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chapter 09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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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城市,難捱的長夜。

兩具軟和的身體挨靠在一起,無聲蜷縮依偎,直到淩晨四五點了都還保持著這個姿勢。

接踵而至的困難無法擊破,皆都化作氤氳的昏弱融進無邊無際的暗沉裡。

棉被裡溫暖,吹著冷氣很舒服。

到後麵還有些熱了。

太久沒這麼相處過,記憶中上一次的溫情還是幾年前,連具體的場景都快忘乾淨了。

哪一天,怎麼發生的……統統都已經模糊不清。

這一覺睡得很差,有事吊著,心裡總是不踏實。

中途醒了幾次,又不是完全清醒的狀態,一直困意惺忪,到天際泛出魚肚白才稍微好受些。

紀岑安先是虛虛抱著南迦,不曾越線,後來才箍住南迦,胳膊再收緊些,嚴實控著南迦,扌莫索地抓住南迦細細的手腕,攥上後輕力地捏了捏。

南迦始終沒睜眼,順從地躺在前邊,月要身稍稍佝著。

棉被逐漸收攏,到最後幾乎團成一堆,大部分都揉在南迦月匈前抱著、墊著。

純白的被褥潔淨,與周圍暗色係的裝修風格對比鮮明,又恰到其分地相互包容,混合成密不可分的一體。

紀岑安也合眼,挨在南迦後方,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將一條修長白細的腿伸出被子,環在上方,牢牢壓住自己和南迦。

摟抱什麼似的,像是勒著南迦,可又沒有。

南迦倒沒抵抗,隨便折騰,甚至到後麵還揚揚腦袋,更為溫和地靠著紀岑安。

真是難得……以前絕不會有的,現在有了。

不算是服軟,說不清是怎麼了,總之各自之間那點所謂的隔閡好像可有可無了,有的固執和偏激其實很脆弱,一戳就破。

抹掉表麵的虛浮假象,剩下的才是真切的念想——隻有那麼一個人才是真的,此刻隻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紀岑安再上去點,似有若無地蹭南迦的後頸,再是落下輕輕的濕潤。

晨光還未升起,屋裡密不透風。

相互間的呼吸很弱,平穩而勻稱,離遠點都聽不見,唯有近了才可以感知到。

南迦還有意識,即使不夠昏沉沉的,可依舊當時就有所反應了,被子之下的身體動了動,扌莫向搭在月要側的手。

在稀裡糊塗的驅使下,兩人在遮擋的被子裡十指相扣,拉住另一方不鬆開。

紀岑安是被動的那個,手被抓住時,她才發現南迦也是醒著的,以為是自己動作太大,把對方給弄醒了,因而放輕了許多,不再鬧騰。

南迦悶聲不語,隻暗暗揉揉紀岑安的手指,從最中間往邊上過度,一會兒扌莫到她的小指。

壓抑的環境中,一點點微小的響聲都會被放大。

幾分鍾後,紀岑安再次在南迦脖子後麵挨了挨,把人抱得更用力些,

手向下走走,南迦帶著紀岑安,很久才放任她。

差不多了,這才轉回去臉挨臉地對著,翻身朝向後方的人。

仍然看不清周遭,光線照不進這裡。麵前的暖意夾雜著熟悉的氣息,紀岑安湊近點,輕聲說:「要天亮了,再歇會兒。」

南迦沒說話,隻是仰頭,把唇蓋她下巴那裡。

越是千難萬難的時候,越是需要身邊有個人留著,不用做什麼,隻這樣安靜待在旁邊就行。

現在的處境,她倆都不容易,接下來還會更惱火。南迦不習慣傾訴,也不需要安慰,那些常人間的可行操作不適合她們。紀岑安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麼,一如當初,這麼久了都沒變過。

是怎麼攬著人坐起來的,又是如何抬手拍了拍南迦的背,紀岑安都記不得了,等到回過神來,二人已經換到浴室裡,轉移了一個地方,

昨晚來不及收拾,大清早才有心裡做這些。紀岑安寡言少語,基本不張嘴,全部體現在行動上。她幫南迦擦身子,弄乾頭發,順手連衣服都一塊兒為之穿上。「本事」沒丟,習慣刻進骨子裡,腦子還沒轉過來,該做的事一件沒落下。

甚至是一切做完後,幫南迦理理衣領子,再勾起南迦的臉,低下去碰挨磨蹭兩下,都跟曾經一模一樣。

猶如復刻,細節都沒變。

南迦全程站著,一律受著,到頭發吹乾了才張張嘴,倏爾講出昨晚到現在的第一句:「行了,就這樣。」

宛若倆相處已久的情人,你儂我儂的,恍惚間搞不清現實。

紀岑安應道:「等會兒,不急。」

接著給南迦抹點精華水,服侍得極其體貼。

南迦說:「上午還要再去醫院,也要去孫家的公司。」

紀岑安嗯聲:「行。」

南迦:「那邊要開個會,應該需要點時間。」

紀岑安:「大概多久?」

「不清楚,可能一兩個小時。」

「高層都在?」

「是。」

「專門為了你們的合作。」

南迦:「差不多。」

紀岑安:「孫家是誰出麵主持,還是孫二小姐?」

「她和老三都在。」

「嗯。」

南迦說:「你就在這裡等,不要出門。」

紀岑安不接這句,模棱兩可。

看出她的意思,南迦說:「那邊有點麻煩,需要解決,你幫不上。」

紀岑安回道:「講講看。」

南迦:「有幾個人不同意繼續合作,想要取消。今天是第一輪重新投票表決,結果不會太理想。」

紀岑安問:「孫家什麼態度?」

「跟昨天一樣。」

「高層不等孫銘天恢復再決定?」

南迦:「隻是目前的臨時決策,如果孫董事可以恢復,這次的表決會也許會取消。」

紀岑安一點就通:「所以是大部分人都反對,才召集你們去開會。」

沉默片刻,不回答這句,南迦僅說:「我不參加會議,隻是到那邊等消息。」

局麵挺明了的了,無非就是沒了孫銘天領頭,公司裡別的高層不想冒險,為了求穩,打算單方麵毀約。

孫老頭兒的教訓在前,其他高層不可能不怕。大家做生意都是為了和氣求財,誰都不敢瞎來,擔心有命掙錢沒命花錢。

即使警方已經在全力調查,昨夜又找到了新的線索,另外有關大兒子的屍檢報告等都出來了,警局辦事還是迅速麻利。可這些個高層還是不敢賭,唯恐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家。

自然了,以上隻是次要因素,最主要的是,其實部分高層起初就不支持孫銘天的決策,一群老東西不願意往新的領域發展,一個個年紀大了,隻想安穩乾到退位,不願費力不討好地瞎拚瞎闖,早沒了他們年輕時創業打天下的乾勁兒。

也不難理解,畢竟混跡生意場幾十年了,風雨兼程走到這地步,以後誰不想過安逸享受的日子,何苦再這麼沖動行事。

等不到孫銘天蘇醒恢復,那得猴年馬月去了,指不定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孫家對此也無奈,孫二小姐和老三不肯放棄,一方麵是秉承親爸的意願,相信孫銘天的眼光,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兩人自己。

一旦大方向產生變動,將來公司裡的局勢還不知道會怎樣。如若沒有孫銘天的坐鎮,沒有後繼的外力乾涉和支持,倆年輕人肯定壓不住那群老油條,保不準會被怎麼搞。

太多人盯著孫家的蛋糕,隻等孫老頭兒一嗝屁,某些人就該撕破臉皮露出真麵目了。

有的事說不清,是是非非,不是良心不良心就能概括的。

孫二小姐和老三是聰明人,知道該站在哪一邊,起碼不能是被老東西們牽著鼻子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南迦這個外人也是另一種保險的選擇。用她來牽製老東西,不失為可行的方向。

低眼瞥了下,紀岑安斂起情緒:「出去以後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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