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 0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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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一次後便不容易睡踏實,猶如飄在水麵的浮萍,尋不到著落的點,時起時伏的,總是晃盪得很。

身旁多了個不該出現的麻煩,南迦不怎麼習慣,有些難受,可無奈困意昏沉,渾身乏力,到後麵索性又合上了眼睛,一直是側躺的姿勢,刻意忽視某人帶來的異樣感受。

棉軟搭在月匈前的被子聳起,鼓著小小的一團,許久以後才落下去,慢慢收斂了。

一會兒,伴隨著頸後暖乎的觸感,南迦這才安穩歇著,勉強從不適中剝離出來,意識重新歸於朦朧,沉溺進山間的靜謐裡,又小憩了一陣。

夜露爬上了窗台,透明玻璃外側不知何時變得濕嗒嗒的,另一邊的景象都蒙染了一圈氤氳,愈發逼近的霧氣更重了,幾乎全部掩蓋房子外的世界。

看了眼灰蒙蒙的窗外,紀岑安伸出胳膊放被子上,不多時扌莫扌莫南迦的側臉,微涼的指腹在她唇角那裡撫了撫,老是煩人。

撥開紀岑安的爪子,向下方退了些,南迦弓起月要身,稍蜷著。

紀岑安不鬧她了,指尖在她鎖骨那裡一下一下地刮擦了會兒,沒多久就安分了。

山上的上午與城裡大不一樣,曦光四散,空氣清新爽朗,少了早班高峰期的喧鬧擁堵,多了兩分野外獨有的空曠幽靜。

一大早,天際剛泛出魚肚白時分,山莊裡就運作起來了,駐守這邊的眾幫傭不到六點半就開工,裡外進出忙活,盡責做清理打掃衛生,還有為晚些時候才起床的主人及賓客準備早飯。

這邊還有一大票亟待解決的事端,作為東道主的一方,南迦晚歇早起,七點左右就起來處理後續。

先在房間裡拾掇一番,接著打電話趙啟宏進來,交代具體的指令,以免橫生枝節,再是準備到對麵房間找老太太,帶老人家到後花園散步。

不過在此之前,收拾期間,南迦在房間裡待了足足半個小時之久。

紀岑安跟著起了,精神頭不錯,先行進浴室把昨晚脫下來的那身員工裝撿起來,把打濕的褲腿吹乾,差不多了就穿上。

得空以後,紀岑安就守在一邊,什麼都不做,旁觀南迦行動。

延續晚上的不愉悅,因著紀岑安帶來的不必要變故,她倆間的問題依舊繼續。

白日裡的南迦比在床上更不近人情,又成了那個一絲不苟的南總,麵上平淡,時時刻刻都一本正經。看到紀岑安杵在那裡,南迦還再一次皺眉,理理衣領子,漠然道:「看什麼?」

紀岑安眼也不眨,因熬夜而有些頹廢,人都蔫了。這人擰開水,不講究地掬一捧水澆臉上,反問:「你們哪個時候走?」

南迦繼續弄襯衫扣子,而後順頭發,說:「上午。」

幾點沒定,但都是上半天就離開,不會多留太久。

但那是其他人的行程,至於紀岑安,南迦沉吟片刻,臉上有些凝重復雜,低聲叮囑:「他們沒走以前,你不要出門。」

紀岑安嗯聲,簡單粗暴抹了把臉,連毛巾都不用,直接這麼直起身弄掉水,就算是洗好了。

這下倒是靠譜了,不似原先那樣。

南迦站在兩步遠的後麵,低眸看看她的背影,美目上挑,旋即瞅向紀岑安麵前的鏡子裡,從鏡中瞧著對方沾有水珠的臉,目光有點難以言喻,似是藏著什麼想法,可不講出來。

且這般樣子隻有一瞬,很快就化作虛無。

紀岑安沒能察覺,直起身子時僅僅察覺到後麵的視線,知道南迦在看自己,可後一秒同樣從鏡子裡看向對方,南迦已然轉開眼了,不再看她。

晚一些時間,有別的幫傭進來收拾,問這邊的需要。

南迦屏退了所有人,門都不讓進。

徐行簡也來敲門一次,出於對前一晚的補償,這位挺關心南迦,清早起床後就直奔南迦的房間,著實陰魂不散。

可惜隔著一堵門,他看不見屋內的場景,不知道紀岑安也在。

此時南迦已經快出門了,身上的禮服換成了禁欲的收月要小西裝,紀岑安正在給她牽衣角。

聽到門外的動靜,發現正主是誰,紀岑安麵上不顯,可隨後卻攬住南迦纖細平坦的月要,半掐著揉揉。南迦撇掉她的手臂,泰然從容。紀岑安眉眼輕揚,也沒太過,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對你挺上心……」

對其視若無睹,南迦不以為然。

紀岑安又說:「這是要一起吃早飯?」

南迦朱唇輕啟:「走了。」

示意放手。

門外,久等不到南迦出來,徐行簡不死心,人高馬大地佇立侯著,也不著急,非要把人等出來為止。

房間裡很久都沒回應,直至幾分鍾後南迦現身,不慢不緊走出。

條件反射性的,徐行簡順勢看進去,連人帶房間打量一遍。他先看到了南迦,餘光無心瞥見淩亂的床鋪,不自禁瞅瞅。

潛意識裡,徐行簡就感覺那張床好像有一點不同尋常,覺得多了些說不出的怪異,依照南迦的個人生活習慣,不應該是那樣的才對,可他也沒多想,沒往別的方向上瞎琢磨。

「還以為你下去了,但先前也沒在樓下見到你。」

一見到她,徐行簡解釋。

走到他身邊,反手帶上門,南迦說:「剛在洗漱,沒聽見。」

知曉她要去對麵房間,徐行簡說:「老太太已經出去了,剛下了樓。」

雙方一同到底下,並肩而行。

不出兩分鍾,趙啟宏又由過道的另一頭出現,假意進房間為南迦收整行李,實則一塊兒待屋裡守著,以防哪個不長眼的進來撞見了不該發現的。

上半天時光長久,遲遲捱到晌午,南迦連軸轉,既要分寸適度地送客,又要陪老太太嘮嗑解悶。

人少了清淨些,老太太眉開眼笑,高興孫女終於能正經跟自己待著,不用應付那些個所謂的老總老板。老人家見著徐行簡亦笑眯眯,甭提多美了,她拉著徐行簡講話,不時夾在兩個年輕人中間充當過渡角色,大有將徐行簡當半個自家人的意思。

老太太對兒孫和徐家的某些情況知之甚少,也沒人告訴她亂七八糟的紛爭,她僅是曉得孫女和徐行簡感情可以,打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如今快要有個盼頭了,老太太哪能不開心,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得更深了。

南迦都三十歲了,是該成家的年紀,同齡人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這麼多年唯有南迦還單著,看得人都心急。

老太太牽起南迦的手拍了拍,語重心長說:「你們倆啊,也該定下來了,趁著現在歲數還不是很大,能辦的就早點辦,可別拖下去了。」

不攪和老人家的興致,南迦的表現還行,輕聲說:「您也不要總是掛記我。」

「哪能不操心,我這經常都念著,就怕你一心撲在工作上忘了考慮自己。」老太太關切道。

南迦說:「別擔心,我都有數。」

「你爸他們在你們這個年紀早都結了,那時候都有你了。」老太太念叨,囉嗦講起前些年的過往,一開口就停不下來,又是用南璽平兩口子舉例,又是講到她那個年代。

老人家這輩子就是那麼過來的,觀念有局限,跟不上年輕一代的思想了,她真心實意擔憂南迦,的確放心不下,也不是為了催促逼婚,僅僅講道理而已。

南迦都聽著,不爭辯。

一邊的徐行簡沒打岔,亦不插嘴。

南璽平和南俞恩他們都在前門,父子幾個聚一處,不知在講些什麼。

中途,南俞恩往這裡瞥了下,神色不大好看,有點窩火但又不能發作的樣子。這個當大哥的頗有南璽平的風範,完全繼承了親爹的行事作風,堪比南璽平的復製品。他仿佛不滿南迦的態度,看不過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南璽平反而沉得住氣,說了句話,應該是在告誡南俞恩分清場合。徐家的人還在,有事等回老宅再說。

南俞恩像被訓練得非常合格的狗,主子一發話,他就止住了,斂起那張鐵青死人臉,住嘴了。

約扌莫十一點,待所有賓客離開,南、徐兩家亦同路返程。

南璽平熱情邀請徐家大舅坐一車,將大兒子和徐行簡都喊上,對外的態度很是大方得體,儼然是那種敦厚的叔輩形象。他還將老太太和南迦送上旁邊那輛保姆車,十足的好兒子好父親樣。

老太太笑笑,心滿意足。

南迦一如往常,彎身上車前望望山莊,而後頭也不回地進去。

三樓上,窗戶側後邊,紀岑安站在那裡目送所有車子駛離這裡,等山莊裡全部空落後,她才回身,平和收起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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