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洶湧初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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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酩的行動和話語中透露出微妙的情感動搖。

江荇之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心頭一喜,決定再給人添把火。

他就攀著鍾酩的胳膊,口不對心地移開目光, 「你就一個候選人……候選人千千萬,哪有人像你這樣占有欲這麼強?」

千千萬!鍾酩被氣得不行。

他錮在人月要上的兩手一提,就把江荇之提得雙腳離地。隨即在對麵的低呼中身形一旋, 坐在了身後的打坐石上。

江荇之被他鉗著月要,跨坐在了對方的腿上。下方緊實的大腿因用力而鼓起,抵得他一陣心驚。

他麵上發熱,看向對麵被自己惹火的男人——鍾酩本就比他高半個頭,這樣的坐姿讓兩人的視線剛好齊平。

遠方最後一線霞光沉下了地平線, 沒入夜色的昆侖山巔,唯有鍾酩眼底的火光亮得驚人。

江荇之被硌得想要起身, 剛離了半指又被人一把拉下來, 重新坐入鍾酩懷中, 「往哪兒去?」

他圈著鍾酩的脖子, 給人順毛,「阿座,不開心了?」

「你說呢?」鍾酩盯著他,凶狠的目光一會兒落在他耳朵上, 一會兒落在他嘴唇上, 還在那修長的脖頸上遊移了一會兒, 像在考慮從哪兒下口。

管他從哪兒, 還不趕緊下口!江荇之暗自催促。

為了配合對方的動作,他稍稍張開了唇,方便鍾酩口勿上來。這一小動作沒逃過後者的眼睛,握住他月要身的手頓時更加用力。

鍾酩眼底劃過一道暗光, 傾身而來——

熱氣籠在江荇之唇上,在距離半指節遠時又停了下來,像是在做著什麼視死如歸的重大抉擇。

江荇之心裡一急,下意識抬起下巴就往前湊了一下。

像是在索口勿。

落下的呼吸驀地加重!

緊接著唇上一熱,又凶又狠的口勿覆了上來。

大概是夾雜了情緒,鍾酩親得有些不得章法。但這樣強勢掠奪的姿態足以讓江荇之激動得渾身發顫——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樣,摟著男人的脖子被迫承受。

紊亂的呼吸交錯來回,分不清是誰更迷亂。

直到感覺攀在自己肩上的手漸漸脫力地滑了下去,鍾酩才放過了懷裡快換不上氣的人,垂眼盯著江荇之沉醉的神色。

被情緒沖昏的頭腦清醒了一點。

鍾酩平復著呼吸:他終於親了他的荇之,但是……

他抬手捏上江荇之的後頸,啞著嗓音問,「江荇之,現在是誰在親你,你知道嗎?」

江荇之仰在他掌心,一雙眼底映著男人俊美而張力十足的臉,視線周圍隻餘漫無邊際的夜幕。

他輕輕嗯了聲,「阿座。」

什麼阿座!鍾酩不輕不重地捏了他一把,「叫名字。」

江荇之就抿了抿濕亮的唇,「柏慕。」

鍾酩腮幫一下咬緊,不知是氣惱還是滿足,又往他唇上咬了一口。力道比之前重很多,咬得江荇之甚至有些疼,抬手就往他肩上拍了一把。

鍾酩鬆開他,看著那唇上的齒印——是自己留下的。

他瞳色一深,又俯身親了上去。

江荇之也算不清這個晚上他被鍾酩按著親了多久,隻記得最後自己嘴唇都是麻的。

他被親得暈暈乎乎,還惦記著沒把名字叫錯。他靠在鍾酩肩上求饒,「柏慕,你是第一順位候選人了……不親了,不親了……」

「不親了?」鍾酩低頭,指腹貪戀地摩挲著江荇之頸側。這次倒換成是他意猶未盡了。

江荇之趕緊搖頭。

他的確是被親得受不住了,初嘗親口勿的滋味,好像身體都離了魂,累得他隻能窩在鍾酩的懷裡,幾乎要睡過去。

朦朧的意識間,他感覺自己被鍾酩就著麵對麵的姿勢抱了起來,往庭院的方向走。

嫉妒而又饜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柏慕…柏慕,你就知道柏慕……」

低沉的聲線震得他耳膜發癢。

江荇之就往人肩頭縮了一下:不管是阿座還是柏慕,不都是他的墟劍嗎?

這人是不是傻?

他在心裡嘀咕著,很快又甜滋滋地沉入了夢鄉。

·

翌日,江荇之醒來就發現有哪裡和往常不太一樣。

往日那鬆軟的枕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偏硬的、但又有些韌性的肌肉。他一轉頭正對上熟悉的月要帶,頭頂傳來一道聲音,「醒了。」

一隻手還伸過來替他撥了撥睡亂的頭發。

江荇之抬眼正對上男人俯身而來的目光。他張了張嘴,半晌隻發出一個音節,「嗯。」

搞什麼,墟劍怎麼坐在他床頭給他當人形枕?

仿佛看透他心中的疑惑,鍾酩溫情款款地表現著自己,「昨夜將你抱回來後,我就一直坐在這兒給你枕著。」

江荇之,「……」

他問,「那你整夜都這麼看著我?」

鍾酩,「嗯。」

清晨的一口冷氣吸入了月匈腔,萬千語言瞬間堵在了江荇之的喉頭,擱在被窩裡的手微微顫抖。他在心底無聲尖叫:

你覺得這很浪漫嗎!這多少有點驚悚吧!!!

但考慮到不要打擊對方戀愛的積極性,江荇之還是起身誇贊,「你真可靠。」

鍾酩開屏一笑。

江荇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衫從榻上起來。身後的男人又纏了上來,拉著他的外衫幫他穿衣,「燈燈。」

「乾什麼?」江荇之樂得不動手,任他擺弄。

鍾酩問,「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了?」

喔,還在糾結昨天那句話呢。江荇之看了他一眼,「不是說了,你已經是第一順位候選人了。」

拉著他外衫的手一下收緊!

鍾酩拽著他的衣襟往自己懷裡帶了兩步,緊緊盯著他,「第一順位?那還有第二順位?第二順位是不是還能擠掉我上位?」

江荇之,「……」一個馬甲,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的本尊爭什麼?

他問,「那你希望第二順位上位嗎?」

鍾酩一愣,驀地被問住了:是啊,那還要不要他本尊「墟劍」上位?其實他內心還是更傾向於「墟劍」的身份,但他「柏慕」現在又進度喜人。

若以後江荇之重新喜歡上他「墟劍」,鍾酩覺得自己肯定還會氣惱——氣這人移情別戀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點!

江荇之覷著他的神色,「要不要?」

鍾酩按下心頭那堆亂如蜂窩的想法,擺出一副中立姿態,「那就各憑本事吧。」

江荇之,「……」

居然還是競爭上崗。

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神色復雜地「嗯」了一聲理好衣服,「快到考核時間了,我們走吧。」

入門考核共三場,分別考驗實力、心性和品性,今日的考核便是考驗心性。

考核的場地在昆侖山山月要後的密林中。林中設下了迷陣幻境,在規定時間內走出來視為獲勝,可留下參與最後一場考核。

雖是在林中考核,但考前眾人還是先在道場集中,清點人數,檢查有無攜帶作弊用的法器。

江荇之和鍾酩到場時,檢查環節已經結束,一群人在場中排列整齊。

誅嚴身側是洛初,後者單獨出列,似乎在特意等候他們的到來。見到江荇之兩人,誅嚴立馬領著洛初上前,「神君。」

江荇之問,「有何事?」

洛初行了一禮道,「在下昨日已向眾位道友傳訊,近來陸續會有不少投名帖拜入昆侖,不知是否還能參加考核?」

「自然是能。」江荇之說,「隨時歡迎各方有誌之士來吾昆侖。」

洛初鬆了口氣,「神君仁厚。」他說完回到隊伍裡。

考核前的事宜確認好,誅嚴便帶著考核者穿過山階往密林中走。江荇之叫住誅緒,「新拜入的投名帖有哪些?」

誅緒立馬翻開小本本,恭敬地遞了上去,「都已記下了,請神君過目。」

江荇之接過來,視線一行行掃過,忽而定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麵——鎏川。

青年白衣負劍的身影一瞬浮現在他腦海中,天生劍修。當時他還朝人拋出了橄欖枝,隻不過是以歸雪門的名義。但對方說是誌不在此,隨即婉拒,沒想到現在會主動投名。

江荇之朝誅緒點了點鎏川的名字,「將這人直接招入,由本尊親自麵試。」

誅緒並不知道他兩人先前就認識,聞言有些驚異,「是,神君。」

江荇之正把那本子遞還給誅緒,背後便伸來兩隻手圈在了他的月要身上。一個下巴搭在了他的肩頭,鍾酩帶著淡淡的醋意,「喔,劍修。」

江荇之,「……」

經過昨夜,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鍾酩臉皮本來就極厚,這會兒也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直接把江荇之摟入了懷中。

他們站在場外,不遠處還有些尚未離場的考核者。

整個場內外倏地靜了一瞬。

數道驚訝探尋的目光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地投了過來:兩位神君是…是……?

誅嚴這次再沒法用「交流神識」的借口敷衍過去,隻好閉著嘴,裝作稀鬆平常的模樣帶領眾人趕緊離開。

感受到落在他兩人身上的目光,江荇之沒有阻止鍾酩,縱容著這人親昵的動作,「是啊,劍修。」

貼在身後的月匈膛傳來沉穩的心跳,「你喜歡劍修。」

江荇之說,「都說了沒有……而且阿座才是最厲害的劍修。」

鍾酩的呼吸驀地重了幾分。他在心底輕哼:喜歡他墟劍的時候,說他墟劍是最厲害的劍修;現在喜歡他柏慕了,又說他柏慕是最厲害的劍修。

他的燈燈,可真是百變神燈。

但不可否認,鍾酩還是被這話哄得心裡淌蜜。若不是隔著張礙事的麵具,他定要親一口他的燈燈,「嗯。」

·

有了江荇之親自下的指令,第二場考核還沒結束,鎏川就被召入了昆侖。

他幾人先前見過,為了避免引起懷疑,江荇之在通往山巔的長階前落下了一道單向屏障——這道屏障往上就是他當時圈出的「二人世界」,對外聲稱是「神之居所,不可窺見」。

這會兒他兩人立在屏障內,鎏川就站在屏障外麵。

江荇之看向幾級山階下的白衣青年。

鎏川負劍而立,雖是麵對著傳聞中的「昆侖神君」,他依舊身姿筆挺,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江荇之見狀,眼底流露出幾分欣賞。

正欣賞著,手指就被捏了兩下。

身側的男人直直看來,眼中的神色仿佛在控訴著:別忘了你心中最厲害的劍修是誰。

江荇之,「……」

算了,剛墜入愛河的男人,他忍忍。

他清清嗓子,朝著鎏川開口,「為何拜入昆侖?」

鎏川道,「聽聞昆侖是為匡扶正義、兼濟蒼生而立。凡無辜受害者,皆可前來尋求庇護。」

江荇之問,「所以你是來尋求庇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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