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法王復位奸謀破 小俠遭殃魔女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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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深柢固,羽翼眾多,有一部分軍隊,依然聽命於他。另外還有一些受過他好處的貴族,也帶領家兵,號稱『勤王』,前來助他『平亂』。

「義軍本來要擁護加源賢侄為王,加源賢侄堅辭不允,隻肯與巴勃分任左右大將軍,輔佐新王。後來義軍在匆匆忙忙之中,隻好找了一位前王的近支子孫,推他坐上寶座。

「舊王四處散播謠言,指加源賢侄乃是漢人,這次叛亂是他煽動的,意圖侵並尼泊爾。幸虧加源賢侄有識見,早就推辭了王位,要不然這謠言就更易令人入信了。

「當然也有許多老百姓知道加源賢侄的血統來歷,他們懷念公主,愛屋及烏,都起來擁護他。而且舊王的暴虐,早已大失人心,因此義軍的勢力還是比他們的『討亂軍』大得多。

「經過了幾場惡戰,舊王的軍隊節節敗退,退到了西北的山區,但還未曾消滅,尚是隱憂。而且風聞他已與印度的喀林邦勾結,隻怕他還會引進外兵,釀成內亂。

「巴勃憂心如焚,籌思再三,決定叫我回來,請公主回國,收拾人心,以公主和護法的兩重身份,正式策立新王,平定內亂。」

幽萍的故事,至此才告一個段落。陳天宇聽罷,不覺淚光瑩然,緊握著她的手道:「萍妹,這幾年來你吃盡了苦了。」

姬曉風笑道:「弟嫂吃了苦但也立了功,要不是她和那個宮女設謀定計,將巴勃引進王宮,尼泊爾的暴君還不會這樣被推翻呢,這豈不是大功一件?好,咱們都為他們夫妻倆團圓乾一杯。」

唐經天喝過了酒,說道:「天宇,抱歉得很,你們夫妻隻怕不能團聚幾天,又要分開一些時候了。我們就要動身到尼泊爾去了……」他話未說完,冰川天女忽地笑道:「何必要他夫妻分手,就請天宇同去,不很好麼?」

唐經天敲了敲腦袋,笑道:「這不是我腦袋糊塗,我正是要你出麵邀請他啊,你是主人,我可不能代你請客呢。」冰川天女笑道:「你忘了萍妹也是主人麼?何須邀請,這叫做──」江南接口說道:「這叫做娶雞隨雞,娶狗隨狗,婦唱夫隨!」幽萍佯怒道:「南弟,你倒會說話,繞著彎兒罵人了。」

彼此開了一會玩笑,將陳天宇夫妻的傷感沖淡了不少。冰川天女忽道:「別開玩笑了,還有正經的事呢。姬先生,你剛才所說的那個馬薩兒國是否在阿爾泰山山腳的一個小國家?他們的國師是不是一個從印度來的僧人名叫寶象法師的?他召開的金鷹宮之會會期是哪一天?」

姬曉風道:「不錯,原來你早已知道那金鷹宮主人的來歷了。會期是本月十五,哎,距今隻有五天了。」

冰川天女向陳天宇說道:「你去年上天山的時候,我們正在尋找小兒,曾遠到中印交界的大吉嶺,碰見了龍靈矯夫妻,他們正遊罷天竺回來,向我說起那寶象法師的來歷。他們曾到過那爛陀寺謁見龍葉上人,龍葉上人已過百歲,但因他們遠道而來,所以還是親身接見。

「龍葉上人對他提及有這麼一個弟子,受聘為馬薩兒國的國師,請他們代為查考他這個弟子在馬薩兒國的行為如何。因為有人告訴龍葉上人,說他這個弟子連年來邀請了許多印度的武學高手前往馬薩兒國,甚至一向與佛教為敵的婆羅門教中的三大高手也接受了他的邀請。龍葉上人不知他的弟子乾些什麼,是以動問。

「龍靈矯夫婦並不知道寶象其人,隻好答應回國後再行查訪。他們當時還奉承了龍葉上人一番,說既然是你大師的高足,料想不會作出什麼壞事。龍葉上人默然不語,似乎對這個弟子很不放心。

「龍靈矯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們,我們正是自身有事,當時隻是放在心上,無暇到馬薩兒國去探個究竟。可是現在聽了法王和姬先生所說,敢情我國奸王所派出的一批高手,就是來參加他的什麼金鷹宮之會的,這事情就不同了!」

冰川天女喝了口茶,接著說道:「我回來之後,公公說與我知,我才知道天宇來過,天宇帶來的消息令我一喜一憂,憂者是幽萍妹子也莫名其妙的失了蹤,不知是什麼人擄去?喜者是到底得到了一點線索。」

冰川天女說到此處,向法王笑了一笑,說道:「一喜一憂之外還要加上一奇,當我聽說擄走幽萍的那兩個賊人竟是藏在你的鄂克沁宮,我簡直不敢相信。誰知是這麼一回事,與你完全無關。」

法王合十說道:「慚愧,慚愧!此事的罪魁禍首雖是老衲那不肖師弟,但老衲未能製止,也是釀成大錯之因。」

冰川天女笑道:「這事撇過不談。若說到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我國國王,我也應該慚愧呢。」

冰川天女繼續說道:「不久幽萍妹子也脫險歸來了,雲霧撥開,水落石出,隻有一點還未明白的是:奸王派出的那一批高手,到底是去什麼地方?

「當時照幽萍妹子的意思,本來是要我立刻啟程,前往加德滿都的。但我一想,那件事情未弄清楚,究竟不能放心。說實在的,我是十分擔憂奸王派出的那批高手,要在西藏興風作浪呢。

「我把天宇到過天山,與及他帶來的消息也告訴了幽萍妹子,幽萍妹子聽說丈夫這些年來,四方奔跑,費盡心力去找尋她,十分感動,大哭了一場,當下也就不堅持立即回國了。」

幽萍滿麵通紅,尷尬說道:「誰說我大哭一場,掉了幾顆眼淚,那是有的。」

冰川天女笑著續道:「大哭也罷,小哭也罷,總之你是哭了。不過,現在好了,你們夫妻團圓,事情也都完全清楚了。

「奸王派出的這批高手,既然是要去參加什麼金鷹宮之會,那麼我們也似乎要先到馬薩兒國走一趟了。一來將奸王的這批黨羽打發掉,免得他們再回去相助奸王。二來也不負龍靈矯的轉托。龍葉上人當年授我貝葉靈符,封我為女護法。現在他門下出了不肖弟子,有玷他的聲譽,他老人家既為此事掛心,我也該為他老人家盡點力才對。」

江南大喜道:「好呀,咱們都到金鷹宮做個闖客,這可真熱鬧了,海兒,你現在可以放心啦,有這麼多叔叔伯伯嬸嬸和你一同去,你再也不用怕勢孤力弱啦。」

幽萍詫道:「侄兒本來是到金鷹宮赴宴的嗎?」江海天道:「不錯,我是代邙山的穀掌門收下請帖的。你們可有誰知道我師父的消息嗎?」當下江海天也把他的遭遇說了出來,聽得眾人無不詫異。但金世遺的消息卻仍是無人知道,冰川天女聽說金世遺始終不能與穀之華成為佳偶,也不覺惘然。

這一晚眾人相聚,乃是父子、夫妻、兄弟、良朋的久別重逢,端的是有說不完的、敘不盡的情,直談到月過中天,方始散席。

第二日一早起來,冰川天女率領眾人向法王告別,法王說道:「我有兩匹寶馬贈各位。這是康居國王到本寺進香時所奉獻的禦馬,放開腳程,可以日行千裡。可惜隻有兩匹,其他凡馬,卻是配不上各位。薄禮不恭,還望恕過。」姬曉風笑道:「有兩匹已足夠了。」

原來此去馬薩兒國,有千多裡路程,而距離金鷹宮之會的會期,則隻有五天。法王知姬曉風與冰川天女的輕功卓絕,盡可在會期前趕到,但其他各人的功夫深淺,他卻不盡知曉,是以贈送寶馬,準備給他們之中輕功較弱的人用作代步的。

眾人出了鄂克沁宮之後,冰川天女道:「江南,你兩父子各乘一匹吧。」江南笑道,「我的腳程決計趕不上你們,為了避免耽誤大事,我就不客氣了。海兒年輕力壯,該讓他多走走路,另一匹請二嫂騎吧。」幽萍笑道:「我還可以走得。」陳天宇體貼妻子,說道:「你連日奔波,暫且用上一天代步吧。」江南道:「對,要是海天明日走不動了,再換給他不遲。」

冰川天女笑道:「姬先生,久仰你輕功卓絕,我與你比試一下。」姬曉風豪興大起,說:「正想向天女領教。」唐經天道:「反正咱們都要趕路,大家都來競走,正是一舉兩得。」

姬曉風心道:「聽說冰川天女當年曾在喜馬拉雅山施展輕功,壓倒了阿拉伯第一高手提摩達多,震驚了當時屯兵在山穀的中尼兩國十萬大軍。不知比我如何?」他爭勝之念一起,施展出平生本領,當真是追風逐電,賽過奔馬。冰川天女不即不離的與他並肩而行,過了一會,趕過了他,姬曉風一加勁,再趕過她,兩人忽而你在我前,忽而我在你前,端的是難分高下。

陳天宇曾服食過冰宮異果,身輕如燕,輕輕一躍,就是數丈之遙;唐經天仗著內功深湛,起初稍稍落後,隨即就趕上了他。兩人也是難分高下,雖然追不上姬曉風與冰川天女,但也落後不遠。

江海天起初頗為自信,以為自己縱然爭不到第一,也絕不至於落後,哪知一跑起來,最初還勉強可以跟得上唐經天,漸漸就給他拋在後麵,竟然落了個倒數第一。心中想道:「怪不得師父常說學無止境,天外有天。我隻道我已盡得師父真傳,功夫已過得去。哪知隻是這輕功一門,這幾位伯伯,就個個遠勝於我!」

江海天自感慚愧,唐、陳二人卻是大大的驚奇,他們最初還擔心江海天會落後太遠,耽誤行程,哪知一口氣跑了兩個時辰,江海天雖然落後,但亦不過落後十數丈之遙。唐經天心想:「真難為了金世遺,不知他是怎樣調教出來的?不但輕功了得,內力更是悠長。不消幾年,第一流高手之中,就應補上他的名字了。」

幸虧江南騎的乃是寶馬,但在最初的十裡路程之內,冰川天女和姬曉風還是趕過了他。走出了三十裡外,他和幽萍這兩匹坐騎才一直領前。江南心想:「倘若是換了一匹尋常的坐騎,當真是要走路的等騎馬的了。」

走到天黑,一算路程,整整跑了八百裡有多。最後的結果是冰川天女跑了個第一,姬曉風吃虧在內力不如,反而落在唐經天之後,得了個第三。江海天則趕上了陳天宇,相差不過幾步。雖然仍是最後,但人人都不住口地誇贊他。

不過江海天為了少年好勝,這一口長跑,也差不多用盡了氣力,疲倦不堪了。睡覺的時候,骨頭都隱隱作痛,一覺就睡到了大天光,直到他父親喚他才醒。

陳天宇笑道:「昨天咱們已跑了八百裡有多,今天就是慢一些也不緊要了。江賢侄,等下你和嬸嬸換一換吧,你和你爹爹一同騎馬路上也好說話。」江海天道:「我已經養好精神了,再跑不怕。」冰川天女笑道:「不是說你怕跑路,你該為你的陳伯伯設想,他和你的嬸嬸分別多年,不知有多少話兒要說,也該讓他們在路上敘敘了。」冰川天女這麼一說,江海天這才依從了。

幽萍的輕功要比江海天略遜一籌,好在他們頭一天多跑了路,一算路程,就是慢些,最多第四天也可到達馬薩兒國,用不了五天。因此這一天大眾都不競走,冰川天女和姬曉風也稍微放慢了腳走,使幽萍可以跟得上他們,一路上談談笑笑。

江南與兒子也隔別了幾年,見兒子長得這麼高大,功夫又是遠勝自己,心中亦是有說不出的高興,兩父子並馬而行,江南不住的向兒子發問,問他這幾年來練了些什麼武功,一路上碰到了哪些人,遇到了哪些事,其中有一些事情,江海天在法王席上已經說過了的,他仍是不厭求詳,問了再問。尤其對華天風父女的事情,問得更是仔細。他們兩父子隻顧談話,任憑胯下的駿馬自行,不知不覺就與後頭步行的人離得遠了。

不久,走進了一條在兩峰夾峙之中開辟出來的山路,極是崎嶇,好在這兩匹寶馬登山涉險,如履平地,也不覺得怎樣難行,正行走間,忽聽得兩聲野獸的吼聲,隻見有兩隻金光閃閃的怪獸如飛奔來。

江海天大吃一驚,叫道:「爹爹留神,是金毛狻來了!」話猶未了,隻聽得金毛狻又是一聲大吼,那兩匹駿馬嚇得跳了起來,江南父子連忙下馬,那兩匹馬自顧逃命,回頭便跑。

金毛狻其行如風,比千裡馬更快得多,轉眼便已來到,隻見兩隻金毛狻的背上都有人騎著,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天魔教主,男的則是那長發垂肩的少年厲復生。

天魔教主躍下金毛狻,笑道:「小哥兒,還認得我嗎?幾年不見,你長得這麼高了。」江海天小時候被她派侍女強行擄去,關在魔窟裡三個多月,

本是有仇,但念在她對自己還算不錯,不願與她生事,便回了一禮,說道:「教主,你好?」

天魔教主笑道:「好,好!虧你還記得我。上次我叫他請你,你為什麼不來?」江海天道:「我有我的事情,無暇去拜見教主。」

天魔教主道:「過去的就算了,我也不怪你,現在你隨我走吧。」江海天道:「現在我也有要事在身。」天魔教主道:「你有什麼緊要的事?」江海天動了氣,冷冷說道:「你少管閒事好不好?」

天魔教主側目斜睨,冷笑道:「你在向我發脾氣麼?你焉知我是在管閒事,也許正是為了你好呢。我問你,你是不是往赴金鷹宮之會?」江海天道:「是又怎樣?」天魔教主道:「那就正好一路了。我帶你走。」江海天道:「我自己會走!各走各的,何必你帶。」

天魔教主笑道:「我知道你自己會走,但你自己前往,卻未必找得到你所要找的人。」江海天道:「你說什麼?你知道我要找誰?」天魔教主道:「你第一個要找的是你的師父金世遺;第二個要找的是穀之華的養女穀中蓮。是也不是?」江海天道:「你知道他們所在?」天魔教主道:「不錯,我是知道,但不能告訴你,你要見這兩個人,就跟我來。」

江南叫道:「海兒,別上她的當。金大俠若在前麵,自會來見咱們。」天魔教主道:「這卻不見得。」江南心裡也有了氣,向天魔教主打恭作揖道:「我的好姑奶奶,咱倆父子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怎的兩次三番老是向我們找麻煩?」

天魔教主道:「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姑且念在你的嘴乖,也看在你的兒子的份上,免了你的打吧。」接著又回過頭向江海天道:「還有一層,你自己一個人走危險得很啊,還是讓我把你帶走要好得多。」

江海天惱她出言不遜,侮辱自己的父親,禁不住勃然大怒,喝道:「走開,你再不走開,我可要不客氣啦!」正是:

歷盡艱難來赴會,途中忽又起風波。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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