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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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夷這次的金帳王頗為識趣,比起一方霸主,他更像是一個長袖善舞的生意人,很輕鬆就同意了讓朝廷去北夷駐兵的條件,也完全不在意裴在野提出的各項讓北夷稱臣的苛刻條款,反而對和晉朝經濟往來有著極大的興趣,還主動提出讓兩邊互通商貿。

這也是裴在野所想,不過他還是神色淡淡地拿喬了一時,在金帳王的幾番懇求下,陸清寥身為平州的主將之一,也在一旁裝模作樣地勸說,裴在野這才勉強點頭,他和陸清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把稅率等事宜也一一敲定了。

如此拉扯了幾日,和談終於順利完成,裴在野作為東道主,自然少不得要宴請金帳王一行,金帳王個老不正經的,還帶來了十二名膚色雪白,高鼻深目,相貌美艷的絕色女子來,穿著袒露纖月要手臂的北夷服飾,在場中舞的是纖月要百折,媚眼橫波,一個個妖妖調調的不成體統。

裴在野最見不得這個,暗罵了一聲有傷風化,他挪開視線,伸手抬手捂住沈望舒的眼睛:「小孩不能看這個,仔細長針眼。」

小月亮萬一學壞了怎麼辦?

沈望舒看的津津有味呢,奮力扒拉他的手:「你才小孩呢,我都及笄快滿一年了!」她十分不滿地抗議:「你撒手,我要看漂亮女郎跳舞!

裴在野嗤了聲:「你還敢覺著她們漂亮?那更不能給你看了。」

他警告道:「你隻準覺著我漂亮,聽見了沒?」

沈望舒:「」

眾臣的視線都被舞姬引走了,倒也無人瞧見帝後這般小動作,直到一曲舞畢,金帳王才含笑提出要把這些精心調理的女子贈予裴在野,日後可日日觀賞歌舞。

沈望舒聽了個字麵意思,眼睛一亮。

裴在野臉色不善地往金帳王腦袋頂的位置掃了眼,忽然把沈望舒往懷裡一帶:「不必了,朕懼內,朕隻聽皇後的,皇後說不應,朕便不應。」

金帳王:「」

頂著一腦袋黑鍋的沈望舒瞪著他:「」

裴在野半點不以為恥,反而洋洋自得,他喜滋滋地湊在她耳邊道:「我也會跳舞,回去跳給你看。」

等宴會散了,沈望舒第二天早上起來,才後知後覺地跟裴在野道:「表哥瞧著好像比往日明朗了不少。」

陸清寥雖然不是內向之人,但也甚少和人這般談笑風生,舉止悠閒,眉間堆砌的愁雲仿佛都被清風吹散了一般。

裴在野橫了她一眼,輕撇了下嘴,這才陰陽怪氣地道:「他主動跟我請纓,自願去北夷駐軍三年,這塊肥差多少人盯著呢,他不明朗誰明朗?」

肥差不肥差的沈望舒倒不介意,不過人有了自己的目標和理想,想來也不會那麼沉湎於往事了,他若是能一心保家衛國,再不為陸氏所累,於他於社稷於裴在野,都是件極好的事兒。

被帝後絮叨的陸清寥此時也遇到了煩心事,他人在乾淨整潔的馬廄裡,穿了一身簡便短打扮,提著一桶水認真為白玉驄刷洗。

陸毓忽匆匆走過來,低聲道:「主子,您祖母」他猶豫了下才道:「陸老夫人過來了。」

他想了想,又補了句:「估計還是為您幾個堂兄弟的事。」

陸老夫人是陸清寥祖母,沈皇後的外祖母,她隻要自己不主動作死,倒也能安度晚年,隻是陸妃和大殿下一倒,其他跟著大殿下混飯吃的陸家族人少不得被清算,陸老夫人已經為了這事給他嚴詞寫了好幾封信了。

陸清寥手裡的刷子頓了頓,很快淡然道:「你接祖母進來,給她安排好住處,讓她別有什麼閃失。」

陸毓疑惑道:「那您想見老夫人嗎?」

陸清寥手上動作未停,甚至並未回頭:「我過幾日就要動身前往北夷,讓祖母若想留下,就另為她置一棟宅邸,讓她安心住在這兒,旁的事,我插不上手。」

陸毓道:「隻怕有人會傳閒話」畢竟祖母千裡迢迢來探望,孫子不見一眼,怎麼也說不過去。

「無妨。」陸清寥淡然一笑:「你幫我問祖母,她真有那麼在乎那幾個堂侄堂孫的死活嗎?」

陸毓不解,但還是去向陸老夫人傳了話。

陸老夫人風塵仆仆趕來,此時人還在馬車上,聽完了陸毓的回話,她月匈膛重重起伏了幾下,一雙老眼泛著紅,眸中帶著幾分怒意。

陸清寥這問題問的穩準狠,她真的有那麼在乎幾個堂親嗎?答案自然是沒有,她不過想用這事兒試探陸清寥,看他是否還能如往日一般,對自己遵從,對陸家服從。

自打北夷那場大戰之後,陸清寥也不知經了什麼事,對她便不如以往恭順,對陸家人也不再有求必應,錢糧接濟是有的,旁的事再不肯妥協,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都使過了,可陸清寥卻鐵了心一般。

她再不顧端著往日身價,重重拍著車板,怒聲道:「他便是這樣待他的親祖母的?!他的孝道恩義呢,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陸毓對這老太太毫無感情,建議道:「是啊,要不您報官吧。」

不敬親長是重罪不假,但陸家眼下就陸清寥一個能出頭的,他出了事,陸家徹底沒指望了。

陸老夫人隻得咽下這口氣,低喝道:「走!」

幸好,她這回來平州,還有一個人可以見。

沈望舒受邀來了魯王府,這時候正在由魯王妃及郡主,還有幾個一品夫人陪著吃酒說笑。

沈望舒發現平州不光飲食衣裳和長安不同,就連發式都有很大區別,平州的年輕貴女們額前多留有一排輕薄微曲的劉海,半遮白皙的額頭,顯得臉隻有巴掌大,人也十分輕俏。

她一邊嗑瓜子,一邊要細問這劉海怎麼剪的,就聽王府下人報道:「娘娘,王妃,陸縣君求見。」

縣君是沈老夫人的封號,沈望舒愣了下,她來這兒乾嘛?

魯王妃隻知道陸縣君是沈皇後的外祖母,她急著賣好給沈望舒,一下笑顏如花:「快請進來。」

沈望舒都沒來得及阻攔,頗是無語地瞧了魯王妃一眼,難怪裴在野不待見魯王一家呢,就沖這她馬屁拍到馬腿上這個德行,沈望舒也不喜歡她了!

不過魯王妃畢竟是主家,她也不好攔著,不過片刻的功夫,陸老夫人就被下人領了進來。

這還是自沈望舒和陸清寥退親之後,她第一次見沈望舒,她不覺抬眼瞧了瞧,就這一眼,便讓她心頭堵得厲害。

沈望舒身畔簇擁著一眾貴人,這些王妃郡主之流,平時就如天上星一般,高貴而渺遠,此時這些高不可攀的貴人,正簇擁著沈望舒這輪明月,極盡殷勤地說笑奉承。

沈望舒能得這般尊榮,若單是靠帝王的寵愛,陸老夫人心裡或許還能舒坦些,但她的榮耀遠不止於此,她近來不知為朝裡鍛造了多少神兵,單說她這個人,儼然就是國之重器,極受百姓朝臣愛戴。

每每聽到跟她有關的這些消息,陸老夫人就不止一次的在深夜裡懊悔,乃至成了她一塊追悔不及的心病,雖是嫡親的外孫女,但她當時隻把沈望舒當成沒眼界沒禮數,又來上門打秋風的親戚,若早知她有這般才乾,她說什麼也要讓陸清寥和她盡早完婚才是。

也是因為她推三阻四的,致使陸清寥始終不得和沈望舒正式定親,陸清寥對她如此怨懟,想來也有這個緣故。

現在人家已經是皇後,她不過一從五品命婦,連進宮伺候她的自個都沒有,說什麼也是完了。

她強忍著心中翻江倒海的悔意,得體卻緩慢地行禮:「見過皇後,王妃。」

沈望舒半點沒有攔住她的意思,等她行完了禮,她才擺了擺手:「陸縣君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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