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 跳樓(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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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輝道,「具體為什麼我也說不上,反正從小就喜歡。」

「公務員,有福利房,還給解決戶口問題……」小白自覺失言,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太現實了?」

「現實點挺好,我就喜歡跟現實的人打交道,」這回,閆儒玉回答了小白,「人總得有點目標,尤其是現實點的目標,不然哪兒有動力工作。」

說完,閆儒玉繼續閉目養神。

吳錯略做思忖,對兩人道:「咱這工作,大部分時候是為死人服務的,為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討個說法。所以,犯不上討好巴結誰,對得起自個兒良心就行了。」

後座的兩人對視一眼,顯然心中有所感觸。

吳錯繼續道:「就拿今天的案子來說,咱們出勘現場,目的就是要還原案發當時的情況,判斷自殺的結論是否存疑。」

寶拍工廠,這是一片巨大的工業園區,園區占地約7000畝。

一進園區,小白就介紹道:「寶拍做為全球代工的巨頭,在國內多個省份都建有工廠,這裡的廠區麵積還不算大,不過裡麵也有專屬的超市、餐館,甚至公交專線。」

幾人出示了證件,剛進大門就有廠區保安請幾人上了電瓶車。

車子在一棟棟廠房、大樓中間穿梭,行駛了好一會,終於到了出事的大樓。

大樓地上共12層,一層是手機裝配的流水線,二層以上全是行政辦公區域。

樓前的一塊水泥地上,醒目的人形標記,勾勒出死者留在人世的最後一個姿勢。

人形標記周圍血跡未乾,看起來與從大樓進進出出行色匆匆的人格格不入。

沒有人會多看那血跡一眼,在這裡,跳樓似乎已經成了常態。

「去頂樓看看吧。」

頂樓平台十分空曠,除了高聳的電梯設備箱,再無它物。

四周有半人高的圍牆,能夠防止發生危險。

當地派出所的一位民警正在頂樓值守現場,看到吳錯等人,他上前敬了個禮,介紹道:「幾位是市廳的同誌吧?我們已經對現場進行了初步勘驗,死者名叫田小芳,現場沒有掙紮、打鬥、拖拽的痕跡,初步判斷是自殺。」

「自殺原因呢?」吳錯問道。

「這個……死者是一名中層管理人員,在這麼大的廠子裡工作,總會有壓力,加上老公最近又跟她離婚了,想不開也正常……吧……」

吳錯並未反駁,而是直接接過民警手中的初步調查記錄。

他知道,警察隊伍裡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大家都是成年人,誰也別指望著改變誰。

既然如此,何必對牛彈琴。

「後麵的事,交給我們吧。」

難得的是,明輝和小白也並未抱怨,而是迅速穿上鞋套,戴上手套,從天台唯一的出入口開始,一點點向著死者墜樓的圍牆處勘驗。

這樣的地毯式搜查效率不高,卻勝在能夠發現細節。

明輝還一邊檢查地麵一邊對保安道:「大叔,你們這樓裡有監控嗎?能不能拍到昨晚都有誰來過天台?」

「電梯上有監控,乘電梯來頂層就能拍著,走樓梯得話,恐怕就拍不到了。」

吳錯直接來到死者墜樓處的圍牆,俯身向下看。

閆儒玉也湊了過來,抓住吳錯後月要處的皮帶,防止他掉下去。

「你在找那個痕跡?」

「對,那個能夠區分是自殺還是他殺的關鍵性證據。」

果然,幾分鍾後,吳錯有了發現。

他艱難地將大半個身子探出圍牆外,並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看,就是這個!」

從照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圍牆外側的塗層上有三道明顯的劃痕,劃痕的方向是自上而下,而且很新。

「這是……死者的指甲印嗎?」小白問道。

「不,指甲印的間距會更窄。」

「那這是?……」

「更像是戒指留下的刮痕,」吳錯從初步調查記錄中翻出一張死者照片,照片上,死者左手中指戴著一枚金戒指,「我這就聯係老徐,可以屍檢了,必須抓緊時間從殯儀館把屍體截住,萬一火化了就麻煩了。」

兩名實習刑警顯然還沒明白其中關鍵,卻也不敢打擾吳錯跟徐行二通話。

閆儒玉卻少有地耐心解釋道:「劃痕說明死者墜樓前和老吳剛才的姿勢一樣,大頭朝下,並且短暫地掙紮過——她曾用手按住圍牆外圍借力,想要把自己推上去。

想想看,如果是乾脆利索地掉下去,即便留下戒指劃痕,也隻可能有一道,而沒有充足的時間在同一高度留下三道劃痕。」

兩人明白了其中原理,明輝很快又問道:「可是,或許死者是被人推下去的,才有所掙紮,又或許,是她剛跳出去就後悔了,所以才會自救,劃痕並不能證明是他殺啊!」

「這個問題好,」吳錯接過話頭道:「不過,咱們也不必認定是他殺,隻要自殺這個結論存疑,咱們就應該調查下去,直到排除所有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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