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牛頭山滅門案(7)(2 / 2)
「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跟人相處得越久,就越喜歡狗。大個兒獨居山林,終日跟這條狗作伴,在他眼中這條狗就是夥伴、戰友。為慘死的朋友報仇,說得過去。」
兩人說話間,屋裡的警察在床下發現了一雙鞋底帶血的草鞋。
「帶回去檢驗!大個兒有重大作案嫌疑,可以組織抓人了!」
徐行二連夜帶著狗屍和草鞋趕回了市廳,第二天下午傳回消息:對草鞋鞋底的血跡進行dna檢測,結果與死在廚房的女性死者dna相符。另外,對狗進行屍檢,發現口腔和食道內確實有大麵積燙傷。
一天過去了,搜山行動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甚至還調動了武警,卻還是沒找到大個兒。
吳錯陪著當地武警搜了兩天山,毫無收獲,恰好徐行二打電話來,說是又有新案子了,兩人不打算繼續耗下去,準備打道回府。
就在兩人收拾東西從賓館退房的時候,王思淼來了,一進屋就激動道:「凶手找著了!錢所長突審,他全招了!」
「怎麼說?」吳錯問道。
王思淼瞄了一眼閆儒玉道:「真是神了,跟你的推理幾乎一樣。」
「幾乎一樣?那究竟是哪兒不一樣?」
王思淼撓了撓頭,「你別這麼較真嘛。」
閆儒玉聳聳肩問道:「狗究竟是被什麼燙傷的?」
「烤紅薯。那天牛德亮拿了一塊剛烤好的紅薯往姥姥家走,看見牛二男蹲路邊逗狗玩,就提議拿烤紅薯餵狗,還讓牛二男按住狗。
牛二男的媽媽精神有問題,導致他在村裡總被人欺負,他害怕別的孩子,根本不敢拒絕牛德亮,隻能拚命將狗按住。
牛德亮將把薯塞進了狗嘴裡,還使勁兒合上狗嘴,死死按住,不讓它吐出來,狗急眼了,掙紮著咬了牛二男一口,跑走了。
狗從兩個小孩手裡掙脫的時候,正好被大個兒遠遠看見了,他當時沒在意,隻當是小孩逗狗玩,直到走到半路狗突然倒地,他才發現狗嘴裡的燙傷。
他細心照顧了狗好幾天,可是狗不吃不喝,還是死了。
大個兒去牛傑家理論,卻被牛傑老婆大罵一頓,說他是掃把星,一條破狗害得她家損失了兩萬塊,還說狗命能值幾個錢。
過了幾天,大個兒越想月憋屈,就趁晚上潛入牛傑家,殺死了一家四口。
他把牛傑媳婦拖到廚房,往她嘴裡塞火炭,就是想讓她感受一下狗曾經遭受的痛苦。
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隨身帶著當晚的作案凶器——一把長刀,這下證據鏈完整了。」
案子總算破了,三人卻依舊忍不住唏噓,王思淼將兩人送上車,想說一句讓兩人有空來玩的客套話,卻又覺得不合適。
倒是吳錯,將錢包裡的一千來塊錢錢遞給王思淼,「幫我轉交給牛超凡吧,希望他兒子的眼睛早點痊愈。」
王思淼一愣,接過錢,沖吳錯敬了個禮,「我一定帶到。」
回程,吳錯總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老閆,你說這這倆小孩是故意的嗎?尤其是那個牛德亮,他當時隻是在逗狗玩?還是說……他真的有意識地在虐狗?」
「肯定有意識,十來歲的孩子了,紅薯燙不燙他不知道?逗狗玩?他怎麼不把紅薯往自己嘴裡塞呢?」
「可畢竟是小孩……」
「美國有過一個犯罪研究,大部分殺人犯小時候具備的三要素——虐待動物、縱火、尿床——當然了,是指7歲以後仍然尿床的。如果你符合其中一項,將來可能是殺人犯,具備了兩項,有可能是變態殺人犯,如果三項全在你身上應驗了,恭喜你,你很可能是所謂的反社會人格。」
「你相信人性本惡?」吳錯問道。
閆儒玉靠在椅背上,懶懶地抽了一口煙,「重要嗎?自從老天爺把我扔進那個蛇窩子,我看到的就隻有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