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 / 2)
【阿拉斯周: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哥,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弟弟我一定會……算了我也不敢救,祝你幸福。】
【不瘦十斤不改名:周董隻是結了個婚,不是換了個人吧?救命,溫柔是能在他麵上體現出來的東西嗎?不搭啊!】
【。回復不瘦十斤不改名:你怕不是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瘦十斤不改名:月月調教得真棒!】
【阿拉斯周回復。:別管,她瘋了。】
江令窈顯然沒有管他們倆,隻是連續回復了兩條:
【。:所以你們回來,要請我們吃飯嗎?】
【。:周董洗手作羹湯,關董,牛逼。】
再往下翻,已經是別人的一片善意的調侃了。
周佞挑了挑眉,頂著關山月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在屏幕上敲下回復:
【n回復。:請。】
而評論很快就又炸了起來,無視掉周朝的【哥你為什麼不回我你不愛我了】以及薛幼菱火速地刪除第一條回復之後,江令窈緊隨其後:
【。:好,我定。】
不等關山月看完,三秒之後,就又彈出來一條新的:
【。:不得不說,周董你跟溫柔這兩個字不搭邊,看得我怪害怕的。】
關山月一頓,旋即就笑出了聲。
周佞嘴角抽了抽,他再瞄了一眼周朝和薛幼菱他們整整齊齊回復的【江姐牛逼】之後就熄了屏,將手機往吧台上一丟,發出悶悶一聲響。
周佞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關山月的手指,有點頭疼:「好笑嗎?」
關山月沒有說話,隻是笑夠了,才停下來平復了一下心情,她的臉上終於因為大笑而恢復了血色:
「雖然但是,周佞,那畫風是真的詭異。」
「……」周佞抿了抿唇,懲罰似地將人的手一包,牢牢地扣在自己的掌心中,「那我下次不做了。」
「別呀。」關山月笑意更濃,卻狡黠地朝人眯了眯眼,「周氏總裁親自給我洗手作羹湯,我可太感動了。」
周佞沒好氣地白了人一眼,半響,語氣皺巴巴地再說一句:
「……你要是想,我可以去學。」
關山月麵上的笑意收了些,她看出了周佞的不自然和認真,關山月定定地看了人一眼,終究是微嘆了口氣,她收回了手,站起來走到周佞身邊,抬起了人的下巴:
「我說,周佞。」
即便是已經結了婚,周佞還是會被每一次關山月的主動靠近而惹得呼吸一窒,他喉結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盯著人高挺的鼻尖看了眼,才移到那雙好看的眼睛裡:
「怎麼了?」
「我忍很久了。」關山月嘆氣,一臉沉重。
周佞心一緊,腦內快速搜索者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去問一句:
「我做錯什麼了?」
關山月就這麼看著他,四目相對,周佞眼底的緊張明晃晃地、卻刺痛了關山月的心。
於是她伸手,攬上了周佞的脖子,順勢往人懷裡一坐,關山月趁著周佞微怔的瞬間,將額頭往周佞額頭一碰,輕聲: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以後是要走一輩子的,周佞。」
周佞不自覺凝起的眉心一鬆,下一秒,卻因為關山月嘴裡說出的一輩子三個字都晃了心神。
關山月抬起手,指尖覆上了他的眉心,似乎是想將這裡方才凝聚的意味揉散,她語調很輕:
「我知道,你昨晚一晚沒睡,幫我處理了原本今天開會要用的那份方案,是不是?」
剛才下樓找人的時候,關山月就已經在客廳的桌子上看到了整整齊齊的文件以及電腦上顯示的方案頁麵。
不是周氏的,是庭旭的。
在關山月昏睡的這些時間裡,周佞不僅處理完了他自己應該處理的文件,還細心地幫關山月做好了方案。
還第一次進廚房,為關山月熬粥。
氣氛開始有些暖暖。
「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周佞。」
關山月就這麼看著周佞,看他精致的眉眼,從高挺的鼻梁到薄薄的唇畔:
「可是,現在我們是夫妻啊。」
「你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地討好我,相互陪伴,才是我們應該要做的事情。」
周佞有些微怔,他心尖在顫,他鼻尖動著,嗅到了很輕的香,從關山月身上散出的。
斑斕的壁燈在他視線裡漸然幻化成模糊的光圈。
「不要這麼卑微,不要再小心翼翼。」關山月輕聲,「我們是平等的,雖然我可能真的沒有你愛我那麼愛你,可是周佞——」
「我會認認真真,去學著你愛我的樣子去愛你的。」
所以,不必自卑,不必討好。
我們相愛的意義,是跟對方一起,互相扶持著、攜手陪伴著從黑暗中走出來。
這是關山月第一次對周佞說這樣的話。
周佞久久回不了神,他的視線定在了關山月那雙好看的眼睛裡,然後又定在了她張合的唇瓣上,於是周佞心頭一熱,兀地俯身——
銜住了關山月那兩片唇。
點點溫熱,像在吃柔軟香甜的二月天。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關山月眼尾含魅,周佞才最後碾了碾她的唇,眸色晦暗地摩挲著關山月的臉,輕聲:
「我不是在討好你,阿月。」
關山月尖尖的下頜磕在他肩窩,來回呼吸全然撲打在周佞的耳後。
周佞笑了,他輕輕撫著人的後背,像是在掃些什麼,哄孩子似的:
「我隻是,想把那五年裡缺失的照顧給補回來。」
關山月眸光晃了晃。
「我很開心,你能對我說這樣的話。」周佞很溫柔,臉上全然沒有對外人的冷硬和狂妄,隻剩對懷裡人的柔情,「我隻是想學著去照顧你。」
「我現在是你的丈夫,照顧妻子,是我應做的本分,更別提——」
周佞一頓,而後垂眸,點點笑意漾在眼底眉梢:
「我本就偏愛你呀。」
那些年自己一個人走過的灰暗時光,終究是過去了,現在我的身邊,有你。
那些如在深淵而生的無助和烙刻在骨肉裡的晦暗曾是我們最堅硬的外殼,可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我們的戶口本上,隻是彼此兩個人。
我們在相愛,是夫妻,我們擁抱接口勿,看每一個日落,又相互依偎著等每一個日出,日後還會白頭偕老,這是我從前夢裡都不敢想的東西。
你陪我看黃昏的太陽,也給了我黎明的曙光。
關山月靜靜地靠在人的肩上,什麼話都沒說,可兩顆心貼近,沒有人比周佞更懂她無言下翻滾的暗流。
於是周佞笑意更濃,柔情更甚,他低頭,冰涼的唇在關山月的額頭上輕輕印了印: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自己。」
「這才是你愛我,最好的方式。」
在那五年裡,周佞沉淪在一個人的苦海裡,總覺得關山月是他抓不住的風。
周朝也曾經問過他,說很多人都為什麼一顆心就那麼吊在了關山月身上,而那時的周佞,是怎麼回復的呢?
他好像說——
既然月亮高不可攀,我就做這晚風,讓她落入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