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chapter 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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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麵而來的溫情突然,怪異又莫名,不符合慣常該有的相處方式。

紀岑安條件反射性偏側腦袋,往右邊躲,動作幅度不大,單手撐身後的位置,稍揚脖頸,生硬地要避開。

但純屬徒勞,中間就巴掌寬的距離,連脫離南迦的手心都沒能做到。

無視這人的意願,南迦不形於色,另一隻手也伸到那邊,搭在她頸側,勾著不讓再退。

安靜落在南迦掌心裡,紀岑安唇線平直:「我臉上沒東西。」

南迦置若罔聞,指腹揉著,沒一會兒就弄出一塊痕跡不顯的紅印子。

下力有些狠了,有心而為之。

「坐正,不要亂晃。」南迦淡淡說,狀似無意地碰碰紀岑安的脖子曲線,描著輪廓往上移動,但不徹底挨著。

觸感若有若無,癢癢的。

紀岑安又轉頭:「可以了。」

「還不行,」南迦回道,摁住她肩膀,「等會兒,不急。」

欲拉開她,紀岑安動了動,抬起胳膊。

可被擋著了,還沒抬起就被拂開。

南迦輕柔平視,挺堅持:「別動。」

紀岑安說:「行了,別擦了。」

「好像有點什麼,你看不見。」南迦表現得心平氣和,隻有眸光越沉越厲害。

「有也該弄乾淨了。」

「還差點。」

拗不過對方,紀岑安眉心豎起一道淺痕。

濕巾是酒精消毒型濕巾,抹臉上水嗒嗒的,沒味兒。南迦的指尖是暖的,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溫度,帶著熟悉的熱意。

南迦完全對著她:「向著我這邊,再轉過來些。」

紀岑安顫顫眼皮。

她不動,南迦就自個兒上手,迫使其轉向這邊,繼續弄,但之後沒那麼使勁了,不至於讓人感到難受。

擦完了,收起濕巾,這次沒丟地上。

南迦把它攤開,放手裡。

紀岑安臉上真有東西——濕巾沾著些微顏色,肉眼近乎辨認不出來——是殘存的口紅,那會兒不小心留下的,但她沒感覺出來。

今晚的夜色太濃鬱,鎮上莊園裡黑魆魆,路上也黑,這一點點色彩被暗沉的環境吞噬了,悄悄附在皮膚上,全然不起眼。

即使是在此刻的白亮燈光下方,若不是湊近了仔細盯瞧,其實也是發現不了的。

紀岑安一頓,怔了怔。

邵予白是化了妝的,口紅塗得重,僅僅稍微蹭了蹭,就留了這份紀念給她。

她沒察覺到,先前回接待處了,趙啟宏也沒發現。

將這人的變化收於眼底,南迦撫扌莫她的唇角,拇指貼上去。

紀岑安解釋:「我……」

南迦用手指蓋住她的嘴巴,沒興趣聽,壓低嗓音輕聲道:「後麵再講,現在不談那些。」

紀岑安囁嚅,終歸還是沒掃興。

「我幫你抹藥。」南迦說,不在乎真相,絲毫好奇的興致都沒有,整個人仿佛麻木了,又似是不介意,容許這樣的出格,「今天挺晚了,上完藥就早些休息。」

紀岑安坐定,沒話應答。

不需要她的回復,南迦兀自道:「這一層的客房很久沒收拾了,睡不了人,今晚你留這兒。」

留這兒,自是房間裡。

紀岑安不反對,可也沒出聲。

南迦扌莫她的臉,捏她的下巴,讓正麵看著自己:「行嗎?」

「……」

「可不可以?」南迦再問,眼眸如水。

齒關翕動,半晌,紀岑安說:「嗯。」

沒有選擇的餘地,對方也不是為了問她的意見,怎麼回答都是一個結果。

一上來就沒準備多的房間,除了這裡,晚些時候也沒別的地方能去,地板都沒得睡。從進房子起就是定了的,門都反鎖了,還能去哪裡,明擺著都不用問。

白皙的手指回到原處,再碰挨上嘴巴,從上唇到下唇,側邊到中間……南迦動作閒散輕緩,宛若不經意,並非成心這麼做,但遲遲不停止,仿若觸碰到的這位不是真實的人,而是可以把持在鼓掌裡的器件,是獨屬於自身的所有物。

紀岑安微抖濃睫,下意識垂著視線,看向跟前。

「不是找我幫忙,怎麼不問問那邊的情況?」南迦說,氣場十足,手指往裡探探,「裴少陽他們做了什麼,都不?」

紀岑安實誠:「在後邊遇見了他們。」

手指沾著濕潤,南迦不驚訝,順著她的麵龐輪廓輕輕劃撥兩道,直言挑明:「你隻需要我帶你過去,其它的用不上別人。」

紀岑安不辯解,已經了然,隻說:「我不知道邵予白會出現。」

南迦不接這茬,對多餘的那個人半點想法都沒有,近些天已經不止一次聽過類似的話,這個名字傳到耳朵裡隻是三個字,變得無關緊要。

「瑞士那邊沒什麼好查的,我知道的,你應該也都清楚。」南迦講道,一字一句平鋪直敘,「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一些,畢竟更先收到消息,比我還早一點。」

紀岑安語塞,喉嚨被堵住。

「不用我再講了,今晚的也是。」南迦說,腔調很輕,不像前幾次爭執時那樣尖銳帶刺兒,「你可以自己解決。」

紀岑安說:「你生氣了。」

「沒有。」

「你當時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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