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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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表情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隻是微微皺著眉,一臉的若有所思。

沈望舒緊張地問:「那,那齊家到底會不會出事啊?」

她倒不是聖母的同情齊家,她去信請孫明煦提供證據的時候,確實存了點小小的報復齊家的心思,但她沒想到會鬧這麼大,萬一連累裴在野就不好了。

裴在野手指輕點下頷:「端看齊家和楚妙言牽連的深不深了,要是朝堂上沒什麼往來還好說,萬一有了」他沒往下說。

姻親之家,能沒牽連嗎?萬一他對齊家還有情分沈望舒下唇咬了又咬,越發不敢讓他知道是自己乾的了。

裴在野忽瞥了她一眼,長眉一挑:「你怎麼不說話了?」

沈望舒怕他從自己臉上看出什麼不對勁兒,忙從果盤裡拿了個梨子塞嘴裡:「吃梨呢,沒空!」

他長睫一動,又看了眼沈望舒:「說來也怪了,孫縣令為何突然要去刑部告狀?這事兒也出了近兩年了吧,他為何這個時候才決定狀告楚妙言?」

沈望舒急中生智,不顧滿嘴的梨子汁,咳了兩聲:「我聽祖母和我爹說,孫縣令不是一直在梁州乾嘛?楚總督瞧他不順眼,老是刁難他,有句話叫什麼來這?父債子還。楚總督這個老子欠下來的債,得楚妙言當兒子的來還了。」

裴在野哦了聲,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幾遍,才收回:「倒也有幾分道理。」他幫她擦了擦嘴:「其實孫明煦告狀也是好事,就算他沒告這個狀,我這幾日也是要處置楚妙言的,不然委屈你了。」

說實話,要隻是楚妙言倒黴,沈望舒承認這事是她乾的也沒啥,但事關齊家,沈望舒拿不準裴在野的態度,生怕他猜出什麼,吭哧吭哧地道:「沒啥,我不委屈,都過去快兩年了。」

她心慌的厲害,想回家找沈長流商量商量,吧嗒吧嗒咬了幾下梨子,才又看向裴在野,隨便編了個理由:「那啥,我爹壽辰快到了,我得回去為他賀壽。」

裴在野道:「我隨你一道去。」

沈望舒忙擺手:「不用不用,皇上最近又修園子又要建塔的,你忙得腳打後腦勺,我自己去就行了。」

裴在野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成吧。」

等沈望舒走了,他才喚來葉知秋:「去沈府打聽打聽。」

孫縣令狀告楚妙言本也說得通,但是方才小月亮的表情卻有絲古怪,他總覺著她好像有事瞞著他。

關於壽辰的事沈望舒倒是沒說謊,再過三日就是沈長流壽辰,沈長流官職雖低,但卻是太子嶽丈,眼看著前途大好,不少人上門逢迎拉攏的,沈望舒怕耽誤時間,特意起了個大早趕去了——裴在野人雖沒過來,但卻備了超過雙倍的壽禮,可見他對太子妃一家的重視。

她這兩天也回過味來了,之前裴在野給了她一條假死遁走的路,她其實也是心動過的。

但現在想想,要是她真打算假死遁走,那孫縣令扯上齊家就扯上了唄,她乾嘛這麼在乎裴在野會因此對她不滿?反正她都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為什麼會如此在意裴在野的態度呢?

沈望舒越想越是怔忪,心間裂了幾條縫隙,仿佛有幾從通明光束灑了進來。

她就這麼一路百轉千回地回了沈府。

她來得早,沈府隻零星來了幾個客人,孫明煦為了這樁案子也趕早到了,正在內室與沈長流密談——他和沈家是表親,來這兒賀壽並無不妥,倒也無人懷疑楚家齊家這樁案子和沈家有什麼關係。

孫明煦見著沈望舒,便起身行了一禮,笑:「太子妃之前送來的水輪圖紙我已經收到了,極為便宜,我治下的縣城農田產量都提升了一到二成。」

沈望舒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孫表哥別客氣。」她斟酌了一下詞句,到底沒想出個委婉說法來,問道:「表哥,我記得我在信上說的,隻是讓你把證據帶來,你為何要行險直接告上刑部了呢?」

如今事情一鬧大,別說她了,孫縣令這個告狀的便是首當其沖,未免也太冒險了點。

孫明煦略略一嘆:「實不相瞞,我和楚總督早有嫌隙,之前收到太子妃來信的時候,我和楚家已然勢同水火,偏楚家又傍上了齊家,在梁州幾乎隻手遮天,我也不得不兵行險著了。」

他沉吟道:「把齊家牽扯進來,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太子妃放心,我手頭的證據足夠證明射虎弩不是楚妙言所製,暫時不會把您牽扯進來。」要是早知齊家也會牽連進來,他就不會把事情鬧的這般大了。

他這話說的沈望舒還怪愧疚的,明明是她給人寫信,倒顯得她多怕事一般。

她正要開口說話,沈長流已經出聲道:「明煦,勞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望舒有話說。」

孫明煦沖父女二人客氣點頭,起身出了內室。

沈長流看了閨女一眼,無奈搖了搖頭:「明煦方才說的話,你也別全信。」他捏了捏眉心:「他和楚家有隙不假,但若不是你太子妃的身份,他也不敢這麼直接去刑部告狀。」

之前太子為了女兒,直接把齊家降爵三等,孫明煦想必就是瞧準了這個,才願意在她身上下注的。

沈望舒也回過味來了:「哎呦,這些人怎麼回事啊,長了七八百個心眼。」

沈長流一笑:「你不必為此對明煦有什麼看法,這浮沉宦海裡,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了,他有野心不足為奇,當初他願意幫你,足見此人人品不錯,有野心也不代表這個人不好。」

他把話題扯回來:「楚妙言出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問題是齊家眼下也牽扯進來,這可就有點棘手了。」他提點道:「殿下雖願意為你懲治齊家,但也未必樂意見齊家出什麼事,其中輕重,你得掂量清楚,哪怕的確是那楚妙言奪了你的射虎弩,可齊家也跟著倒了黴,這麻煩便多了。」

他遲疑道:「這事兒畢竟是你我主導的,太子夾在當中,隻怕為難,我更擔心他會嗔怪於你,此事你隻做不知,千萬不可跟太子提起,我方才和明煦商量過,即便太子問起,你也說是明煦一人所為。」

太子就算再喜歡女兒,也未必能容女兒用手段坑了他舅家,其實他們行事不夠隱秘,因為本來就想過會鬧的這麼大,眼下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望舒搖了搖頭:「這也不行啊,要是太子因此遷怒孫表兄該怎麼辦?」

沈長流搖頭:「太子行事,我還是能瞧出幾分的,明煦狀告楚妙安,牽連了齊家,那是朝堂風波,太子也不會因此刁難臣子。有你這個太子妃在,他早晚有出頭之日,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太子枕邊人,若讓太子知道是你所為,他定然著惱。」

他搖了搖頭,沉聲道:「由著楚家齊家倒黴吧,你接下來也不要再插手這事了。」

她今兒敬沈長流用了一盞薄酒便回太子府了,她以為裴在野還沒回來,正在屋裡練習麵部表情呢,誰料房門被推開,裴在野懶洋洋問:「你唱戲呢?」

沈望舒打了個激靈:「四哥,你回來了!!」

裴在野斜了她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招魂呢。」他隨手解開外衣,漫不經心地問:「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嶽丈壽辰,你也沒多陪陪他。」

沈望舒心煩意亂的,哪裡有心思吃席:「我爹看天色晚了,就讓我先回。」

「真的嗎?」裴在野忽湊近她,扯著嘴角一笑,別有深意地道:「我怎麼覺著你有事瞞著我呢?」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把你老舅家給坑慘了,怕你捶我。

沈望舒喉間嘰咕了一聲,想到沈長流的告誡,她肯定地搖頭:「沒有啊,我就是去參加個壽宴,能瞞你什麼?」

裴在野又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一尺,鼻尖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古怪地笑了下。慢慢地問:「真的沒有?」

「沒有沒有。」沈望舒連擺手。

她見裴在野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忽的急中生智,大眼撲閃撲閃地看著他,展開手臂:「四哥,抱。」

裴在野:「」

他萬沒想到,她居然這個時候調戲起他來了!

裴在野調戲她的時候數不勝數,被她調戲那真是屈指可數,一時沒有防備,耳根紅了個透徹:「你」

他咬了咬牙,重重把她摁在懷裡。

他又覺著不太過癮,兩隻手托舉起她的腋下把她提溜起來,讓她跨坐到自己腿上。

沈望舒給這般羞人的姿勢弄的呆了呆:「四哥」

兩人交疊地摟在一處,親密無間。

好在裴在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隻是嚇唬她幾句,沒真想逼問,他近來學會了放長線釣魚,等她想通了再慢慢說也是一樣的。

他稍稍側頭,泄憤似的在她耳尖咬了一口:「別讓我逮著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楚妙言的案子很快有了定論,他被暫時收押,刑部細查之後,竟查出不少料來,楚妙言不光假充是製作射虎弩之人,在兵部當差的時候,也有不少毛病,最近他新趕製的一批軍械都被查出來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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