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039(1 / 2)
睡袍是光滑平整的蠶絲材質, 淺灰色,兩邊對開款式,中袖, 長度約扌莫能到大腿中下那一截, 離膝蓋還差些距離。
是一件設計再普通不過的衣服, 沒什麼亮點。
紀岑安前幾天穿過,她們鬧架的那晚就是這一身, 本是給她準備的。
床頭隻放著這麼一條, 南迦隨手就拿了, 倒也不嫌棄, 沒覺得有哪裡不合適。
整棟房子都是她的, 原主人全送給她了, 這裡的所有東西定然也歸屬於她, 包括外在的衣物。
對方走近了,紀岑安才發覺特別之處,認出那是給自己準備的睡袍。
許是光線映襯的作用, 眼下的南迦麵龐白淨,渾身不經意間就散發出動人的嫵媚, 貼合在衣料下的線條柔美, 起伏的弧度性感, 瞧著氣質輕熟而不失大方,很有成熟女人的韻味。
和平常很不一樣,多了些不易察覺的風情。
她們以往沒有交換穿衣的習慣, 一次都不曾,向來分得十分清楚, 從不混淆。感情糾葛和身體是一方麵, 生活習性又是另一方麵, 前麵的分離不了,可後者卻可以涇渭分明。
細節最能體現意願傾向,因著心裡排斥,以至於連這種微不足道的牽扯都不想有,一律都要剝離開。
南迦忽然這麼做,舉動過於突兀了點,但又不是極度刻意。
仿佛這般行徑不足為奇,很正常,自己隻是無心而為之,並未注意到怎麼了,沒覺著穿紀岑安的睡袍有什麼不可以。
按她倆如今的親近程度,的確沒必要芥蒂這些了。
都是不值一提的瑣碎,無關大局。
「起來。」南迦說,語調溫柔,聲音稍偏低。
絲毫聽不出強硬的命令,是那種挺能讓人接受的態度,像是一句軟乎的耳語。
紀岑安站起身,還是隨著了。
先幫忙係上綁帶,正事待會兒再講。
「要哪種?」紀岑安問,直直麵對麵。
本身不太會弄這個,自己穿都是隨便打個結,能遮擋住就行,對南迦卻更講究,好像她真會那麼多花樣。
南迦回道:「隨便,都可以。」
放下胳膊,全都交給紀岑安。
睡袍內裡沒束縛,一鬆開手,領口就敞開了,對開的布料順勢分別往兩側垂落,露出底下一大片白皙光潔的皮膚。
紀岑安垂眸,伸伸手,拉了下細月要帶,眼神還算老實,沒亂瞥亂看,恪守在界限之外。即便二人有著格外不一般的關係,可她還是守規矩。
「工作如何了?」南迦問,仍是稀鬆平常的腔調。
紀岑安說:「挺容易,入職不難。」
「最近放假,學校應該沒多少人,」南迦抬了下左臂,方便對方動作,「應該比較空閒。」
月要帶有一邊沒串上,需要重新穿。
紀岑安溫吞,知道這是要談談,於是放慢速度。她環住南迦的月要肢,將帶子的一端從後麵繞過來,接道:「差不多,沒幾個學生在。」
「前不久過去了一次,那邊有活動,邀請歷屆校友參加。」南迦說,聊起紀岑安不知情的事。
紀岑安接話頭,問:「什麼時候?」
「六月中旬,十二號那天。」南迦平和開口,一一陳述,「正好也要過去見老師,一塊兒聚聚。」
老師,即當初的中間人,為她倆牽橋拉線的那位。
那時是紀岑安費了一番周折才和此人搭上關係,為此可沒少花心思,光是搞定對方就送進去了不少人情。
畢竟人家可是南迦最敬重的對象,算發掘並一手提拔南迦的伯樂,對南迦有著知遇之恩。
紀岑安數次利用對方,明麵上說是出於欣賞佩服,要去捧老師的場,各種找機會接近,實則是把人當幌子借口,想方設法找歪路子朝南迦下手罷了,做的事都是另有目的。
老師始終不清楚她們的荒唐,對她們暗地裡的交際一無所知,至今被蒙在鼓裡。
驀地聽到他的消息,恍若隔了好多年一樣,如同上輩子的經歷了。紀岑安滯住,手臂還虛摟在南迦背後,以極其親昵的模樣立在那裡。
這麼近距離,隻要再靠上去一點點,仰仰腦袋,她們的嘴巴都會碰到,僅差著咫尺之遙。
「他怎麼樣了?」
到底是認識的,好一會兒,紀岑安張嘴詢問。
南迦動了動,紅潤的唇輕啟:「和以前差不多,就那樣。」
然後視線上移,狀似無心看向紀岑安的臉,小聲說:「他問起你了。」
紀家的事老師是有所耳聞的,不可能不知道。他對紀岑安的印象不錯,曉得她名聲爛,本性遠比表現出來的外相要差得多,可本身不討厭紀岑安,反倒挺中意這類桀驁不馴的狂妄小年輕。
搞藝術的大多都「口味獨特」,看人不根據大環境來評定,很多時候往往和大眾的想法不同。
別人忌憚自大的紀岑安,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但老師內外一致,不會那麼虛偽做作,覺得她挺有意思,不算是喜歡,可絕對談不上討厭。
紀岑安說:「問了什麼?」
「你這幾年在做什麼,去了哪裡,還有人在不在z城。」南迦說。
紀岑安應聲:「嗯。」
南迦旋即道:「我不知道,回答不了。」
收收手指,紀岑安不自禁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