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 / 2)
他摩-挲著關山月的臉頰,欲碰不碰地、卻被關山月輕笑了聲,一把拽住人的脖子往下按。
「合法的。」關山月在空隙喊了一句。
周佞一頓,旋即笑了,連月匈腔都笑得悶悶地發抖,隻是很快,他便沉在了那潭水中。
那是個綿長的深口勿。
是酥酥麻麻的似電流般,引他入局。
而就在周佞啞著聲想將人抱起來往室內走的時候,關山月卻推開了他——
她雙唇紅潤,眸光瀲灩,連眼尾都沾上了幾分魅意,隻是眼底一片清明中明晃晃地夾雜著名為揶揄的意味:
「利息也給你了,現在可以陪我去遊泳了吧?」
周佞僵硬著背脊低頭看了眼,又抬頭,嘴角抽了抽。
箭在弦上,你在跟我說些什麼玩意?
關山月眼底的笑意更濃,她推開人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撚著鬆垮了的係帶重新扣緊,關山月的視線往周佞僵著的地方一瞥,旋即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周佞復雜又無奈的縱容表情下,關山月笑夠了,才慢悠悠地開腔:
「看來你現在這樣,一時半會是去不了了吧?那我自己去了——拜拜。」
關山月一撩頭發,轉身就推開門進去了。
徒留周佞一個人半坐在沙灘椅上,看著關山月的背影,落下了咬牙切齒地一聲嘆息,卻分明是夾雜著笑意的。
半晌,千言萬語最後都被關山月恣意的笑化解,周佞認命地站起身,跟著關山月的腳步去了。
等關山月遊了個痛快上岸的時候,海灘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周佞坐在海灘的沙灘椅上,就這麼看著關山月背光向自己走來,即將完全西沉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描繪出最完美的曲線。
海邊的風澀而濕潤,半邊鬱藍的夜將會在太陽徹底落下後籠罩萬物。
可周佞的阿月,正披著萬千陽光向自己走來。
燦爛且耀眼。
周佞眸光晃晃。
關山月走到周佞的麵前,她將擦頭發的毛巾往人懷裡一扔,而後接過周佞遞來的外套穿上,看人的神色一眼,開口:
「你什麼表情?」
周佞沒有說話,隻是將人丟過來的毛巾握在掌心,然後站起身來,幫關山月係好了拉鏈,輕聲:
「起風了,別冷到了。」
關山月抿了抿唇,濕透的碎發沾著她的臉頰:「……你怎麼了?」
周佞定定地看人一眼,笑著,卻什麼也沒說,隻是伸手將人粘在臉頰上的發絲撩至而後,然後輕輕捏了捏關山月的臉,又在人伸手想拍自己手的時候適時閃開: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
周佞眨了眨眼,帶著幾分狂妄與狡黠:
「你身材好像又好了。」
「……」關山月白人一眼,轉身就想回酒店。
周佞悶笑了聲,他兩步追上關山月,一邊牽住她的手,一邊在人耳側輕聲蜜意地哄著些什麼,隻是不等關山月說話,路邊忽然跑過來一個小孩子,差點撞在了關山月的身上。
周佞眼疾手快地拉開了關山月,小孩子緊急剎車,抬頭卻先是道歉,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仙女棒,用不太純正的英語問道:
「請問,你們要買來玩嗎?」
關山月的視線往仙女棒上一定。
這裡是蜜月聖地,賣這種浪漫的東西也沒錯,想來這個小孩子也是為了補貼家用。
察覺到了關山月掃在小孩子身上的目光,周佞應了聲好,然後賣了兩支,小孩子開心地走了。
兩人出來也沒帶打火機,周佞去問路過的人,可那個男人不知道跟他聊了些什麼,最後同時偏頭看了站在不遠處等待的關山月一眼,笑了聲,男人慷慨地直接將打火機給了周佞,然後拍了拍周佞的肩膀就走了。
關山月看著走回來的周佞,挑了挑眉:「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周佞隻笑了笑,然後點燃了仙女棒遞給關山月,嗓裡蘊著藏不住的柔意:
「你猜。」
關山月看著揮舞得耀目的仙女棒半晌,她眉梢掛著笑意,偏頭去望周佞的眼睛,四目相對時,隻見周佞瞳孔邊緣呈黑色,近看卻像一塊璧琉璃,通透的,是與天空、海洋最相近的藍。
心神晃漾。
周佞察覺到了身邊愛人的視線,終是率先開口:
「那個人剛剛問我,是不是華國人,我說是,出來蜜月的。」
關山月挑眉:「然後呢?」
「然後啊……」
周佞故意頓了頓,才在關山月的眼神脅迫下續了下半句,他將人抱在懷裡:
「然後,他說我們很眼熟,問我們姓什麼。」
關山月靜靜地依靠在人的肩上,隻等著下半句。
仙女棒在周佞手中滋出火花,像星雲摩擦,他伸手去捋關山月被風吹得半乾、有些散落的碎發,妥帖地撩至耳後之後,周佞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他問我們,怎麼稱呼。」
「我說,那邊那位是周夫人——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關先生。」
關山月的心髒仿佛停跳了一拍,然後她假裝嗔怒地拍了拍周佞的手,周佞笑了,笑得爽朗又恣意,可打鬧完了之後,兩人還是麵對著大海,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不知站了多久,周佞才緩慢地打破了安靜的環境,極其溫柔地夾雜著海浪聲,傳到了關山月地耳中:
「阿月。」
他輕喚道。
關山月握緊了他的手。
周佞察覺到人的動作,笑意更甚,愛意也更濃,他喉間翻滾幾許,到底還是一字一句地吐出:
「阿月——」
「我真的,好愛你啊。」
他眼神裡充溢著源源不斷的、仿佛永遠耗不盡的、是最純粹的愛意。
關山月笑了。
隻是很快,笑意收斂,關山月的麵上隻剩下一片認真,她續著海浪的尾音,同樣堅定地一字一句:
「我也是。」
「謝謝你來愛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