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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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繹眼神很空,看起來和兩三年前失憶時候差不多。

額頭上都是汗,卷發看起來更亂了。

有一瞬間周淮生以為時鍾被撥回了兩年前,他情不自禁地靠近,還沒來得及開口,林知繹就伸手抱住了他,和卷卷一樣,林知繹也喜歡緊緊圈著周淮生脖子,整個人都掛了上去。

周淮生僵硬了很久,久到林知繹沒了力氣準備鬆手時候,他終於抬臂摟住了林知繹月要,沒讓他摔在床上。

「知繹。」

林知繹沒有回答,周淮生知道他又陷入不清醒狀態了。

他抱著林知繹坐在床頭,林知繹本來不留一絲縫隙地貼著他,可是很快就嘟囔著嫌熱,掙開周淮生臂彎,獨自滾到了床另一邊,過幾分鍾又滾了回來,鑽進周淮生懷裡,周淮生拉過被子把他摟住。

林知繹幾乎在周淮生懷裡打了一架,哭著說難受,周淮生把他緊緊摟住,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輕聲喚著「知繹」,林知繹安靜了半分鍾,周淮生這才抽出空來,轉身在床頭抽屜裡翻找抑製劑,可是兩個抽屜裡都沒有。

再轉過身來,林知繹正縮在被窩裡發抖,他用指甲把自己手臂抓出了深深紅印,周淮生連忙握住他手,把他困在懷裡,拍著林知繹後背哄他,「知繹,我在這裡,沒事,很快就好了……」

林知繹一直在哭,他摟住周淮生脖子,抽噎著說:「阿淮,你怎麼還不回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周淮生說:「我回來了,我在抱著你。」

「你沒有回來,天都暗了你還沒有回來,家裡很冷,有人在敲門,我很害怕,阿淮,你怎麼還不回來?」

周淮生閉上眼,輕輕地扌莫著林知繹頭發,「知繹乖,我在這裡。」

「阿淮,我會煮粥了,你回來嘗一嘗好不好?」林知繹抬起身子,撫著周淮生臉頰,茫然地望著他。

周淮生覆住他手,勉強露出笑容,「好,這次有沒有糊?」

「沒有,我保證沒有,」林知繹扁著嘴,忽然又變得委屈,「阿淮,你不可以和別人講話,不可以幫別人搬東西,聽到沒有?」

「聽到了。」

「阿淮,你為什麼不肯跟我結婚,我會養你,阿淮,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周淮生沒有回答,有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

「阿淮,我好想你。」

周淮生在林知繹額頭上印了一個口勿,林知繹終於逐漸安靜下來,他把頭抵在周淮生月匈口,聲音越來越小,周淮生一直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撫他,林知繹依偎著周淮生,找了一個舒服姿勢,沉沉睡著。

周淮生趁林知繹睡著,走到衛生間洗了條毛巾,回來以後解開林知繹睡衣,幫他擦了擦身上汗,換好乾淨睡衣之後,林知繹有轉醒趨勢,周淮生連忙放下毛巾,把他摟到懷裡,關了燈。

這幾乎是林知繹發情期固有流程,周淮生已經習慣了,沒想到時隔兩年,他竟然還有哄林知繹睡覺機會。

可是偌大房間和黑白色調裝飾告訴他,這不是他小出租屋,林知繹也不是失去記憶小呆瓜了,他聽著林知繹平穩呼吸,逐漸放鬆下來,林知繹床頭有台木質電子鍾,周淮生平靜地看著上麵數字一點一點變化。

他準備半夜回客房睡。

但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太困,他眼看著電子鍾上數字逐漸變大,卻忘了起身,他下巴抵著林知繹卷發,林知繹在睡夢中嘟囔了幾聲「阿淮」,周淮生思緒開始飄遠。

就這樣睡著了。

卷卷從甜甜夢中醒過來,一睜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小床上,他爸爸和叔叔都不在身邊。

卷卷想起昨晚爸爸說,卷卷要學會一個人睡覺,叔叔給你買了小床,爸爸也會在旁邊房間裡保護你。

卷卷從床上爬起來,對自己說:卷卷不哭,去找爸爸。

他下了床,踩著小拖鞋走到門口,門是虛掩著,沒有關,卷卷用力拉開,然後往左邊走,他在林知繹臥室前停下,因為他聞到了酸酸甜甜葡萄味,很濃。

是林知繹身上香香味道。

他連忙跑過去,蹬著小短腿想爬上床,見床上人一動不動,卷卷隻能回到兒童房,拖著他搖搖馬過來,他力氣小,拖了好久才把搖搖馬拖到林知繹床邊,踩著小馬駒後背,他終於爬上了林知繹床。

欸?怎麼爸爸也在?

卷卷感覺到很疑惑,為什麼他爸爸和叔叔會抱在一起睡覺?

他想走過去,可是被床邊被子絆倒,摔了個四仰八叉,他再次對自己說「卷卷不哭」,翻了個身,他開始往林知繹方向爬。

林知繹感覺到被子一直在動,他迷迷糊糊轉醒,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深灰色睡衣是什麼,一個奶味撲鼻小家夥就從他腿上一路爬到他眼前。

「叔叔!」卷卷抱住他。

林知繹猛地清醒,他下意識地摟住小家夥,再一抬頭,周淮生側躺著,因為被吵醒了眉頭微蹙。

周淮生?

林知繹嚇出一身冷汗。

周淮生怎麼會躺在他床上?

他迅速坐起來往後退了半米,卷卷從林知繹懷裡出來,又順勢鑽到周淮生臂彎裡拱來拱去。

周淮生也醒了,他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他一睜開眼,就看到林知繹滿臉驚恐地坐在床角,周淮生連忙下了床,站在床邊說:「抱歉。」

卷卷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瞧瞧,沒有人搭理他。

林知繹剛想質問,可他聞到一股熟悉藥味,從床頭櫃方向傳來,僅存一點記憶重現:抽屜、抑製劑、碎玻璃還有求助擁抱……

好像是他主動。

林知繹在心裡說了句髒話,懊惱不已,「昨天我們——」

「什麼都沒做,你放心。」

林知繹沒有懷疑,周淮生解釋道:「我想找抑製劑,但沒有找到。」

林知繹並不意外,他指了指:「你腳邊碎玻璃是最後一瓶。」

周淮生似乎並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他隻是說:「抱歉,我昨天有點累,所以睡著了。」

一大清早林知繹也沒精神動怒,揉了揉眉心,重新躺了回去,「算了,反正也沒做什麼。」

卷卷爬到林知繹身邊,林知繹把他團成小圓球摟住。

周淮生下樓拿掃把和抹布,將地上碎玻璃片和藥水痕跡弄乾淨,然後下樓做早飯,林知繹揉了一會兒卷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他怎麼也想不出來,直到他下床去洗手間,餘光瞥到髒衣簍裡睡衣,他才猛然意識到:他睡衣被換了!

這還叫「什麼都沒做」?

林知繹眼前一黑。

雖然他現在知道周淮生不是壞人,也相信他昨晚不會趁人之危,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周淮生幫他換睡衣這件事。

林知繹停止胡思亂想,先解決當務之急,他給一直給他配藥李醫生打了電話,讓李醫生派人再送點過來,走出衛生間,卷卷坐在床邊等他,林知繹蹲下來,問:「卷卷怎麼了?」

「你們都不理我。」卷卷低著頭說。

林知繹這才注意到床邊搖搖馬,「怎麼會?搖搖馬是卷卷自己搬過來嗎?」

卷卷點頭。

「卷卷好聰明,也很勇敢,早上起來發現爸爸不在身邊,都沒有哭,卷卷真很棒,是全世界最棒小朋友。」

卷卷扁起小嘴,林知繹揉了揉他小腦袋,「我錯了,卷卷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抱抱。」卷卷伸手。

林知繹連忙抱住小家夥,把他帶到兒童房,換上棉質家居服,再去衛生間洗漱,周淮生在廚房裡做早飯,林知繹蹲在二樓樓梯上偷偷監視廚房,卷卷蹲在他旁邊,模仿林知繹樣子歪著腦袋,但他什麼都看不見,隻聞到了廚房傳過來香味。

「爸爸在**蛋餅。」

「我知道。」

「叔叔你在乾嘛呀?」

「我在學你爸爸怎麼**蛋餅。」

「哦。」

等周淮生燒了開水,準備上來喊卷卷吃藥時,林知繹才故作鎮定地走下來。

他直接問:「你昨晚給我換睡衣了?」

周淮生倒茶手一頓,「是,你身上都是汗,我怕你不舒服。」

林知繹沒說什麼,他坐在餐桌邊給卷卷泡奶粉,表情很輕鬆,和周淮生估計相去甚遠,周淮生放下茶壺,剛想說話,林知繹就說:「我餓了,早飯還沒好嗎?」

「好了。」

周淮生把卷著火腿和生菜雞蛋餅放在桌上,兩份是完整,一份切成了小段,卷卷對小熊杯子裡奶粉興趣陡減,眼巴巴地望著雞蛋餅,林知繹給他分好餐具。

林知繹現在已經徹底相信自己是選擇性厭食症了,周淮生做飯,他每次都能吃得非常香,比如今天早上,若不是為了麵子,他其實可以再吃下一份雞蛋餅。

幾分鍾之後,門鈴忽然響了,林知繹走過去打開可視對講。

是徐楊。

「知繹,你在家啊,正好,我給你帶了點我媽做醬鴨,本來想去你辦公室給你,但是想著你今天可能不上班,就順道送你家來了。」

林知繹披了件外套,走出門。

「謝謝。」他接過徐楊手裡袋子。

「沒事。」徐楊看了看院子裡,隻有林知繹一輛車,然後搓手笑了笑,「我就是擔心你最近狀態不好,看你麵色這麼紅潤,我就放心了。」

林知繹觀察到徐楊眼神,東張西望,掃視四周,他心中猜出個大概。徐楊人並不壞,隻是有些虛榮,貪慕地位,在大學時他就處處巴結林知繹,進了鼎勝他也沒忘了把他和林知繹同學關係發揮到極致。

但總來說,徐楊隻是牆頭草,沒有害人心思,還很熱愛工作,是個很好用工具。

林知繹也不拆穿,反而提了一個不相乾事情,「你上回交給我醫療產業研究分析報告我看過了,我同意你看法,可以拓展這方麵業務,就從假性標記治療儀器入手吧。」

「真嗎?」

「到時候可以由你來負責。」

徐楊眼神裡露出不可思議。

「不過你最近可能很忙吧?林董有給你派活嗎?」

徐楊臉色一窘,「沒、沒有。」

「把手上活動辦完了,你就可以靜下心來搞醫療這一塊事情了,我爸也快退了,等我接手鼎勝,肯定要拓展產業,說不定你到時候也能像鼎納保險梁總,還有鼎新物業喬總一樣,當個一方諸侯。」

徐楊被這幾天接二連三驚喜砸得失去思考能力,他簡單比較了一下,覺得還是林知繹說有道理。

林知繹回過頭,從別墅一樓落地玻璃往裡看,試圖看出周淮生身影。

假性標記,也不是不可以。

*

*

李醫生助手送了一盒抑製劑過來,林知繹悶頭喝了一小瓶。

他忽然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周淮生,問道:「我以前發情期時候都是怎麼過來?」

「我給你買了抑製劑,但效果不太好。」

「哦,因為我等級很高,」林知繹看向周淮生,有些好奇地問:「你知道我是等級很高oga嗎?」

「知道。」

林知繹挑了下眉,「怎麼知道?」

「老楊說,他說你等級很高,普通alha信息素對你都沒有作用。」

林知繹笑了笑,「確實,長這麼大,我所見過人裡,隻有謹承哥等級能勉強比得上我。」

林知繹說完也沒有在意,可周淮生很久都沒有搭話,還微微低頭,表情有些落寞。林知繹思索片刻,突然福至心靈,讀懂了周淮生表情。

他立即解釋道:「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陸謹承關係?我和他是單純朋友關係,對彼此沒有任何想法,他有喜歡人,他暗戀他家保姆兒子很多年了。」

周淮生愣了愣,「我、我沒有誤會。」

林知繹偏過臉,哼了一聲,「我才不管你有沒有誤會。」

他微微抬起下巴模樣和以前嬌矜重合起來,周淮生總覺得下一秒林知繹就會一邊喊著「阿淮」,一邊往他懷裡鑽。

客廳很暖,陽光很好,院子裡景色像油畫一樣,總讓周淮生回想起過去。

他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選擇打破此刻溫存氣氛,他問:「林先生,關於卷卷撫養權,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

「還沒想好,等過了冬天再說吧,我不能剝奪你撫養權,也不能離開卷卷,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很好解決辦法。」

周淮生噤了聲。

「與其說這些,不如給我講講以前事。」

「沒什麼好講,林先生,過去事情就讓它過去,你現在生活很好,以後會更好,那段過去並不重要。」

林知繹預料到周淮生會這樣說,這時手機震動了兩下,林知繹拿起來打開,是一條微信,上麵寫著周淮生身份信息,他找人查。

周淮生,27歲,岩台市平武縣雁蒙村人,高中學歷,在村小學做過四年老師,近三年曾在清江、啟南、濱城、望城四個城市停留過,其餘資料無法查找。

林知繹麵不改色地收起手機。

「周淮生,你不恨我嗎?」

周淮生詫然:「什麼?」

「如果你沒有撿到我,現在應該過著很平靜生活,不用受這樣苦。」

周淮生似乎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失神地想了想,過了很久之後他望向林知繹,說:「怎麼會恨你呢?你也不想從山上摔下來,也不想失憶,隻能說天意弄人。」

林知繹扌莫了扌莫在一旁玩玩具卷卷,然後回到沙發上躺下,卷卷爬到他身邊坐著。

「周淮生,今天好像是冬至。」

「是。」

「我想吃水餃。」

「那我去包一點。」周淮生起身。

林知繹看著周淮生走到廚房,默默嘀咕著:「卷卷,我今天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呢?他抱著我睡了一晚上,還擅自給我換了睡衣,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做其他事,雖然昨天是我主動抱他,雖然我和他早就坦誠相見過,可是對於現在我來說,他隻是認識了才一個月陌生人啊,我為什麼不生氣呢?我應該很生氣才對,你說對不對?卷卷。」

卷卷聽不懂,啪嗒一口親在林知繹臉上。

林知繹笑了笑,揪住他家居服上小熊耳朵。

可能是冬至日子特殊,外麵又下了雪,周淮生今天一直到吃完午飯都沒有說要走,他把林知繹廚房和客廳收拾了一下,然後出門去扔垃圾,林知繹就坐在落地窗前盯著他,生怕他跑了。

因為還處在發情期,即使有特效抑製劑,但林知繹仍然感覺到精神疲憊和情緒低落。

他以前從來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說不上來難受,但是也沒有嚴重到需要求助他人,可是周淮生進來時候,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可憐巴巴地望過去,周淮生察覺到他視線,脫了外套洗了手,走到落地窗前,很擔憂地問:「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林知繹點了點頭。

「我去倒杯水給你。」

林知繹拉住他,「你昨晚好像喊我知繹,我在迷迷糊糊時候聽到。」

周淮生垂眸不語。

林知繹有些不解:「你以前也是這麼喊我嗎?原來你知道我名字,你不是說我連姓甚名誰都不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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