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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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離梁州城還有幾日的路,一至傍晚,領頭的護衛便先護送著自家大人新認的姑娘住進了驛館。

沈望舒先打發走了那不陰不陽的唐嬤嬤,這才長出了口氣,又抬起胳膊左右聞了聞,覺著確實有股子味道了。

幸好這時小二抬了熱水上來,她解開層疊衣裳,直到身上隻剩下一件纏的緊緊的裹月匈。

——她這處比村裡其他女孩子豐腴許多,每回出門便能惹出閒言碎語來,所以特做了這纏月匈的兜衣穿著,隻是在上一世,太子從不許她再穿那特製的兜衣。

沈望舒深覺著自己中邪了,紅著臉甩了甩腦袋,試圖把那些旖旎沉鬱的畫麵甩出去,她用熱水匆匆洗漱完,正要把熱水倒出去,門外傳來幾下敲門聲,領頭的護衛道:「姑娘,咱們怕是在這兒過不了夜了,我剛接到消息,梁州流民在城裡鬧了場亂子,再過一兩日便要封城嗎,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咱們得盡快趕路了。」

沈望舒雖然疲乏,但也知道事情嚴重,忙道:「成,我收拾好便出去。」

她胡亂擦了把頭臉,正要套上衣裙,忽聽窗戶處傳來『呀吱——』一聲輕響,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就見一道高挑黑影立在身後。

『砰』地一聲,沈望舒手裡的木盆落了地,她張開嘴就要尖叫出聲,一把雪亮的劍便橫了過來。

沈望舒看著那尖銳的劍鋒,心頭砰砰亂跳,腦子亂成一鍋粥,半晌才找回了說話的能力,看著麵前蒙著麵的黑衣人,嘴唇顫抖地開口:「你,你是誰?你想乾嘛?」

她此時剛擦洗完,身上隻穿著中衣,露出一片修長雪膩的脖頸來,肌膚上還沾著水珠,顯得更為鮮嫩了。

裴在野其實是有些不自在的。

其實兩刻之前他已經來了,他本以為這群人護送的是哪位官員,沒想到把窗戶掀開瞧了眼,卻見內裡是個玲瓏少女,正低頭解著衣裳,仿佛準備沐浴。

他臉色僵了僵,下意識地調開視線,一時進退兩難。堂堂一國太子,打家劫舍已經夠丟臉了,若是在女人洗澡的時候闖進去,他還不如找根繩吊死!

他心裡實在過不去那個坎,於是遲疑了下,很貼心地幫屋裡少女掩好了窗,環月匈倚在牆角,等了約莫兩刻鍾,直到聽到護衛催促她動身,想屋裡女子應當洗漱完了,他這才翻窗入內劫人。

裴在野目光先在屋裡環顧了一圈,手腕不著痕跡地一轉,用沒有利刃劍脊對著她——隻要這女人識趣,他也不想傷一區區女子。

他見她身子輕顫,皺皺眉:「我不會傷你。」

他說完,眸光才落到她臉上。

這女孩生的極美,不同於他往日見過的高門貴女那般柔媚脆弱,反是似山間爛漫的花木,仿佛有著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她肌膚也極好,不是京中權貴追求的極致蒼白,瑩白裡透著一點健康的粉潤,一派勃勃的向陽之態,實在是個一見難忘的美人。

她的眼眸黑潤潤的,眼尾上挑,透著未經世事的嬌憨。

美人裴在野見的多了,既不稀罕,也不稀奇,隻是兩人四目交匯之時,他心髒驟然停了一瞬,仿佛被重物狠狠捶了一下,驟然的痛楚讓他忍不住閉了閉眼。

他心頭悶痛,又是不適又是不解,他很確定自己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這少女,為何看她一眼就會有這種反應?

他身上傷重,昨夜還隱隱發了熱,難道是燒糊塗了?

沈望舒被嚇得夠嗆,見這賊人仿佛僵住了,她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本能地想要逃開喊人。

這點異動終於喚回裴在野的神誌,他一霎警惕起來,劍鋒微抬,穩穩指向她,聲音透著寒意:「老實點。」

他說完不禁又上下打量她幾眼,發現她的脖子和月要都很細,他一把就能掐死三五個這樣的,實在不像能有什麼威脅的樣子。

沈望舒看著那柄能把自己捅個透心涼的利劍,瞬間蔫了,又很快給自己壯起膽子:「我,我的護衛就在外麵,如果你傷了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勸你」

「你好煩。」

裴在野睨她一眼,目光不經意和她對上,心尖又是莫名一顫。

他唇角微抿,抬了抬下巴,問到正事:「你們可有進城的文書?」

進城的文書自然是有的,沈望舒不知道他想乾什麼,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裴在野從她的表情上猜出了答案,淡淡道:「我有事要進梁州城,借你們官門的文書和馬車一用。」

他迫使自己直視著她,和緩了一下神色:「放心,隻要能順利入城,我自會放了你。」

不能信壞人的話,三歲小孩都知道!沈望舒一邊拚命尋思如何讓護衛救她,一邊瑟瑟問道:「真,真的?」

他嫌她麻煩,甚至懶得回答,抬手便要把她敲暈她,忽然聽到外麵又是一陣敲門聲,唐嬤嬤不耐煩地聲音傳來,再次催促:「姑娘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就跟我一道去馬車上吧。」

沈望舒從來沒覺得這老婆子的聲音如此動聽過!

她甚至想向外麵大喊一聲『救命』,但瞅了眼橫著的劍鋒,覺著在護衛到來之前,最先來的是她被戳個對穿的下場,於是識趣地閉上了嘴,由著唐嬤嬤在外麵越敲越響,一副快要闖進來的架勢。

裴在野自然瞧出她的意圖,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劍柄戳了戳她的膀子,壓低聲音,森森開口:「說話。」

沈望舒重重咬了咬嘴唇,哭喪著臉朝門外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坐馬車,你先收拾你的吧。」

她由衷期待唐嬤嬤能聰明點,從自己緊繃地聲音中聽出點什麼,然而唐嬤嬤辜負了她的期待,隻是不耐煩地嘖了聲,『蹬蹬蹬』地轉身走了。

沈望舒臉色更沮喪了:「可以了吧?」

裴在野不再廢話,沈望舒忽然覺得月要肢一緊,頭朝下栽了下去,就見裴在野像拎麻袋一樣拎著她的月要帶,就這麼提溜著她,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

沈望舒正要尖叫掙紮,就被呼嘯冷風凍的全身發木。

裴在野腳尖一點,幾個縱躍便帶著她翻過了院牆,來到沈府馬車跟前,手臂一振就把她丟進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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