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逃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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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邢神情陰鷙,眼神有些危險,身上滿滿的壓迫感,「自重?」

鍾璃努力忽視著他的冷臉,伸手拍開了他的手,她後退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沉聲道:「我與三叔如今沒有任何關係,望三叔以後勿要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幾個字,再次將裴邢氣笑了,他甚至想拂袖而去,偏偏又怕走了之後,她再次跑開。

他月匈膛微微起伏,手上青筋直跳。

鍾璃在暖榻上坐了下來,指了一下一旁的位置,「三叔坐下說吧,不知三叔尋我何事?」

裴邢居高臨下盯著他,並未坐下,他實在拉不下臉,說什麼想讓她留在京城的話,隻冷聲道:「老太太擔心你,才讓我出去尋你,你一走了之時,可曾想過她?」

鍾璃不由抿唇,其實這也是她覺得有所虧欠的地方,老太太對她和承兒畢竟一片真心。

可那又怎樣呢?

她不走,難不成留下任大皇子等人算計嗎?

鍾璃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疲倦,她實在太累了,她閉了閉眼,低聲道:「回去後,繼續當你的暖床工具嗎?還是去給大皇子當侍妾?我受夠了這種日子。」

不等裴邢開口,她便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拿出匕首的那一刻,鍾璃指尖有些發白,她努力控製住了顫抖,目光從紋路上滑過,將匕首塞到了裴邢手中,麵色如常道:「三叔,您可以將我帶回去,但隻能是我的屍體。」

她說完,就起身站了起來,裴邢怔怔望著手中的匕首,眸中的戾氣都化為了茫然。

直到她走出內室時,他才猛地轉過身,咬牙切齒道:「鍾璃,跟我在一起,就這般令你痛苦?你寧可去死?」

過往那些畫麵一幅幅在腦海中閃過,其實,他除了嘴巴狠一些,行為惡劣些,談不上多壞,正因為他沒那麼壞,鍾璃才不曾恨過他,才有膽子將匕首塞給他,算計他。

說她是恃寵而驕也好,不識好歹也罷,她隻想自由自在地活著,也不肯再與他綁在一處。

少女聲音雖軟,語氣卻很堅定,「是,我寧可去死。」

在港城的那一個多月,她才真正體會到何為自由,每日睜開眼睛,哪怕什麼都不做,都覺得順心,隻是想想回京後的日子,她就無法忍受。

與其那般活著,她寧可去死。她唯一的牽掛,僅有承兒罷了,不論是舅舅也好,老太太也罷,身邊都有一堆人陪著。

死並不怕,許是已經歷過一場死亡,於她來說,不過是閉上眼,再也醒不過來罷了。

也許,這樣就解脫了。

裴邢指尖輕顫,驀然抬頭朝她看去,少女微微抿著唇,眼神麻木而空洞,眸中沒有半分光彩,就好像這世間,沒有半分令她留戀的事物。

裴邢遍體生寒,心中的憤怒和不甘,早化為了焦躁和畏懼。

他長這麼大,頭一次生出一絲畏懼。他隻覺得手中的匕首重若千金,月匈腔中湧起的驚駭,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握緊了匕首,因為用力,刀鞘磨破了掌心,一滴滴血液順著指縫落在了地上。

他艱難地開了口,聲音又澀又啞,「我哪裡對不起你?」

鍾璃有片刻的怔愣,怔愣過後,神情又有些復雜,以他的立場,他確實待她仁至義盡,給她銀子,給她首飾,給她庇護。

於她來說,她不過是他的籠中鳥,想逗弄時,逗弄一下,想羞辱時也可以任意羞辱,如今,他尚有幾分新鮮感,才不甘心放手,待新鮮感散去,她隻怕會被棄如敝履。

她閉了閉眼,才道:「三叔沒有對不起我,是我不識好歹,不肯當金絲雀。」

她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匕首順著他的掌心滑落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裴邢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鍾璃徑直尋到了承兒,瞧見她時,承兒掙脫了夏草的手,邁著小短腿,猛地撲到了鍾璃懷裡,「姐姐!」

他力道很大,像個小牛犢,將鍾璃往後撞得踉蹌了一下,鍾璃穩住步伐後,將他小小的身體擁入了懷中,直到這一刻,她眸中才再次有了神采,「咱們走吧。」

她帶著承兒和夏草走出來時,暗衛們沒敢阻攔,直到她快要走出大門口時,裴邢才從內室走出來,他神情很淡,眸中沒有半分情緒,溫暖的陽光灑在了他身上,襯得他清雋的眉眼,如大海般深邃,他冷冷盯著她的背影,再次開了口,「你篤定我不敢殺你是不是?」

少女的身影微頓,她微微偏了一下頭,似是在思索一般,露出一截兒纖細的脖頸。

她向來謹慎,連上妝時,都不忘遮擋脖頸,縱使遮住了容顏,身上的粗布衣卻沒能藏住她曼妙的身姿。

她沒答,隻輕輕搖頭,徑直帶著承兒走出了院門,承兒雖小,卻也明白殺人不是好詞,他氣呼呼轉過了頭,狠狠瞪了一眼裴邢,他再也不喜歡三叔了!壞人!

鍾璃怕他惹怒裴邢,連忙攥住了他的小手。

裴邢輕嗬了一聲,冷聲道:「我不動你,是顧及老太太,並非舍不得。」

鍾璃這才轉過身,眸中帶了絲認真,「我知道,我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不開口還好,這麼一開口,裴邢隻覺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下一刻,少女就走出了院門口,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裴邢氣得眼前發黑,一拳砸在了身側的院牆上,這一下力道很大,牆壁都好似輕輕顫了顫。

鍾璃的護衛趕忙跟了上去。珞瑜和弓箭手,皆從暗處走了出來,兩人神情都很嚴肅,尤其是珞瑜,她無端有些忐忑,早在瞧見港口的人時,珞瑜就清楚主子在尋找鍾璃的下落。

她生了私心,才對弓箭手扯了謊,讓他沒主動跟主子通風報信,可惜,搜尋他們的人實在太多,僅僅給了他們十幾日的喘息時間,終究還是被主子尋到了。

珞瑜認罰地跪了下來。

弓箭手依葫蘆畫瓢,也跪了下來,秦興抽了抽嘴角,給珞瑜使了個眼色,珞瑜怔了一下,忐忑站了起來,她試探著往門口追了追,主子好似從頭到尾都沒瞧見她,也沒製止她。

弓箭手也瞧見了秦興的神色,跟著珞瑜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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