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 0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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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是視線盲區,四周有遮擋,又是光照不到的地方,裡外都有些黑沉,待在那裡很難被發現。

乍一迎麵撞上,紀岑安怔住,琥珀色的瞳孔都驟然微縮,愣了半秒鍾。

雙方四目相對,後花園裡瞬間鴉雀無聲,靜悄悄的,沉寂到聽不見別的聲響,連晚風都停了下來,驀地歇止。

南迦仍是上樓前那個樣,不似紀岑安發型都有點亂了,一襲溫婉的淺色長裙落到腳踝那一截,矜貴穩重的打扮襯得她此時更為冷清,表情漠然,眼神低鬱,沒有一絲起伏波動,都帶著一股子薄涼感。

應當是來了有那麼久了,起碼聽見了部分對話,最後那些爭執肯定已經目睹耳聞。

就算不是,但隻要看見紀岑安和邵予白獨處私談,也能想清楚怎麼回事,猜都猜得出來,壓根不用親自聽到詳細的全過程。

紀岑安腦子裡空白片刻,無緣無故就卡殼,搜腸刮肚想不出適當的說辭。她雙唇張了張,喉嚨稍滑動,一番話卡在月匈口,好半晌,才定住心神,收起不該有的怪異慌張,小聲說:「你……找我?」

南迦仍舊安靜,對先前看到的所有場景都不感到意外,麵色淡淡的,回道:「不是,沒找你。」

紀岑安轉而問:「商量結束了?」

南迦平和說:「還有一會兒。」

「下來有事?」紀岑安若無其事的樣子,壓下被抓包的驚詫,知曉孫家後花園不是談這些的地兒,有問題可以回去再講,於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南迦亦這般,比她還安定從容,仿佛沒見到邵予白,忽略了某些刺眼的雜亂。

「沒,他們還在談其它的,跟這邊沒關係,就先出來了。」平靜地答復,如實告訴,語調未有太大的轉折,聽不出是情緒的變動。始終如一的克製,什麼場合做什麼,絕對有條不紊地應付。

可饒是如此,紀岑安還是能感知到南迦的不高興,心情不如吃飯時那麼輕鬆,比之下午,待她的做法更是疏離了許多。

終歸還是介懷在心,遠非臉上表現的那樣。

在意邵予白的出現,不接受,厭惡計劃之外的插曲。

但是出於個人感受方麵,還是因為事業和生意的原因,那就無從得知了。

揣摩不透,僅從臉上看不出端倪。

紀岑安有自知之明,曉得沒做對,遲疑須臾,暫時不解釋,接道:「等會兒還要上去?」

南迦也不問,徑直側身回轉,先行一步走前麵,到前廳裡坐著。

兩人都默契,到了外麵就行徑一致,天塌下來了都能維持住表麵無事的作態。

以前就這樣,骨子裡養成了習慣,當年便是在一眾外人眼皮子底下裝腔作勢,任憑內心翻天覆地,可臉上都一個樣。現在也不變,相互都知道該怎麼做。

孫家的幫傭和管家還忙活著收拾清理,房子裡來回走動,不時有人上樓端茶送水,但沒誰發覺她們三個的古怪行為。

管家見到南迦,還畢恭畢敬喊:「南總。」

隨後再朝向紀岑安:「紀小姐。」

南迦頷首,紀岑安也點點頭。

管家抬起手做了個引路的動作,彎彎月要,溫和說:「您二位要不要再坐坐,到這邊歇著,廚房做了點宵夜,馬上就煮好了。」

她們沒拒絕,雙雙跟在管家身側。

孫銘天和黃延年他們沒多久下樓,一行唯利是圖的商人談妥了,這才一個接一個現身。

邵予白也在隊伍裡,不曉得哪個時候重新進去的,孫銘天待邵予白親切,老臉上的褶子都擰出幾道,三角眼都快眯成一條窄縫了。

黃延年同樣笑吟吟的模樣,看起來活似中了彩票,甭提多開心。

大半晚上的商定至此才告一段落,如期的結果令全部參與者都滿意,包括紀岑安。

出於補償,孫銘天讓了部分利益出來,分別勻給了除邵予白之外的其他人,其中南迦分得最多。

南總不樂意邵予白的突然加入,咬緊了不退步,孫老頭兒隻好忍痛割舍,大出血才搞定這邊。

至於怎麼紀岑安的待遇,依然是原樣。

孫銘天願意讓利給南迦,那是因為南迦一方不好安撫,怕談崩了反水,而紀岑安就不用放在眼裡了,她沒有擺條件的資格。

樓上具體討論了哪些話題,孫老頭兒一句都不知會紀岑安,其餘成員亦自覺閉嘴。

孫家的管家招招手,幫傭們又送上夜宵,布滿一桌子的燉湯燕窩之類的玩意兒。

孫銘天笑著領大家前去坐著,為今夜的小聚收尾,再客套兩句,說些「安排不周到」、「怠慢了各位」的話,虛情假意到了極致。

大半晚上的登門做客有夠累人的,整得像是走親戚,可又沒有絲毫溫馨和氣,一群老滑頭勾心鬥角,綿裡藏針笑裡帶刀,虛偽到教人作嘔。

結束了,已是淩晨時分。

孫銘天熱情客氣,非要送大夥兒上車,還命令管家將先前說過的人參拿出來,塞給南迦帶上,讓得帶回z城給南母。

老頭兒和藹說:「有空再來,下回到c城了就到這邊轉轉,隨時都可以過來。」

南迦說:「叨擾了,麻煩您老。」

紀岑安也強忍著說道:「辛苦孫董事。」

孫銘天答道:「天這麼晚了,你們快些回去,到了酒店就好好休息。」

說完,還叮囑司機兩句。那行事方式,儼然就是親切的鄰家大爺,比家裡人還貼心窩子,不摻雜一丟丟老謀深算的心計。

關上車門,車子往前行駛,到遠邊的路口了,南迦才收起柔和神色,眼睛裡的溫度一點點變冷。

紀岑安靠在軟乎的座椅上,側頭看了看,瞥到這人因光線而略顯模糊的臉部線條。

南迦動也不動,直視前方黑魆魆的道路。

身體還沒鬆懈,可氣質變了,不再容易接近。

紀岑安的掌心在座椅邊沿磨了磨,硌上麵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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