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 064(1 / 2)

加入書籤

z大活動中心大樓位於留學生宿舍旁,後依矮山,前臨室內遊泳館,相鄰的另一邊則是用以舉行各種校內儀式的露天大操場。

學校十一點宵禁,正值更深露重時分,周邊幾個地方都已清場,大樓裡愈發空落,比白日裡更為涼快悄然。

冷不丁出現一位討嫌的外來者,還是最不該到這兒的那種,紀岑安先是一怔,而後沉下那張本就陰鬱厭世的臉,排斥之情躍然於眼底。

「你來做什麼?」

懶得跟那位裝樣子虛情假意,心直口快地低聲發話,眸子裡的溫熱都速降成冰,不歡迎對方的到來。

邵予白如上回一般無二,分明能感知到紀岑安的不爽,可自動忽略了,猶如不懂那份變質的友情早就是過去式,對其接受度良好。

應對這一見麵就很沖的語氣,邵予白和順的態度不減,微微上揚嘴角的弧度就沒下來過,滿臉無害坦盪,宛然解釋:「不做什麼,剛好路過這邊,有空就過來走一趟。」

言訖,又慢騰騰上前一小步,邊挎著昂貴的紅色hers中古鉑金皮包,邊晃晃另一隻手上提的美味夜宵,刻意停頓半秒,稍仰頭望著紀岑安的臉,理所當然地說:「請你吃東西,不可以嗎?」

紀岑安別開身子,不給可趁機會,不信她的鬼扯,當場冷言冷語:「不吃,不需要,你自己留著。」

邵予白惋惜地哦了一聲,分外沒眼力見,埋怨道:「這麼狠心啊?」

收收背包,紀岑安潛意識就防備起來,不由自主就有些警覺。她將包放一邊,離邵予白遠點,好似眼前的是燙手的山芋,絕對不能接下。

邵予白是特意打扮過才來的,渾身上下無一不用心,相較於在孫家的小聚,她重新換了發型,由長發變為及肩的中短類型,裙子高跟鞋自成一係,包括耳環手鏈等飾品都是找私人造型師專門設計搭配的。

美艷卻不庸俗的妝麵使得邵予白氣場全開,很有成熟禦姐範兒,再加上她那惹眼的身段和立體的五官,怎麼看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漂亮,挑不出任何瑕疵。

頗具當年帶著紀岑安做混世魔王的大姐姐樣,乍一看還挺讓人恍惚,像回到了小年輕時期。

不知臉皮為何物,邵予白拉開袋子,朝紀岑安那裡再走兩步,說:「你最喜歡的榮記燒鵝,還有一些點心和粵式小吃,今天找人坐飛機從g市帶來的,傍晚才送到這邊,真不要嗎?」

沒被這點指縫裡流出來的殷勤打動,紀岑安繼續疏遠,接道:「現在不喜歡這個了。」

邵予白說:「那你喜歡哪樣,下回我再買。」

不顧及形同虛無的臉麵,紀岑安接道:「你買的都不喜歡。」

邵予白:「我隻出了錢,買是別人費力,不是我買的。」

紀岑安木然:「不用你的錢。」

邵予白:「也行吧,後麵用其他人的錢,沒區別。」

對麵過於拉得下姿態,連哄帶誆的,有意找茬挑漏洞,硬是什麼都能順著。

紀岑安眼皮子一跳,忍不了邵予白發病似的神經質,但迫於是在學校裡,即便大半夜無人到店內,可走廊盡頭有監控,便不與之較真,仍是那個樣子,低聲說:「沒空唱把戲,你自己走,不要暗地裡跟蹤我。」

邵予白死不認賬,一口咬定:「沒跟蹤,真是路過。」

紀岑安眼神有點凶,比見到了仇人還狠厲,散發出遏製不住的戾氣,隱忍道:「再有第二次試試,下回遇到了,別怪我不客氣。」

那人巋然不動,被威脅了,沒流露出半分驚慌或無措愕然的擔憂,知道紀岑安壞脾氣,多年前就習以為常。

邵予白問:「咋了,這麼炸毛,誰又惹你了?」

紀岑安說:「馬上離開。」

邵予白偏要戳心窩子,哪兒傷最能傷人就往哪裡下刀子,非常不懂和睦交流的門道,假意猜測:「南總麼,又和她吵了架?」

紀岑安撇開關係:「不關你的事。」

「我也沒說要管,知道與我無關。行了,你上次都講過了,不用再告誡第二遍,我聽得見。」邵予白聒噪,蹬鼻子上臉而不自知,文雅看著紀岑安,把剛剛那些當耳旁風,「隻是過來看你而已,火氣別那麼大,乾嘛還遷怒旁人。」

「不用你看望,少套近乎。」

「不套近乎你也不理我,沒辦法。」

「走不走?」

「要走,不過等會兒,有點事問你。」

紀岑安說:「我沒興趣,問什麼都是一個答案,不會站你那邊。」

「提防我呀?」邵予白雙唇又彎了些,「怕我坑你,害你更慘?」

「隻要是你參與的,我都不加入。」

「這樣。」

沒心力同這種人再糾纏,聊下去也是浪費口水,紀岑安推開她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拒人於千裡之外。

「趁早死了這條心。」紀岑安臉上籠罩起一層薄薄的冰,無情得堪比數九天刮寒風,字字刺骨。

邵予白心大,眼瞅著快不行了,驀地改口走懷柔路線,輕和說:「你這幾天都住這兒,沒其它去處?」

紀岑安行至店鋪門邊,扌莫鑰匙。

裝成背地裡沒查過她的的底細和近況,邵予白問:「這陣子不住北苑,搬到外麵租房子了,還是怎麼樣?」

鑰匙在包的最底下,被別的物品壓著,加之這裡的光線暗淡,看不清楚,一時半會兒也翻不出來。

紀岑安充耳不聞,徑自低頭找。

邵予白說:「今晚就打算在這兒打地鋪,或者將就睡地上,連張蓋的被子都沒有?」

三兩下,鑰匙被抓到。

細長的手指勾住環扣向上一拉,輕輕用力就帶起來了。

紀岑安轉過身,堅決漠然到底,抓起門鎖就要插鑰匙。

邵予白火上澆油,趕在最後一刻添堵:「南迦趕你出來的,還是你自己離開的,所以現在是掰了,她不要你了?」

如同被剖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內裡的腐爛破敗頃刻間暴露無遺,紀岑安定在原地,開鎖的舉動沒能再進行,手上忽然就沒力氣,半圈都擰不動。

邵予白登時明了,一看便知。

「南迦丟開你了。」

重述一遍,專挑關鍵點。

紀岑安側身,半邊軀體背光,右麵的臉也隱匿在昏沉的黑夜中。

「你是哪裡有毛病,說不聽是不是?」這人咬咬牙,顯然有點動怒了,唇色都泛出灰青,積壓了幾天的氣性到了頂,即將炸開。

適才還算溫和的相處陡然轉變,縈繞在表層的平靜搖搖欲墜,邵予白臉上的玩味這才收斂了兩分,勉強積點口德,端正些微地說:「沒其它意思,想問一下你過得咋樣。我在這邊有兩套房子,旁邊那條街就有一處大平層,出國前就買了裝修好的,空著也是空著,你如果不嫌棄,可以……」

紀岑安打斷道:「我有去處,住哪兒都行,用不著你爛好心施舍。」

邵予白眉頭一皺:「施舍你?」

紀岑安轉身麵朝她:「我不會把項目給你,這輩子都別妄想了,毀了也不會,你現在再怎麼也是白費力氣,省省心思。」

「所以是放心不下,怕我騙你。」邵予白拆穿這人,「你認為我這是耍心機,用這種方式迷惑你,就為了那些東西?」

紀岑安:「無利不起早。」

「這是晚上,半夜天黑了。」邵予白故意顛倒擺弄,糾正她的想法,「安安,我沒這麼陰險,不至於小人到這種事都要裝模作樣。」

「也用不著。」

「那是你覺得。」

「有什麼我自己可以解決。」

「還在氣我?」

紀岑安說:「不是。」

邵予白:「那就是為了南迦,成心遠離我,擔心她誤會。」

紀岑安寡言。

「有必要嗎?搞得我會謀財害命似的,像十惡不赦的反派。」邵予白又問,捉扌莫不透她一樣,不再繞彎子逗耍人,認真坦白來意,「我擔心你,念著你找不到投靠,腦子進水了進來轉轉。」

紀岑安依然不領情,未受這份照拂。

「你來過了,人也見到了,沒事可以走了。」

「執意要趕我離開?」

「是。」

邵予白說:「我也沒打算留下。」

紀岑安回答:「那就最好不過。」

「南迦又不在這裡,這麼避著躲著,她也不清楚,做得這麼絕,其實沒意思。」

「不是因為她。」

「是麼?」邵予白直勾勾睨向紀岑安,再一次記起了往事,像是被傷到了,又像是恨鐵不成鋼,不理解紀岑安為何墮落至此,為了一個外人三番兩回不講舊日交情,變成了與記憶中毫不相符的樣子。邵予白麵露復雜,視線難以言喻,「以前的恩怨就那麼重要,沒有一次改正的機會,這麼久了一直記恨我到現在。」

爭辯沒意義,何況是陳年舊賬,紀岑安隻道:「我不記恨你,那是你自己多想了。」

「你就是記恨。」邵予白無比肯定,「我讓你離開南迦,逼你二選一,也要求她跟你分手,她都答應了,你卻不同意,發現以後就直接跟我斷絕了往來,幾年如一日地厭我。」

兩次碰麵都是相近的過程,起初平淡,接著開始揭老底,一遍遍撕開傷疤。

邵予白不長記性,總是翻出一些不該有的爛事,過不去那道坎。

垂眼看看地麵,紀岑安停下所有動作,不開鎖了,收起鑰匙,還是不在這邊過夜。

知曉對方會沒完沒了,趕不走,隻能紀岑安自己主動脫身。把鑰匙扔回包裡,紀岑安轉身,欲折返出去。

一邊的邵予白還是不死心:「你去哪裡?」

紀岑安說:「回去。」

宛若掌握了她全部的動向,邵予白點破:「你剛出來,回不了那邊。」

紀岑安:「沒人會攔著不讓進門。」

始料未及她的變卦,早先還一副不回頭的架勢,看樣子短期內是絕對不會踏足北苑了,可眼下就是臨時走老路,寧肯到北苑與南迦冷戰,也不樂意聽這些亂七八糟的。

邵予白愣了愣,整個人一滯,錯算她的抉擇。

心無留念,紀岑安幾步就走出兩米多遠。

邵予白出聲:「你愛她嗎?」

紀岑安躑躅不前,被這句問住。

「以前跟她在一起就不是出於喜歡,你自己也說過。」邵予白開口,擲地有聲。

紀岑安沉吟:「你究竟想講什麼?」

邵予白說道:「我要你坦誠一點,承認自己。」

紀岑安擰眉:「我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你對南迦的感情。」

「就這樣,沒別的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 魅魔和狐狸精結婚了 玄幻:原來我是修仙大佬 他們習武我修仙 離婚後靳少天天哄娃 重生從閒魚贏起 從鎮妖司開始以武伐仙 禦靈:開局召喚典韋 萬道帝尊 我在六扇門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