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隱秘(兩章 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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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今日過來,是想先打聽一下鍾璃的事,據她所知,府上的老太太對鍾璃還算照拂,如今鍾璃已出孝期,說不準老太太那兒已有了合適人選。

她從不打無準備的仗,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了解情況,若是老太太沒有中意的,讓二太太幫忙說合一下,怎麼也比冒然提親來得強,真被拒了,雖不在乎臉麵問題,兒子那兒肯定要失魂落魄一段時間。

得知老太太那兒沒有合適人選後,鄭氏笑道:「你瞧瞧我們家洺然怎麼樣?他如今雖在國子監讀書,成績卻一直名列前茅,三年前便中了秀才,這次沒參加科舉,是他自己覺得還需要沉澱一下,不是我自誇,他若大上個三歲,肯定不比陸衍睿、蕭盛等人差多少。」

陸衍睿和蕭盛因才華橫溢,聞名於京城,年齡也比李洺然大,在鄭氏心底,兒子自然是哪哪兒都好。

鄭氏掏心掏肺道:「說實話,我本想過兩年,待他及冠再為他定下,上次見過璃丫頭,我實在喜歡得緊,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已及笄,再等等,肯定有不少提親的,我索性來你這兒問問。」

李洺然自然很不錯,二太太也算看著他長大的,他年輕有為,性子也靦腆,是個忠厚老實的,二太太也想過撮合他跟顧知晴,奈何顧知晴心比天高,根本瞧不上嫡次子,滿心滿眼都是陸衍睿。

二太太準備的那些年輕公子裡,甚至有李洺然的畫像,可惜鍾璃那兒遲遲沒有回應,也不知是沒瞧上,還是怎麼回事。

二太太先將李洺然誇了一通,才道:「他們倆若能成,當真是一樁再好不過的姻緣,不過,她一直放心不下弟弟,不想出嫁,老太太也催過她,她隻說考慮一下,老太太也沒好逼太急。」

想到顧承的情況,鄭氏不由嘆口氣,「她是個好孩子,重情是好事。」

若是個薄情寡意的,鄭氏也瞧不上。

二太太笑道:「不若先讓他們多接觸接觸,若兩個孩子能聊得來,估計也不用長輩多催。」

其實二太太心中很沒底,李洺然固然優秀,蕭盛卻也不差,未參加殿試前,二太太甚至以為他能名列一甲,鍾璃卻愣是沒瞧上他。

真嫁給李洺然,還要離開侯府,鍾璃未必願意,雖說婚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她的父母卻皆已不在,方氏肯定不好做她的主,最終還是得鍾璃點頭。

鄭氏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那我乾脆舉辦個賞花宴吧,屆時,你將璃丫頭和晴丫頭都帶來。」

二太太含笑點頭,「顧康也在國子監讀書,等到老太太生辰宴時,我可以將洺然介紹給他,等兩人熟悉起來,洺然隨時可以登門,璃丫頭時常去陪老太太解悶,是養心堂的常客。」

兩人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京郊,莊子上。

這處莊子是鎮北侯早年購買的,莊子依山而建,有瀑布、湖泊,土地很是肥沃,裡麵還種了大片的果園,風景相當宜人。

早年,顧霖的母親尚在世時,每年都會來這個莊子避暑,鎮北侯之所以將顧霖送到這兒,也有這個原因,他為他尋了好幾個頗有名氣的大夫,奈何三個月過去了,顧霖的身體依然沒有好轉。

花柳病若發現得早,其實有治愈的可能,他的「病」卻一直沒有好轉。

乍然得病對他刺激很大,他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動輒發脾氣,加上,他早就習慣了夜夜笙簫的生活,不讓他碰女人,比殺了他都讓他痛苦,他根本沒能忍住,被送到莊子上第十天,他就睡了一個婢女。

鎮北侯得知此事後,將莊子上的婢女全換成了小廝,盡管如此,也沒能攔住他的胡作非為。

顧霖跟著秦暢那幫人混了很久,他雖不喜男色,卻也清楚男子之間那點事該如何做,有一次喝完酒,他實在難受,就將一個相貌頗為秀氣的小廝,拉上了床。

鎮北侯得知此事時,簡直殺了他的心都有,隻覺得兒子是徹底廢掉了,剛開始,他還遍地為他尋醫,如今都已經不想過問他的事。

顧霖已經一個月都沒見到他了,距離母親的忌日越近,他越暴躁,今日再次發起了脾氣,鬧著要回府,室內能砸的東西,全被他砸得稀巴爛。

小廝將此事,稟告給鎮北侯時,他冷冷笑了笑,「讓他盡管鬧,鬧一個時辰,就一天不許吃飯,鬧兩個時辰,就餓他兩天,看他還有沒有力氣鬧。」

他是武將,生得魁梧,瞧著很威嚴,此刻,不苟言笑的臉上,卻多了一絲疲倦,四十多歲的他,兩鬢竟是添了白發。

顧霖折騰許久,直到累了,才躺到床上,他身體一陣發冷,蓋了好幾個被子,還在發抖,他難受地咬住了指甲。

此時,顧知雅才剛剛抵達京城。

她是長房嫡女,是顧霖的親姐姐,嫁的是英王世子,成婚四年,她都隨著英王世子住在封地,不曾回過京城。

她這次回京既是為了祭拜母親,也是為了顧霖,弟弟已要及冠,父親卻遲遲不給他請封世子,她臉上也無光,她這次回京,也是為了給父親施壓。

英王的封地,在南邊,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她是過完年出發的,走到半路,才收到京城傳來的消息,說弟弟因得病被送到了莊子上。

顧知雅歸心似箭,緊趕慢趕,此刻才抵達京城。

趕路的車夫,忍不住在外問道:「世子妃,咱們是先去莊子上?還是先去鎮北侯府?」

馬車內顧知雅正垂眸思索著什麼,她一身火紅色襦裙,妝容很精致,是個五官甚為明艷的女子。

不等她回答,她的心腹,章嬤嬤就道:「這還用說,自然是去莊子上。」

兩人的母親走得早,顧知雅對這個弟弟,疼到了骨子裡,出嫁後,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顧霖。

很快,馬車就在莊子上停了下來。

為了防止顧霖跑出去,莊子門口有好幾個護衛,瞧見有馬車行駛過來時,護衛們還以為是鎮北侯府又來人了。

直到馬車靠近後,他們才認出這並非是鎮北侯府的馬車,就連車夫也是陌生人。

護衛站著沒動,見馬車後麵還跟著一隊護衛時,皆有些好奇,車內的人究竟是誰。

馬車平穩停下後,章嬤嬤便帶著幾個丫鬟先下了馬車,隨後,才將顧知雅扶下馬車。

瞧見護衛們還呆頭鵝似的站著,章嬤嬤老臉一板,嗬斥道:「見了世子妃,還不趕緊行禮!」

護衛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行禮。

顧知雅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帶著丫鬟往裡走,誰料其中一個護衛竟是攔住了她,他為難道:「世子妃,侯爺走前特意下了命令,不許放外人進去,您若想進莊子,需要得到侯爺的準許。」

顧知雅蹙了一下眉,淡淡掃了他一眼,被她這般盯著,護衛心慌得厲害,下一刻就聽到了嗬斥聲,「放肆!世子妃是外人嗎?今日就算侯爺在此,也絕不敢攔我們世子妃,你算什麼身份?」

章嬤嬤氣勢很足,護衛嚇得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這邊動靜很大,莊子上的管事連忙趕了過來,瞧見顧知雅時,他怔了一下,連忙行了禮。

清楚侯爺有多寵愛這個女兒,管事自然不敢攔她,親自將顧知雅迎進了莊子裡。

她一直沉著臉,根本沒有理會管事的寒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讓他直接帶路。

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趕忙給她帶路,他小聲道:「大少爺躺到了床上,也不知睡著沒。」

顧知雅身材高挑,步伐很快,走動時,裙擺上的牡丹隨風搖曳著,聞言,她眉頭微不可查地一挑,她並未說話,狹長的鳳眸裡是明晃晃的壓抑,似是一直在壓著怒火。

管事將她帶到顧霖的院子後,就止住了步伐,這一刻他無比慶幸小廝手腳麻利,已將室內的狼藉收拾了一番。

顧知雅直接進了內室,室內燃著熏香,窗簾也沒拉,光線很暗,一走進來,她再次蹙了蹙眉,直到掃到床上躬身躺著的人影時,她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章嬤嬤也沒敢讓人拉窗簾,直接隨著她走到了床前,她過來時,才發現顧霖已經睡著了。

他咬著拇指,臉上和脖頸上都長著膿包,很是瘮人,章嬤嬤隻瞧了一眼,就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

顧知雅卻盯著看了好大一會兒,她沒有喊醒他,半晌,才轉身離開他的寢室,出來後,她才說了第一句話,「將大夫都喊來。」

顧知雅一一問了一下進展,他的症狀不算特別嚴重,在大夫眼中,算是穩定住了,畢竟病情並未擴展,至於能不能治愈,他們卻說不好,他們給他開了不少藥,治療了近三個月,卻沒有任何緩解。

此時,大夫也有些束手無策,隻能讓他按時服藥。

大夫退下後,顧知雅才將顧霖身邊的一等小廝,喊了過來,顧霖得病後,曾杖斃過三個小廝,如今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小廝,僅剩下三個。

顧知雅詢問了一下,三個月前,顧霖都是宿在哪兒歇息的,睡過哪些姑娘,這些姑娘,有誰得了髒病。

她問得很仔細,這些話,鎮北侯也曾問過一遍,是以他們回答時,倒也條理清晰。

問完這些,她又問了問鍾璃的事,「你們少爺可曾跟她產生過沖突?」

康毅是顧霖的心腹,他將顧霖對鍾璃下藥的事,簡單說了說,「下藥失敗後,少爺曾圍堵過她一次,被她身邊一個女護衛攔了下來,除此之外,兩人沒了旁的接觸。」

顧知雅靜靜聽著,神情淡淡的,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待小廝退下後,章嬤嬤才道:「姑娘難道懷疑少爺之所以得病,是源於鍾姑娘的報復?下藥的事,算是被她逃過一劫,按理說她一介孤女,不該有膽子硬碰硬,難不成,顧承的事暴露了?」

她話音剛落,就見顧知雅冷冷掃了她一眼,「顧承有什麼事?」

章嬤嬤心中一慌,連忙跪了下來,抬手就去扇自己的嘴,「是老奴失言,請主子責罰。」

顧知雅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一些,她攔住了章嬤嬤的手,親自將她拉了起來,「嬤嬤不必如此,日後這件事不得再提,就算房中隻有你我,也隻能爛在肚子裡,懂嗎?」

章嬤嬤鄭重點頭,「主子放心。」

「對你我自是放心。你讓人查查鍾璃身邊的女護衛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有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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