公司指定的地點活動。」

「我與林總約好了,您可以確認一下。」

保安級別與林振威差得太遠,隻好答應說:「好吧,我帶你上去。」

駱伽被保安押解到林振威的辦公室前,秘書快速在電話上敲著按鍵,隨即示意駱伽可以進去。駱伽輕輕按下錄音筆按鍵,推門進去。林振威從桌邊站起來快步走來,請駱伽坐下,自己坐在對麵。駱伽把通知放在桌麵:「怎麼回事?」

他們之間隔了一個茶幾,林振威反問:「簽約儀式的時候,你去了哪裡?」

「我有急事,暫時離開了。」

「劉行長出事了,你知道嗎?」

駱伽早已猜到,裝著驚訝:「出什麼事了?他沒參加簽約儀式嗎?」

林振威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他沒有去,據說已經被雙規了。銀監會的紀檢部門當場找我談話,要求我們配合調查劉豐在采購過程中的違規行為。」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振威注視著駱伽,掃描著她的大腦,卻沒有發現異常:「我猜,一定是為了劉豐兒子出國的事情。」

駱伽放下心來,這句話足以證明林振威參與此事,可以證明這是公司行為而非個人行為,便可以為自己脫罪。她開始問自己真正關心的問題:「為什麼要開除我?」

「劉豐已經被雙規,銀監會的人正在到處找你,我替你想好了,你應該盡快出國。」

「出國之後呢?」

「出國避開這段時間就行了,然後,你可以繼續做想做的事情。」

這隻是一種安慰,駱伽質問:「我想做的事情?哈佛的培訓還有嗎?我還會擔任公關總監嗎?你為什麼立即把我趕出公司?」

林振威苦笑著說:「你知道,這是公司規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有什麼選擇?」

駱伽把身體靠在沙發上,看著林振威:「如果我不能出國,怎麼辦?」

隻要駱伽出國,林振威就安全了:「不管怎麼樣,你盡快出去,買機票了嗎?要不要現在訂?」

距離航班還有些時間,駱伽不慌不忙:「那你現在幫我訂吧。」

林振威看了一下電話,又猶豫起來,怕牽扯進來:「你自己訂吧,我不太方便。」

駱伽身體前傾,看著林振威的眼睛:「他們都以為,這個項目是我一手運作的,他們說我是高手,你也要把我樹立成一個傳奇。其實,我不是那個高手中的高手,隻是一個失去一切的可憐女孩,在幕後規劃運作這個項目的真正的高手是你。如果贏了,我得到名聲,你得到夢寐以求的業績;如果輸了,你不需要承擔責任。我不反對,也認可你的安排。可是出事之後,你的做法卻讓我傷心,我成為替罪羊,來承擔一切後果,你繼續做中國區總經理,對嗎?所以你把我開除出公司,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林振威一言不發,駱伽毫不退讓地看著他僵持著:「林振威,我看錯人了,你隻是個膽小鬼,隻會在黑暗的角落裡謀劃,卻不敢堂堂正正地承擔責任,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愛。」

駱伽說完,毫無留戀地離開林振威的辦公室,下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打開車門坐進去,該辦的已經辦完,現在該去機場了。駱伽離開公司大樓,沿著東三環向北駛去,她猛踩油門,超過一輛公共汽車進入主路,順著這條路很快就可以到達機場。周圍熟悉的建築劃過,駱伽心中茫然,出國之後怎麼辦?她強迫自己不去考慮這些。如果逃不出去,會有什麼後果?劉豐被雙規了,她絕不能在監獄裡度過此生。駱伽又想起小怪怪,與周銳分手之後,隻有它與自己日夜相伴,隻有周銳能夠照顧它了。

駱伽用車載電話撥通周銳的手機:「是我。」

周銳正在為駱伽擔憂:「你在哪裡?」

駱伽聽出焦集,覺得安慰:「去機場的路上。幫我照料一下家,好嗎?」

「可以。」

駱伽卻還不放心:「鑰匙放在我以前常放的地方,記得嗎?」

「知道的。」

「鑰匙還在那裡,每天去遛小怪怪,如果你不方便去,就把它送走吧,總之要讓它好好地活下來。」

周銳想起他和駱伽手拉手遛著小怪怪的情景,難過地拚命點頭:「伽伽,放心,我一定照顧它。」

駱伽放下最後一件心事,正要掛電話,看見主路上緊急停車處橫著一輛警車,兩個警察正在路邊遠遠地張望。駱伽立即緊張起來,方向盤迅速右拐,從主乾道駛向輔路。

車載電話中傳來周銳的呼喚聲音,駱伽全身僵硬地對麥克風喊道:「你等等!」

駱伽趁綠燈沖過路口,通過後視鏡向後觀察,沒有警車跟來。她心中正要放鬆,在第二個路口等待綠燈的時候,警車從後麵遙遙追來。綠燈已亮,越野車高速沖出,迅速與警車拉開距離,她隻有一個想法,甩掉警車再去機場。越野車掠過農展館,隻要經過燕莎路口,就可以開上機場高速,沒有紅綠燈的羈絆,警察的索納塔絕對追不上寶馬越野車。

然而前方路口的紅燈亮起來,隻要停車就會被警車追上,她狠踩下油門,越野車瘋狂地闖過紅燈。警車毫不示弱,立即亮起警燈,在車流中呼嘯著越過紅燈。駱伽更加肯定警車是沖自己來的,她額頭滲出汗滴,好在警車被落下一段距離,沖到下個路口便能駛上機場高速,徹底擺脫警車的追蹤。

「餵,餵。」周銳的聲音在車內回響,他還在電話上。

駱伽才記起來,匆匆說:「警車追我,我要掛了。」

「你別跑,停下來。」

「不,我不能留下,萬一我出了什麼事,來取我車上的3錄音筆。」

「你在哪裡?我現在就來。」周銳不知道解決方案,隻能陪在她身邊。

越野車沖過長城賓館,燕莎路口近在眼前,警車被甩得無影無蹤,駱伽稍微放鬆,另一輛警車呼嘯著從前方斜刺穿出,車身橫在路麵,停在亮馬橋上。左邊是高架橋堵住去路,右側是賣鮮花的小商店。唯有右前方已經結冰的亮馬河,她絕望中猛打方向盤,越野車駛出路麵向河道沖去。冰麵在哢嚓聲中沒有破碎,越野車斜著向對岸駛去,警車不敢繼續行駛停在河邊。駱伽繼續踩動油門,玻璃爆裂的聲音在四周響起,車身向下一沉,駱伽拚命撥打方向盤,希望擺脫冰麵的窟窿,卻越陷越深,終於一頭穿破冰麵,紮進河中。

周銳聽到一聲巨大聲響,然後就失去了駱伽的聯係,再也撥不通電話。他離開公司,開車沿著駱伽走過的路線,尋找她的蹤跡。周銳沒有發現異常,直到發現亮馬河橋邊聚集著圍觀的人群,他掉頭繞回到河邊,下來向一位圍觀的婦女打聽:「怎麼了?」

「一輛寶馬車沖進河裡去了,這河都冰封了,怎麼就裂了呢?水多冷啊?人怎麼能受得了?」婦女茫然地搖頭說著。

周銳心裡翻了一個跟頭,擠開人群向前走去,最裡麵是幾個警察,越野車正被牽引車著拉出水麵。周銳拚命向前跑去,被一個交通警察抓住:「你是什麼人?」

周銳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著寶馬,交警看著他臉色,猜到他一定是出事者的親戚朋友,不攔周銳,跟在後麵提醒:「人送到醫院了。」

越野車前麵的發動機蓋被撞得如同泥巴一樣,車燈和擋風玻璃全部破裂,周銳擔心,轉身問交警:「人怎麼樣?」

「昏迷,正在搶救。冰麵本來很結實,岸邊有附近單位的排水管,附近水溫比較高,隻有一層表麵的薄冰,這輛車用一百公裡左右的速度沖進來,司機傷得很嚴重,在朝陽醫院,你快去看看吧。」

周銳直奔醫院,在走廊間奔跑,到處尋找駱伽的下落,終於在一間搶救室門口被攔住。她就在裡麵,周銳卻不能進去,他拉住一位剛出來的護士:「病人怎麼樣?」

護士沒有回答,搖搖頭急匆匆地離去。

周銳把公司的事情委托給秘書,一直守候在病房門口。他幫不上任何忙,隻能坐在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漫長的等待把他折磨得筋疲力盡。護士的聲音從走廊裡傳來:「家屬呢?」

周銳走上去:「我。」「是她什麼人?」

「男朋友。」

「家屬呢?」

「沒有家屬,她父母都不在了。」

「跟我來。」護士一聲不吭,默默帶他進來,駱伽孤零零地躺在病房中,她麵孔沒有傷口,隻是臉色慘白。他突然產生要哭的沖動,不得不竭力控製著。護士指指駱伽,示意他可以說話。

周銳俯身下來,在駱伽耳邊輕聲說:「伽伽,是我。」

駱伽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散漫地看著上方,周銳輕輕抓住她的胳膊:「伽伽,我來看你了。」

駱伽的目光找到周銳卻說不出話來,眼淚順著臉龐淌下,嘴角抽動。周銳把耳朵貼在她的嘴邊,聽見她用全身力氣說道:「我好後悔。」

周銳安慰她說:「伽伽,別擔心,我一直陪在你身邊。」

駱伽想搖頭,卻隻是輕輕轉動眼球,緩慢說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曾經擁有很多。」

周銳拉著她冰涼的手,她長久中斷之後又說:「我想要更多,卻失去了曾經擁有的全部,我好後悔。」

駱伽努力睜開眼睛再看一眼,卻難以找到近在眼前的周銳,那滴淚珠順著臉孔滴在周銳手背,她的目光也慢慢消失在漸漸合攏的眼皮內。

新來的保安不認識周銳,周銳找到以前的保安,他已經升作主管,立即拿出鑰匙:「好久沒回來了。」

周銳收了鑰匙,無心多說,點點頭進入電梯,穿過熟悉的走廊來到門口,立即聽到小怪怪的叫聲。門一開,小怪怪就沖出來,發現不是駱伽,開始狂叫。周銳蹲下來輕輕撫扌莫:「是我啊,不認識我了嗎?」

小怪怪認出周銳貼過來,它餓了一天,周銳從櫃子上拿出狗糧放在小碗中,小怪怪卻在門口徘徊,又回來看著周銳嗚嗚叫著。周銳撫扌莫著它的毛發,忍著悲痛:「伽伽走了,不回來了。」

小怪怪似乎明白了什麼,趴在門口不吃東西,仍然等候駱伽的歸來。周銳隻好把小碗放在它的麵前,小怪怪扭頭不看。周銳又加了一碗清水,進入客廳,這是他和駱伽分手之後第一次回到這裡,感覺竟然像是回到了兩年多以前,布置沒有變化。他脫掉衣服掛在衣櫃內,側頭聞著駱伽衣服上的香味,還是那麼真切。書桌上放著兩人的合影,駱伽笑得那麼開心。周銳突然明白,自己並沒有離開駱伽,而是深深地紮根在她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周銳拉開冰箱,裡麵堆滿方便麵,這是他們以往夜裡充飢的食物,駱伽把這個習慣保留到現在。他拿出兩袋方便麵,拿起小鍋盛滿水,水沸騰起來以後把方便麵下入。麵條在鍋內軟化,他用小勺輕輕攪拌煮熟,把麵條放進兩個小碗。周銳關了火,端著麵放在桌上,就像兩年前,駱伽常在外麵喝酒應酬,周銳都會這樣煮一碗麵給她,放在這個位置。周銳一口一口吃著,耳朵聽著門口,這麼晚了,她應該回來了,麵條就要涼了。周銳猛然痛入心扉,我的伽伽再也不能坐在麵前,香香甜甜地把這碗麵吃完。周銳去門口把小怪怪抱在懷裡,拿起狗糧:「快吃吧,你一天沒有吃飯了。」

小怪怪聞也不聞,掙脫出來重新趴回門口,腦袋耷拉沖著門的方向,嘴裡嗚嗚叫著。

周銳打開小包,這是醫院交給他的駱伽遺留物品,一些化妝品、手機、3錄音筆和一張cd。周銳拿出cd,這應該來自越野車內,他把cd放入音響,那首歌又回響起來。

親愛的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這裡的空氣很新鮮,這裡的小吃很特別

這裡的tte不像水,這裡的夜景很有感覺

在一萬英尺的天邊,在有港口vie房間

在討價還價的商店,在淩晨喧鬧的三四點

可是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我們有多少時間能浪費

電話再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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