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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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裴在野這人也是怪欠的,明明恨陸清寥恨的咬牙切齒,但這回他去平州清理細作,順便解決了幾場亂子,便是如此忙亂之下,他還特地繞路去瞧了眼陸清寥。

平州地方甚廣,幅員遼闊,他和陸清寥所在之處相隔數百裡,可他硬是浪費三五天,跑去瞧了陸清寥一眼。

可恨平州的風雪不但沒讓陸清寥麵黃肌瘦通身粗糙,他反而多了幾分堅毅之色,體魄瞧著也比在長安的時候強健許多,在軍營裡乾的也不錯,想到沈望舒多犁五畝地的審美,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裴在野即將大婚的喜悅也消減幾分,便親手寫了一封大婚的請帖,令人給陸清寥送過去。

乾完這些,裴在野生怕誤了大婚的時間,匆匆折返回京城。

太子歸朝,文武百官出城相迎也是慣例,夾道的還有不少百姓,其中少女最多,一個個尖聲呼嚷的,不要錢似的往裴在野所乘的金車上扔著鮮花,險些沒把負責護衛的禁軍腳給踩斷——裴在野脾氣雖怪,架不住他長得好又是太子之尊,好美色的姑娘可不少。

沈望舒學了一個多月的規矩,最近已經很有幾分樣子,隻是神情也比以往小心了些,她手裡捧著一束清晨才采下來的倒仙花,花瓣上還沾著盈盈露珠。

這花兒當然是獻給裴在野的,他上回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纏了半晌,沈望舒被他纏到頭皮發麻,一口應下了。

她和貴女們站在一處,有點緊張地想著怎麼把花給他好。

誰料裴在野剛靠近城門,就有不少女娘甚至包括男人都爭先恐後地向他獻花——當年北邊夷險些打到長安,多虧裴在野帶兵親征,這才使得長安百姓免於戰火,再加上他那張世無其二的漂亮臉蛋,長安城裡仰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幾。

沈望舒瞧的一愣一愣的。

她嘟了下嘴巴——她本來以為給裴在野鮮花的人隻有她一個呢,沒想到這麼多啊!

本以為以裴在野這個陰晴不定脾氣,一輩子能找到一個媳婦都算他燒高香了,沒想到他還怪招女娘喜歡的。

這麼一看,他以後肯定也少不了三宮六院的啦,幸好她和他隻是假結婚,沒徹底進這大火坑,哼哼~

她低頭瞧了眼自己手裡的倒仙,小小一叢也不起眼,比其他貴女公主獻上的名貴花種差遠了。

她有點泄氣,隨著裴在野車架靠近,這群原本端莊自若的貴女也騷動起來——雖然說太子和她們無緣,可美人誰不愛看了?不看白不看!再說太子也不是隨便能見到的,人本來又是愛湊熱鬧的群體,你踮腳我昂頭的,場麵便有些浪了

就在這亂糟糟的時候,沈望舒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幸好她反應快,自己倒是沒摔倒丟人,就是手裡的花摔飛了出去,還被人踩了兩腳。

沈望舒傻眼了——這花還怎麼獻啊!

現在人群騷動的,她隻要不想被踩瘸,就不能去撿,罷了罷了,大不了以後再補,再說這麼多人前赴後繼地給他獻花,他估計也不缺她這一朵。

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太子儀仗上頭,沒人瞧見她這幕,沈望舒身子一矮,就要躲出去,忽然聽見人群驚呼了聲,她怔了下,還以為裴在野出啥事了,她忙踮腳張望。

就見他縱身一躍下金車,走向人堆兒,他所過之處,方才還歡呼的男女們皆是屏氣凝神,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詫異太子殿下想乾什麼。

裴在野沒在旁處停留,徑直走到她掉落不要的那束倒仙跟前,他把它小心撿了起來,手指捋平卷曲發蔫的花瓣。

眾人不明所以——城門獻花兒的人多了,這倒仙花也平平無奇的,怎麼太子就獨對這朵珍而重之了?

隔著人群,裴在野沖著沈望舒揚了揚手裡的倒仙,眼尾飛揚,彎唇一笑:「多謝卿卿贈花。」

眾人靜默片刻,發出一陣排山倒海歡呼。

裴在野剛從平州回來,自然得先回宮一趟交代差事,誰料他才出紫宸殿,就見到了齊皇後。

——齊皇後本來還在禁足,不過裴在野大婚之時皇後不好不在場操持,齊太後便放她出來幾日,不過她老人家是個厲害的,齊皇後一日不悔過,她就一日不得出來,也就是說齊皇後出來乾完活,還得回去接著禁足。

裴在野便淡淡招呼:「皇後。」他又道:「皇後若是無事,先回鳳儀宮歇著吧,兒臣還有些事要回稟皇上。」

他對齊皇後給沈望舒下藥之事完全無妨容忍,說完便轉身欲走。

齊皇後見他生疏冷淡,神色發苦:「慢著,我知你怨我,我也是為了你」她見裴在野神色愈發冷淡,隻得調轉話頭:「罷了,我有樁事同你說。」

她深吸了口氣:「你當知道,你要娶的那沈女和陸清寥有婚約。」

裴在野見她說些廢話,正要截斷,就見齊皇後道:「陸清寥在梁州時險些害你性命,我可聽說,她當初同那陸清寥極好,隻不過陸清寥鋃鐺入獄,她才被迫退婚,你喜她,求娶了她,這我也攔不住,但她心裡究竟有沒有你?還是惦記著那陸清寥?」

這話簡直把裴在野扔進了醋缸裡,他倒不會信齊皇後挑撥,隻是聽不得『陸清寥』三個字。

他眯了下眼:「這有什麼,這世上二嫁的都不在少數,她不過是定個親,又是早都退乾淨了的,皇後多慮了。」

他一說二嫁,齊皇後就想到了想二嫁卻沒二嫁出去的齊玥,仿佛被捅了心窩一般,她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齊皇後還想說話,裴在野已經大步走了。

三日後,太子大婚。

裴在野是國儲,幾個比他小的兄弟都成婚了,就他還光溜溜的一根,因此這場婚禮隆重的已經超過了規格。

沈長流之前一直在為沈望舒的嫁妝發愁,他這些年一直勤儉持家,沈家還算有些家底,但作為太子妃的陪嫁就不夠看了,不過裴在野在沈望舒及笄禮的時候私下給了沈長流不少田產莊子鋪子,寫的都是沈望舒的名字,還有金玉珠寶,奇珍古玩以及現銀若乾。

沈長流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見太子對長女這般愛重,他也少了些擔憂。

大婚當日,沈望舒天不亮就被拉起來,洗頭沃麵,梳頭娘子特意給她梳了個冠髻,然後再把瓔寶累累,金鳳張揚的赤金鳳冠幫她戴好。

這鳳冠前麵遮有金珠和水晶珠串起的流蘇麵簾,將她的臉隱在麵簾之後,由人攙扶著上了鸞車。

裴在野是太子,原不必親迎新婦的,是他自己非要加這一流程,禮部也隻得隨他去了。

他老遠便見沈望舒過來,縱那張臉隱在麵簾之後,他依然能從縫隙中瞧她容光,真是怎麼瞧怎麼好看,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讓他無論如何瞧都瞧不夠。

沈望舒也從珠簾的縫隙偷瞧了裴在野一眼,就見他一身大紅吉服——以往她總覺著男的穿紅色娘裡娘氣的,不過裴在野顯然沒這個擔憂,他相貌本就濃冶,穿艷麗的衣裳就更好看了,整個人便如一團烈火般,聲勢逼人。

沈望舒嘴裡咕噥了句,腳下差點絆個跟頭。

沈家這處老宅離皇城不遠,不過裴在野又妖精的,非要親迎的時候帶著太子妃的鸞車繞過半個長安城,禮部再次妥協了。

不少百姓都出門目睹太子大婚的盛典,他們隱約窺見太子妃美貌,更是激動萬分,可把擋在道旁的禁軍累了個夠嗆。

裴在野終於顯擺夠了,在吉時之前趕回了東宮。

東宮這地方,沈望舒是極熟的,縱有麵簾擋著,她也能清晰的回憶起東宮是個什麼布局。

她由禮官牽著向前,止不住地冒出些畫麵來,再往前十步,是太子正殿,當初她被紀玉津騙走之後,太子把她按在正殿的椅子上,懲罰她

左邊的偏殿他常用來處理政事,有時候會把她叫過去陪著,他硬要摟著她,還讓她趴俯在桌上

後麵是寢殿,她初入東宮,第一次侍奉太子,就是在寢殿的床上。

沈望舒行完禮,懵懵懂懂地被引到了太子寢殿裡,身子極輕地抖了一下。

裴在野近來對她很好,可她一坐上這張床,還是不由自主地心慌。

雖然說兩人現在是假結婚,但是如果裴在野想要做這種事,她能拒絕的了嗎?

就算他真的那樣對她了,她甚至都不能向外說,畢竟兩人在任何人眼裡都是正兒八經的夫妻,行夫妻之禮也很尋常。

她不想把人往壞處想,腦海裡紛亂的畫麵卻克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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