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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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本來該沈望舒這個小輩上門拜訪的,不過柳叔租住的小院漏雨了,眼下正在修繕,他索性便來瞧沈望舒了,反正也是那麼多年的家人,不計較這些虛禮。

裴在野這自然而然地態度讓沈望舒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家親戚上門,和你有啥關係,殿下,你回去吧,我還要給柳叔做飯呢。」

裴在野深覺這是個表現自己的好時候,自然而然地挽起袖子:「你要下廚?我幫你啊。」

沈望舒連連擺手:「別別別,不敢勞煩殿下。」

她也不想讓裴在野和她家裡人有什麼牽扯,正要把裴在野打發走,沒想到兩人這麼一耽擱的功夫,柳玄叔已經來了,他見院門大敞著,一邊走進來,一邊高聲問話:「望舒,你在嗎?」

沈望舒見裴在野還大喇喇站著,隻得硬著頭皮道:「在呢。」

柳玄已經抬腳走了進來,他相貌英俊,氣度磊落,不似官場中人,倒有幾分名士的瀟灑不羈。

他見到沈望舒,先是露出些笑意來,還未來得及開口,又看見她身畔站了個高挑少年,他怔道:「這位是」

沈望舒要是直言他是太子,柳叔估計得嚇個半死,然後追問她是怎麼認識太子的,她實在不想牽扯那麼多,正猶豫著怎麼介紹呢,裴在野就搶先一步開了口。

他在他老子麵前都桀驁不馴的,在柳玄這麼個從七品小官麵前,卻謙遜得體得緊,揖了一禮:「見過柳叔。」他含笑看了沈望舒一眼,眉目間滿是化不開的柔情,他道:「我是望舒表兄。」

嚴格來說,大皇子雖然人憎狗嫌,但論親戚的確是沈望舒的姨表兄,這麼算下來她和太子也勉強算表兄妹,他這麼說也沒有錯。

沈望舒終於把親戚關係理順,就沒瞧見裴在野那滿臉的含情脈脈。

柳玄卻瞧了個正著,想著沈望舒確實有個表哥,似乎還和她有婚約。

他不知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地把裴在野當成了那人,便和氣笑笑:「原來如此。」

沈望舒轉開話頭:「柳叔你先坐,我去給你弄飯」

她還沒起身,就被裴在野輕輕按坐在了石桌邊,他十分體貼地道:「你和柳叔許久未見,正該好好說話,我去廚下忙活吧。」

葉知秋還叮囑他,一味勾引也是不行的,得時不時展現溫柔小意的一麵,方才能長久。

他又親手泡了一壺熱茶,親手給沈望舒倒了一盞,頗是賢良淑德地道:「現在時候還早,不適合吃酒,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沈望舒一臉驚恐:「??」

還沒等她說話,裴在野已經出去了。

由於沈望舒是個摳精,買的院子也盡挑便宜的,院子裡沒有獨立的廚房,四戶人家共用一個,瞧著也不大乾淨。

裴在野一步跨進去,又慢慢地退了出來

他索性又把葉知秋叫來,讓他從昭陽殿的小廚房裡端了一桌。

院裡頭柳玄正在和沈望舒聊著他去年入京趕考的經過,說著說著,他突然感慨了句:「科考名次下來之後,我本想活動一二,卻東宮當差,結果太子卻去了梁州,我連他的麵都無緣得見。」

沈望舒正擔心裴在野在廚房裡搗鼓出什麼紅燜抹布,清燉鍋刷之類的神奇菜色,聞言撇著小嘴問道:「叔,你為啥想見太子呀?太子有啥好見的?」

柳玄笑嗔一句:「別胡說。」他又一臉的敬佩感慨:「太子真乃明君,有儲君如此,是晉朝幸事。」

他不等沈望舒發問,便道:「我當時初入長安便考入了太學,誰料幾個不學無術的權貴子弟硬是搶了我入太學的名額,我和被搶了名額的幾個考生心下不忿,本想敲登聞鼓告禦狀,險些沒被這些權貴子弟打死,太子風聞了此事,立刻令國子監重開考場,我們憑本事入了學,那幾個權貴子弟被太子重罰,以正科考。」

沈望舒沒想到裴在野竟救過柳叔一命,不覺心下訝然。

柳玄又嘆道:「不止如此,太子委實見識高遠,他和太後還一力主張在各縣各州府開辦縣學府學以及讓女子念書的女學,若是此事能成行,福澤千秋萬代啊。」

沈望舒撓了撓臉,莫名有種全新認識一個人的感覺。

之前因著做夢的緣故,太子在她心裡的形象稱得上凶神惡煞了,但拋開偏見,仔細想想,太子好像一年到頭都在為朝政奔波,就算對她不待見,但卻是無愧於朝廷社稷的。

就兩人前世的關係來看,他也算得上她的夫君,或許他不是一個好夫君,但的確是個不錯的太子。

她正要說話,裴在野就拎著一個奇大無比的食盒走了進來,他把十八道珍饈一樣一樣擺在桌上,含蓄笑道:「有些簡陋,柳叔簡單吃些吧。」

柳玄低頭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三人很快動筷,柳玄言辭間對太子極為推崇,三句話不離太子,麵上滿是沒能得見的遺憾,時不時還要扼腕一句:「以太子之才乾,晉朝日後何愁不興啊。」

他是狂生性情,說話也少了幾分顧忌。

裴在野瞥了眼沈望舒,略有得意地翹了翹唇角:「柳叔高見,隻可惜不是什麼人都像柳叔一般有眼光,能發現太子的好。」

他深覺此人眼光極好,應當入東宮當差才是,兩人一來二去的聊的全是太子,話沒敘上幾句,倒是把沈望舒撇在一邊了。

一頓飯吃的頗是盡興,直到下午柳玄才告辭,沈望舒忙把買的瓜果點心給他提上:「柳叔,你拿回去慢慢吃。」

柳玄也不和她客氣,笑著接過。

他在身上左扌莫右扌莫,掏出兩根同心方勝的絛子,絛子上各係著一塊鴛鴦佩,他瞧裴在野這小郎君也挺順眼的,想他身份不同,便把鴛鴦佩分別遞給兩人:「之前聽說你找到你未婚夫,早就把這鴛鴦佩給你,正好你們兩個都在,這玉佩便一人一塊吧。」

這可不興亂給啊!

沈望舒正要開口,裴在野突然不著痕跡地抬手,在她頸後某個穴位輕捏了下。

她立刻麻了半邊身子,連話也說不出了。

他一邊把她捉到身旁扶著她,一邊伸手接過那對兒鴛鴦佩,唇角含笑地接過:「多謝柳叔。」

等柳玄走遠了,沈望舒才恢復,氣道:「你亂接什麼呢?這是咱倆能用的嗎!」她沒好氣地伸手:「還給我。」

這是祝賀新人成婚的玩意,男女各取一方,給她和裴在野合適嗎!

裴在野已經把男子的那塊佩到月要間,覺著怎麼瞧怎麼順眼。

他今天心情極好,頗是無賴地把鴛鴦佩在指間繞了繞,逗她:「不給。」

他見她氣咻咻的樣子也覺著異常可愛,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耳根重重親了一下:「你怎知你我沒有用上的一日?」

不等沈望舒捂著耳朵發火,他挑眉一笑,得意洋洋地一個縱身就翻出了院子。

沈望舒被最近神神叨叨的裴在野搞得心慌意亂,隻得專心收拾東西。

眼瞧著快要返回長安,沈望舒收拾東西的同時,也掛心著陸清寥的案情,她正琢磨著怎麼和齊太後打聽呢,沒想到齊太後卻主動提了:「你表兄的案子已經定了。」

沈望舒忙抬起眼,齊太後也不瞞著她,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後查出來,兵鐵一案是那平州總督一人所為,與你表兄無關,皇上已經結案了」

她說到這兒,略帶嘲弄地一哂,然後才道:「不出岔子,你表兄明日就能出獄,他想見一見你。」

沈望舒想了想,答應了,又發愁:「我在哪見他合適呢?」

兩人現在已經退了親,去陸家還是她家都不合適,難道她要去牢裡見表兄?表兄估計也不願意旁人見他那般狼狽樣吧。

她正琢磨要不要找間便宜茶館定個桌,就聽齊太後道:「他既托人把話帶到我這兒,我便做主,把園子裡一塊僻靜處借給你們,讓你們好好把話說清楚,如何?」

她是瞧出來了,沈望舒對那陸家四郎無意,不過陸家四郎倒是有心的,那讓望舒把話跟他說清楚也好,誰讓兩人曾經有過婚約呢?一是讓他不必再糾纏此事,二也是幫自己那倒黴孫子著想。

齊太後一邊感慨自己命苦,見沈望舒點頭,她便命人去刑部大牢傳話。

第二天沈望舒和陸清寥前腳剛去園子,裴在野便匆匆趕來了,皺眉對齊太後道:「祖母,誰讓您答允讓他們見麵了?」

忍住沒殺陸清寥已經算他客氣了,他還敢提出見她?真是得寸進尺。

齊太後聽這話就來火:「我自己的園子,我還用得著誰答允?」她抬了抬手:「走開,少在這兒惹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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