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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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覺察到她的抗拒不似往日劇烈,他心跳一下加劇了,一時有些興奮過頭,把她整個人緊緊擁在自己懷裡。

沈望舒身上幾乎什麼都沒穿,又被他這麼一抱,兩人身子緊緊貼著,她又嚇了一跳,身子亂動著掙紮:「殿下!」

裴在野也驚了下,懊悔自己沉不住氣,一臉的不自在:「我怕你著涼。」

她身上除了裹著他的披風,就是一層輕薄的兜衣和褻褲,緊緊地貼在身上。

他隻要一低頭,就能瞧見兩彎綿綿雪團壓在他月匈膛上,他有些頭暈眼花,忙調開視線,也鬆開了摟住她的手,後退了兩步。

沈望舒今天當真是心力交瘁,也沒功夫計較了,輕聲問:「我該怎麼辦?」她白著臉:「我不想待在這兒了,我想去找太後」

這裡是是非之地,不能讓她多待,裴在野讓葉知秋遞來一套內侍衣裳,聲音難得放緩,卻不敢看她:「把衣服換好,我帶你出去。」

他主動避到外間,裡間很快傳來衣料和肌膚摩擦的聲音,他開始惱怒自己耳朵為什麼這麼好使,甚至能通過聲音分辨出她在穿脫哪件衣裳。

裴在野喉結滾了幾下,有些痛苦地捏了捏眉心。

他輕點不老實的底下,用全身毅力按捺住蠢蠢欲動的下麵。

沈望舒很快換好衣服出來,有點疑惑地撓了撓頭,才問道:「殿下,你剛才是不是在咽口水?」

裴在野:「」

他嘴巴張了又閉,最後硬邦邦地道:「我餓了。」

他見她頭發還散著,動手幫她挽了個簡單的男子發髻,又從自己發間分出一隻樣式不大起眼的白玉長簪,幫她挽起頭發,戴上內侍常佩的烏冠。

他這才上下打量她幾眼,確定除了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之外,她通身都像他身邊的小內侍了,這才滿意頷首:「葉知秋已經打點好,先坐太子車輦去宮外,馬車停在東角門,我用馬車從小道送你下山。」

沈望舒現在還是很緊張,忍不住拽住他衣袖:「就這麼出去?」

裴在野反握住她的手,緩聲道:「沒事,別怕,我在呢。」

九霄閣外太子車輦已經備好,裴在野定然不會拉著她滿宮亂竄,借口心緒鬱結,欲登山遠望,便帶著她上了車輦,車門一掩,外麵就瞧不見裡麵了。

沈望舒見車輦動起來,才有了一點點終於脫險的真實感,

想著今日的驚險惶恐,她密密的長睫動了動,看向裴在野,認真地到:「謝謝殿下。」

裴在野唇角不覺揚起:「你不如叫我一聲四哥,比道謝更有誠意。」

他見她長睫眨動,小哼了聲,便岔開話題:「累了?」

沈望舒確實乏的厲害,揉了揉眼睛,點頭。

他道:「溫泉宮占地極大,要走約莫小半個時辰才能出宮門,」他伸出一隻手,輕拍她背脊哄睡:「那你先眯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沈望舒本來不想睡的,但不知道是因為終於有了一小方安全的天地,還是因為他的手掌太暖和,她對他難以撼動的抗拒終於減輕了兩分,她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腦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裴在野唇角微翹,略一撥弄,就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裡。

沈望舒又墜入了沉沉昏暗的夢境中。

這次她終於弄清楚了前世這日的前因後果。

她不知道什麼荷包下藥,她去求大殿下救陸清寥,大殿下沉痛地告訴她,陸清寥的案子怕是已經定了,他這回很難活下來,她當時便嚇得癱在了椅子上。

大殿下又告訴她,可以去求太子,若是太子願意插手,這事或許有轉機,今天是太子生辰,若是趁著他高興,提上一提,太子說不定會答應。

在上一世,她並沒有那麼早遇到齊太後,而是在入東宮之後才見過她老人家的,因為她姬妾的身份卑賤,和齊太後也並不是經常能見麵,齊太後也不能屢屢為了她違背宮規律法。

她沒有別的選擇,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信,大殿下又告訴她,太子宴後會去九霄閣小憩,她可以去九霄閣等他。

果然,她沒等多久,就在九霄閣見到了太子,她很高興,大殿下沒有騙她,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樣。

那件事出了之後,裴在野命人先把她送回家裡,讓她先避開是非。

他忙著處理後續帶來一係列惡劣影響的時候,齊皇後便派了幾個相貌凶獰的女官,將她強行從家裡拖了出來,關入了戚風堂。

她鞋子掉了一隻,赤腳磨在碎石地上,她右腳被磨破了皮,拚命掙紮,向幾個拖拽她的女官哀求著辯解:「嬤嬤,放過我吧,真的不是我乾的,我」

她話還沒說完,女官冷笑了聲,一巴掌扇過來,截斷了她的話:「不是你乾的?」

她神色透著森森寒意:「太子何等天之驕子,為了你這賤婢,硬是背上了欺奸女子的罵名,他被人褪去朝服,赤著上身,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受了鞭刑!」

晉朝律法,欺奸女子者,當處以鞭刑,再扒衣遊街,以往雖說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天子犯法,到底是和平民有區別的。

隻不過太子這回是當場事發,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人都瞧見了,又有大殿下的鼓動,太子高傲,極重律法,正因為他高傲,既然他認了罪,就願意以身正律法,甘願受鞭刑。

她狠狠往沈望舒身上啐了一口:「太子驕傲一世,要不是你,他哪裡用得著遭這麼大罪?他還得撐著身子去料理這件事帶來的風波,血把衣裳都浸透了,便是扒了你的皮,也抵不了殿下受的罪!」

若不是太子受刑重傷,齊皇後還不好把她從家裡拉出來。

她一把把沈望舒丟進戚風院,院裡很快穿出了厲聲喝問:「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是嗚。」

嬤嬤寸許長的指甲刮過她的臉:「不是?」

她笑的猙獰,拽著沈望舒到後院的一口井,:「這井裡填了不少人命,要是把你往裡一丟,你猜猜,會有什麼下場?」

一股森森冷風從井口吹上來,伴隨著陣陣嗚嗚風聲,她打了個激靈,腦子越發混沌。

嬤嬤已將她小半個身子按入井口,她掙紮道:「是,我是」

嬤嬤又問:「你是不是下作娼婦,蓄意勾引太子?」

她用力搡了她一把,厲聲道:「說!」

沈望舒臉頰貼著井壁濕滑的青苔擦過,她嗚咽了聲,斷斷續續地重復:「我是娼婦,我蓄意勾引太子。」

嬤嬤略有幾分滿意,重重拍了拍她的臉:「記住這句話,以後不管見了誰,你都這麼說。」

她和其他幾個嬤嬤把沈望舒從井口拽出來,開始扒她身上的夾棉衣裳。

一陣涼風吹來,她紅腫臉頰貼著冰涼的地麵,終於恢復了幾分神智。

她哆嗦了幾下,終於回過神來,哭求掙紮:「求求您了,別扒我衣裳,這裡太冷了,我真的會凍死的」

嬤嬤三兩下就把她扒了乾淨,重重地把她推在荒草堆裡:「你這樣的賤人賤種,便是凍一夜也凍不死!」

她取過一盆涼水,從頭澆在她身上,將她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徹,她這才道:「冷又怎麼了?就是讓你吹吹這十月的冷風,才好能長長記性。」

天色一點點暗沉,沈望舒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她頭發,眼睫上的水珠結成了白霜。

她五髒攪擰成一團,一會兒像是被扔在了冰天雪地裡,一會兒又像是被丟進火爐,身子發燙,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冷是熱,她手臂動了動,慢慢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有一道急促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小月亮,沈望舒,沈望舒?!」

沈望舒猛地睜開眼,就見裴在野緊緊擰著眉,一臉憂慮地看著她。

她又開始劇烈地打著擺子,急聲胡亂地叫:「四哥,四哥,表哥救我」

裴在野緊緊摟住他,一手輕撫她脊背:「我在,四哥在,沒事了,都過去了。」

他見她實在抖的太厲害,已經有痙攣的架勢,他心裡一慌,一手探到她耳後,找準了鎮靜穴的位置,輕輕按了幾下。

這似乎起了些效果,沈望舒身子抖得不那麼厲害了,她終於慢慢抬起腦袋,仿佛才看清眼前人是誰。

她嘴唇動了動:「四哥殿下?」

夢裡頭,那嬤嬤說太子為了幫她頂罪,眾目睽睽之下受了鞭刑,她為什麼這麼說?

太子為什麼會這樣?

好像不光這輩子有些事不一樣,就連前世,有些事也和她想的不一樣。

裴在野舒了口氣,幫她捋了捋散下來的鬢發:「又被魘著了?」

他遲疑了,輕輕問:「你夢見什麼了?」

他一問,沈望舒下意識地回憶起被關在戚風院的場景,忍不住捂住腦袋,小小地叫了起來。

裴在野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忙道:「我不問了,別怕別怕,夢裡的都是假的。」

他話音剛落,車輦便駛向了別宮的東角門,他已經命人安排好,東角門應該都是他的人在守著。

——但誰知,齊皇後正立在角門前,她麵色陰沉,見太子車輦過來,便揚聲問道:「四郎為何深夜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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