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甜蜜(兩章 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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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璃不想猜,她又想起了,她闖入他房中的畫麵,他瞧著漫不經心的,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她口勿他時,他雖詫異,卻並未推開她。

過往的畫麵在腦海中一一閃現,鍾璃都難以判斷,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紅唇微抿,神情也帶了些不快。

少女發間帶著一枚芍藥步搖,芍藥雕刻得栩栩如生,淺黃色的花蕊,雪白色花瓣,襯得少女一張小臉冰雕玉琢似的,以至於她板著臉的神情,也異常生動。

裴邢從喉嚨中發出一聲輕笑,他圈住了她的月要,慢悠悠解釋道:「這等賣弄風情的,我身邊的侍衛都未必瞧得上,你以為我當真來者不拒,對誰都動心?真這樣,在鎮北侯府時,就妻妾成群了,何苦等到現在,才將你娶到手?」

這句話點醒了鍾璃,當初老太太沒少為他的親事犯愁,還讓他瞧了不少畫像,他卻一個沒瞧上,先皇也往他身邊塞過美人,他同樣一個沒留。

許是已然動心,才有些當局者迷,饒是清楚他未必瞧得上,她心中依然有些不舒服,她輕哼一聲,拍開了他摟上來的手。

裴邢輕笑一聲,低頭圈住了她的月要,口勿落在她耳旁,「不安分的,朕都會讓人逐出皇宮,身邊隻有你,還不行?」

他眸中滿是戲謔,這個笑,實在欠扁。

鍾璃忍不住偏了一下腦袋,板著小臉道:「大可不必,皇上不必委屈自己。」

裴邢並不覺得委屈。他身上那股懶洋洋的勁兒都散了大半,瞧著神采煥發的,愛極了她這個模樣,甚至還想引誘她,說出更多拈酸的話來,「不然不趕了?說不準還真有一兩個知情識趣的。」

鍾璃哪裡聽不出他在故意逗她,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月要,裴邢愉快笑出了聲,老槐樹上駐足的小鳥,聽到聲音,撲閃著翅膀,逃離了附近。

邁進禦花園時,裴邢才扯了下唇,「朕一直潔身自好,不信的話,等小崽子懷穩後,你來驗貨。」

鍾璃怔了一下,半天才聽懂他什麼意思,她耳根「唰」地一下全紅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害臊。

裴邢勾了勾唇,悠悠跟了上去,步伐一如既往地懶散。

傍晚時分,這麼走動一下也很不錯,微風拂來時,送來陣陣淺淡的花香,這裡的空氣都比旁處的新鮮,裴邢怕她累,拉著她入了涼亭,讓少女靠在他身上賞了會兒景。

接下來幾日,鍾璃都沒去禦花園,倒是聽秋月說,新入宮的秀女,被皇上趕出宮好幾人,也不知道哪裡犯了皇上的忌諱,鍾璃倒是隱約猜到一些。

因為裴邢的舉動,宮裡的氛圍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一時人人自危,剩下的本就老實,乾活時,一個個更加賣力了,唯恐自己也被攆走,尤其是宮裡的太監,一個個皆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才不得已賣身。

為了生存,根都被切了,若是被攆出宮,不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瞧不起,還不如在宮裡呆著,若是哪日僥幸得了主子的青睞,比一些當官的都威風。他們自然不想出宮,皇宮雖步步危機,充滿危險,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機遇?

這個夏季,好似格外難熬,熱得厲害時,坤寧宮內能放三四盆冰,許是有孕在身的緣故,鍾璃不僅飲食習慣變了,也有些怕熱,晚上睡覺時,都會熱醒,裴邢如今都不敢摟著她睡,察覺她睡得不安穩時,還會拿起扇子,給她扇一會兒。

夏季過去時,鍾璃沒瘦,裴邢反倒瘦了些,好在她夜裡總算能睡安穩了,如願以償將少女擁入懷中時,裴邢不由喟嘆了一聲,隻覺得還是抱著她睡更舒服。

她肌膚如綢緞一般,每次觸碰到,都令人覺得愛不釋手,摟著她,對裴邢來說,也是一種挑戰,他已憋了許久,每每升起欲念時,望著她略顯凸起的小腹,卻又不忍欺負,都是一個人憋著,單鼻血都流了兩次。

頭一次瞧見時,鍾璃嚇得不輕,趕忙讓人去喊太醫,他卻硬是攔了下來,鍾璃有些不明所以,等他睡著時,才悄悄給他把了下脈,除了氣血旺盛,沒什麼毛病,聯想到他的神情,鍾璃才隱約猜出什麼。

她還提出了分床而睡,裴邢沒同意。

他再次流鼻血時,鍾璃有些存不住氣,她拿帕子給他擦了擦,好不容易止住血,上床時,鍾璃卻沒能睡著。

他依舊喜歡摟著她,鍾璃的後背緊貼著他的月匈膛,她躺了一會兒,見他也沒睡著,忍不住小聲道:「三叔,要不然咱們試一次?」

太醫隻叮囑了頭三個月不能行房事,並未說後麵不行,裴邢聞言,心中動了動,這還是她首次提出邀請,他幾乎是瞬間就來了感覺,好不容易壓下的火,也升了起來。

他親了親她的耳垂,也想試試,可他更怕試到一半,會傷到她和孩子,裴邢想了想,最終握住了她的手。

鍾璃耳根燙得厲害,翌日清晨醒來時,都覺得手心燙燙的。她揮了揮腦袋,才徹底將這事拋之腦後。

裴邢倒是又忙了起來,八月份,又要迎來秋闈。大晉剛立國時鄉試是每三年一次,一直持續了百年,直到輪到慧宗帝執政,因不夠勤勉,七八年才科舉一次,先帝登基後,又固定成了每三年一考,遇上打仗時,方會推遲。

今年因鍾璃有孕在身,裴邢還額外開恩,增了鄉試的錄取名額,歷年各省的總名額都不超過一百人,全國各地,其實有不少才華出眾者,時常因為發揮失常落考,一耽誤就是三年,裴邢這次,足足加了一百的名額。

這對學子們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他隻說是因皇後娘娘有孕在身,才開的先例,實際上,裴邢早有這個念頭,他的曾祖父在位時,一共就開了三次科舉,這就導致,朝中的官員,基本出自世家大族。

到了先皇這一代,他又將許多貴女納入了宮中,任人唯親,不知不覺,就形成了世家大族壟斷朝政的局麵,寒門學子想出頭實在太難,裴邢想打破這個局麵,隻能開恩科,去年因打仗,不僅國庫虧空,也沒時間張羅,他乾脆今年借著鍾璃有喜,增了名額。

學子們得知這事時,自然是欣喜若狂,一個個都由衷地感謝起皇後娘娘的有孕在身。心情唯一有些復雜的是李洺然。自打鍾璃與裴邢成親後,他就沒再惦記過她,然而時不時還是會聽到她的消息。每次聽到,他都有些悵然。

同樣覺得惆悵的,還有李洺倩,此刻,她正坐在屋簷下,望著遠處的琉璃瓦怔怔出神。

她已出嫁七個多月,肚子卻一直沒動靜,老太太和夫君等人嘴上雖然沒催,李洺倩卻清楚,他們都在盼著子嗣的到來。安翼畢竟是府裡的獨苗,年齡已不小,膝下卻沒有一子。

前幾日回府探望母親時,鄭氏竟還讓她主動提張羅妾室的事,李洺倩不想給自己添堵,便否決了母親的提議,在府裡她雖言辭鑿鑿,讓母親不必擔憂她。

回府後,自己卻愁了起來。她在廊下,從午時一直坐到黃昏,天邊的雲霞染紅了整個天際,不知何時,雲霞退去,逐漸暗下來的天邊竟湧起一陣烏雲。

雨滴驟降,帶來幾分蕭索之意。

她依然怔怔望著天際,她的丫鬟哎呦了一聲,「主子趕緊回屋吧,這鬼天氣,竟說變就變。」

李洺倩被丫鬟們拉回了屋,站在窗前,又望著雨幕盯了好一會兒。這一場秋雨,來得又急又迅猛,雨水「嘩啦啦」灑在地上,閃電劈下來時,露出一道慘白的微茫,院中的梧桐葉可憐巴巴垂著腦袋,其中一片梧桐葉,不堪重負,孤零零飄落在地上。

李洺倩隻覺得,此刻的她,就猶如這天地間的一片孤葉,孤助無依,哀愁如潮。

雨並未下太久,天徹底黑下來時,大雨已驟然停歇,鍾璃很喜歡雨天,她獨自靠在窗前的藤椅上,正邊聽雨聲,邊給寶寶做衣衫,燭火從燭台上傾斜而下,打在她柔軟的眉眼上,給她整個人都添了一絲母性的光輝。

前段時間,她一直在做裡衣,裡衣做好後,便是外衣,因為不清楚,肚子裡的是小男娃還是小女娃,她打算各做兩身。她女紅出色,穿針引線的動作,如行雲流水。

雨停時,她還有些遺憾。

秋月含笑勸道:「娘娘起來活動一下吧,快坐半個時辰了。」

鍾璃頷首,放下了手中的小衣袍,她的肚子如今已四個多月大,穿上衣服後,並不明顯,她舒展了一下筋骨,才斜靠在榻上。

最近裴邢要忙的事有許多,不僅秋闈得操心,南方暴雨,導致洪澇的事也得處理,這兩日他回來得時間也越來越晚,亥時,他又派了人過來,讓她早些歇息,勿要等他。

鍾璃怪不習慣的,她想了想,吩咐道:「秋月,你往禦膳房走一趟,讓禦膳房熬點軟糯的八寶粥,一會兒給皇上端去,就說是我讓人熬的,讓黃公公盯著他喝完。」

他胃不好,熬夜時,也沒有進食的習慣,鍾璃是怕他又胃疼,才多吩咐了一句,她若不吩咐,禦膳房就算備了食物,他也未必會吃。

秋月悄悄彎唇,「成,奴婢這就走一趟。」

她沒敢打趣自家主子,唯恐她臉皮薄,下次不再關心皇上。

果真,等禦膳房熬好八寶粥,端過去時,裴邢頭都沒抬,直接對黃公公道:「讓他們端走。」

黃公公卻已經接過粥端了進來,笑道:「這是皇後娘娘親自吩咐的,讓奴才務必盯著您喝完。」

裴邢聞言,才丟下奏折,嘴上說著麻煩,唇角卻揚了起來。一碗粥下肚,他的胃暖烘烘的,連枯燥的奏折,都覺得順眼許多。

晚上他歸來時,已臨近子時,鍾璃睡得並不踏實,他翻身上床的動作,盡管很輕,她還是醒了,「皇上可喝粥了?沒有胃疼吧?」

裴邢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一切都好,不必掛念,這麼晚了,快睡吧。」

鍾璃乖乖頷首,自覺窩到他懷中,尋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很快就睡著了,聽著少女平穩的呼吸,裴邢一顆心,軟成了一團,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口勿。

翌日清晨,天便放了晴,昨晚的雨下得雖大,因持續時間不久,地上並未積水,鍾璃用完早膳沒多久,就聽到小宮女進來稟告,說李洺倩遞了拜帖。

仔細算起來,鍾璃已經近兩個月不曾見到她了,心中自然想得慌,她連忙讓人回了信。

又過了半個時辰,李洺倩才姍姍來遲。

她一身淺藍色襦裙,包子臉瘦了許多,小臉隻有巴掌大,細長的柳葉眉也不自覺擰著,眉宇間添了一絲清愁,少了分明媚勁兒,卻多了分儀靜體閒。

她進來後,就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鍾璃原本沒跟她客套,因手頭上的小衣袍,還剩最後一點,便打算收完尾,再與她閒聊,大眼掃到她時,鍾璃有些吃驚,不明白短短兩個月,她怎地瘦了如此多。

她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起身站了起來,沖李洺倩道:「還行什麼禮?」

她說著便上前拉住了李洺倩的手臂,她確實瘦了,不僅臉上沒了肉,手臂上的肉也少了許多。

「怎麼瘦這麼多?」

李洺倩這才展顏一笑,「瘦點好啊,之前,我臉上一直肉乎乎的,總被當做孩子,哪怕嫁了人,也沒成長,如今一瘦,肉嘟嘟的感覺都沒了,成熟很多呢。」

鍾璃捏了捏她的手臂,有些心疼,她原本就很瘦,隻是臉上肉嘟嘟的,如今一瘦,身上那點肉徹底沒了。

鍾璃:「怎麼突然瘦了?」

李洺倩嘆口氣,「也不是突然吧,這段時間,總沒胃口,尤其是夏季時,什麼都吃不下,最近已經好了許多。」

「讓大夫看過嗎?」

鍾璃自然清楚,李洺倩原本胃口很好,她跟孩子似的,喜好美食,每次瞧見她吃飯,都會由衷令人產生一股幸福感,當初在莊子上,跟她一起吃烤肉時,鍾璃都能多吃幾口。

李洺倩點頭,「還喝藥調理過,不是什麼大問題,有些脾胃不和,加上思慮過重。」

她性子開朗,有什麼事也從不往心裡去,思慮過重這四個字,令鍾璃更加吃驚了。她讓秋月和安漣等宮女退了下去,隨即才拉住李洺倩的手,「好端端的怎麼會思慮過重?發生了何事?」

李洺倩沒瞞她,笑容有些苦,「倒也沒發生什麼,因著老太太喜歡我,婆母待我也算和藹,不過還是會有壓力。」

安翼的母親,同樣出身世家,她能嫁入安國公府可見身份不一般,她出身婁府,府上曾出過兩位閣老,兩位皇後,曾顯赫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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