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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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說完,手指輕捏了一下她的後頸皮,帶了點戲謔地看著她。

沈望舒就覺著後脖子一麻,脊背有些發軟,一時沒能說得出話來。

裴在野隻覺著指尖的觸感柔膩,她的肌膚仿佛是堆雪,隻是帶了點冷冰冰的水跡。

他料想是她方才在長史那裡被嚇出的冷汗,想她今日受了不少驚嚇,他不免有點後悔。

她就這麼低頭站著,鬢角和後頸都出了層冷汗,像一隻受足了驚嚇的小兔子。

他難得反思了下。

是不是嚇的有點太過了?

他要不要把話收回來些?

他正思量怎麼緩一緩臉色,就見沈望舒抬起臉,在月光和竹影下沖他翻了翻眼睛。

她很是不屑滴:「表哥,你又嚇唬人了。」

裴在野:「」

他唇瓣在月色下紅的妖冶,神色透著幾分凶狠,仿佛擇人而噬:「我可是要殺你滅口的,你當真不怕?」

沈望舒看起來還真沒害怕,隻是明顯不高興了:「你好無聊。」

裴在野:「」

她為什麼不怕他?

這世上所有人不都該畏他如虎的嗎?

這個沈望舒在他手裡頭,就跟一隻任人揉捏的兔子似的,她怎麼敢不怕他?

他臉色帶了點薄怒,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攥著她後頸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你當我是逗你玩,是不是得我現在動手捏死你,你才知道厲害?」

沈望舒嘶嘶了兩聲,抬手捶了他胳膊一下:「疼疼疼,你撒手。」

她的力氣就那麼一點大,不過裴在野還是卸了力道,她揉著脖子皺眉:「你乾嘛要殺我?我又不會去告官。」

倆人不光是表兄妹,還是未婚夫妻,她要是死了,表兄那不就成鰥夫了!

裴在野冷笑了聲:「這世上隻有死人能守住秘密。」

沈望舒一臉的不敢苟同:「那是你人緣不好,我們村裡小福子讓我保密他十歲還尿床的事兒,我就從來沒跟人說過!」

裴在野:「」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啊』了聲,拍了拍自己嘴巴:「我啥都沒說,你啥都沒聽見。」

裴在野:「」

他見她竟是半點不怕她的樣子,心裡莫名湧上一絲怪異之感,就連心跳也略快了幾分。

沈望舒還是一臉的不樂意,沉著小臉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裴在野略有些不自在,挪開眼不看她:「我不是故意嚇唬你的。」

沈望舒哼了聲,好在她這人不記仇,他既然服了軟,她也就大度翻篇啦。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麵露猶豫,裴在野猜她有話要問,睨她一眼:「想說什麼便說吧。」

沈望舒想了想才道:「樂康郡主瞧著人還不錯,你,你就不要殺她了吧?再說她是郡主呢,刺殺她也太危險了。」

這個答案顯然又超出裴在野的預料,他微怔了下:「你想說的就是這個?」他揚了揚眉:「你不好奇我今日為何動手?」

「我正要問呢」沈望舒問他:「為啥啊?」

裴在野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因為我姓陸」他迤迤然道:「我是陸家嫡子,私底下一直在為陸妃娘娘和大皇子效力,皇上和巴陵王想讓郡主嫁與太子為側妃,成秦晉之好,娘娘和大殿下自不願意太子娶這樣一位出身高貴的側妃,所以令我來破壞聯姻。」

他毫無愧疚之心地把鍋甩到大皇子和陸妃身上,何況這也不算甩鍋,陸清寥之前敢隱姓埋名,喬裝改扮來東宮為細作,定然也是出自陸氏和老大的授意。

他沒注意到沈望舒聽到太子二字,偏頭回避了一下,他又繼續道:「你放心,今日破壞聯姻的目的已經達成,我又有傷在身,不會再以身犯險。」

要不是之前做過那樣的夢,什麼皇帝太子皇子啊,對沈望舒來說就跟天上的神仙差不多了,她聽到表兄已經攪和進這些事裡,便止不住地掛心,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張了張嘴:「那,那你以後小心點啊。」

不過細想想,表兄以後是要和太子對立的重臣,有這些本事也不足為奇。

裴在野本以為她會為今天利用她之事發火,卻看她神色擔憂地說了這麼一句,他心尖莫名一暖,唇角微翹:「便是所有人都死了,我也會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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