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絕不後悔（1 / 2）
大家看著場中這兩位「巨人」笑得這麼憨厚，不知為何，心生一種詭異感。
就好像是一個大反派說要扶老奶奶過馬路一般。
不對，這是兩個反派。
成助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我也能如他們這般雲淡風輕？」
元大應不屑道：「算了吧，你跟他倆的境界差了太多。你駕馭一個都費勁, 你看看餘老師，都快過壽的人了，輕輕鬆鬆擺平四個。」
聽此，成助好奇：「真難以想象餘老師巔峰時候是什麼樣的？」
他入行晚，對餘老師的了解，都是從別人的聊天中獲知的。雖然隻提了隻言片語, 但依舊能感受餘老師當年強大的統治力。
元大應輕咬著雪茄, 道：「餘老師的巔峰啊, 嗯，應該有淩老弟九成的功力吧！」
「什麼？」成助驚呆了，「連餘老師都無法超越淩老弟嗎？」
「還是有差距的。」元大應鄭重道，「如果說餘老師是做到了立言，那淩老弟就是立言立行。」
這麼一說，成助就恍然大明白了。
「聽你這麼一解釋，我突然覺得，餘老師連淩老弟的九成功力都不到。」
「尊重前輩嘛！」元大應吞雲吐霧，「隻能說，和淩老弟身處一個時代，是你我的榮幸。」
……
餘老師拿出煙，遞給淩海一根。
「大前門，當年峰哥最喜歡的。」在那麼一瞬間，淩海有些失神。
「峰哥是哪位？」餘老師問道。
「我老爹！」
「沒想到淩總這般稱呼自己的父親，想必淩總和父親的關係很好吧？」
「嗯，他活著的時候，我都叫他『餵』。」
餘老師一愣，隨即道：「抱歉, 我不知道，可惜了。」
「沒事！」
「淩總，其實我很明白你此刻的感受。如今抽這種煙的人越來越少，所以淩總您再見到，難免觸物生情。」餘老師傷感道，「令尊在天之靈，見到淩總如今這般優秀，應當會很自豪吧？」
自豪？淩海苦笑，對峰哥來說，除了紀雲欣的愛，其餘什麼的，都沒那麼重要吧？
深陷愛情旋渦的人，真特麼可悲啊！
「不一定。」淩海敷衍道。
「怎麼會不一定呢？」餘老師道，「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便是成功太晚。我的父親，生病之際還擔心著我的前途。他說我沒有一個穩定的職業，以後肯定沒人會嫁給我，興許得打一輩子光棍。」
說到這，餘老師苦笑了一下，「現在我功成名就, 什麼都有了，但依舊是光棍。我老爹要是還在的話，應該會罵死我吧！」
淩海笑了笑，點燃了餘老師給的煙，強勁的煙草味讓他喉嚨像被鎖住了一般，但他還是用力地吞咽進去。
很多年前，他偷峰哥的煙去廁所偷抽，被峰哥逮到！
一般來說，正常的父親都應該來一頓竹筍炒肉吧？
不料，峰哥很淡定，搶過了淩海手中的煙，道：「你別抽這個。」
然後，峰哥走進房間，拿著一包芙蓉王走了出來，「你抽這個。」
當時才十歲的淩海，拿著一包未開封的芙蓉王，原地懵逼！
……
「很烈吧！」餘老師道，「這麼有勁道的煙，現在可不多了。」
「以前我們村很多大老爺們都喜歡抽這個。」淩海道，「勁足，又便宜，一包就兩塊五。」
「看來你們村的人都很懂嘛！」餘老師美滋滋吸了一口，然後道，「可惜啊，現在賣這種煙的店越來越少了，且大家生活條件也好了，很多人都開始抽更貴的煙了。你們村那些喜歡這款煙的，應該也換口了吧？」
淩海道：「據我所知，他們或先或後、都得肺癌死了。」
餘老師一愣，隨即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們確診之前，和餘老師你現在的情況挺像的，一咳嗽就止不住。」
餘老師更加劇烈地咳嗽……想克製住，但越咳越想咳，根本就止不住。
好家夥，我為什麼要找這小子聊天？
像餘老師這樣的老派創作者，總是熱衷於懷念過去。比如很多年前的酒，夾雜著一股濃濃的糧食發酵味。很多年前的煙，點燃時候，手指間會散發著一種發焦煙草的味道。
原本餘老師以為，淩海興許也會是這樣的人。
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這小子可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在大多時候，他都理性得不像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餘老師見過狐狸集團那位老總，他覺得淩海和那位有點像。
不管嘴巴說得多好聽，動不動就是星辰大海、家國大義。但骨子裡的冷血是掩飾不住的。
那位的冷血，表現在企業文化上。
而淩海的冷血，表現在他對待世界、對待生活的態度上。
隨著和淩海的聊天話題越深入，餘老師這種感覺就愈加強烈。
他開始思忖，和淩海這樣的人一起工作，會不會對他的職業生涯更加有利？
他必須謹慎選擇接下來的每一步路，因為他已經不年輕了，留給他試錯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他會設想每一種可能。
「淩總，你覺得今晚這個活動的目的是什麼？」
淩海抽完了手中的煙，熄滅掉，道：「餘老師何必明知故問？」
海豚為了挖餘老師而精心策劃的，由元大應和成助牽頭。要不是老張有要事，今晚原本也會出席。
餘老師自然能看出這一點。他也知道，海豚給的待遇是四大巨頭中最好的。
興許對這些已成型的資本來說，期權是最大的善意了，股權是絕對不可能的。
餘老師自然不會無視海豚的示好，他有信心，海豚策劃部交給他，隻要三年，定然能把v庫打趴下。
別忘了，v庫能有如今老三的地位，他的貢獻不可忽視。
但他也擔心：海豚娛樂未來可能會麵臨的上市風險。他其實沒有淩海看得那麼透徹，隻是單純害怕期權會成為一張永遠也無法兌現的支票罷了。
……
餘老師看著眼前的歡騰和熱鬧，問道：「淩總覺得我應該要怎麼選擇？」
淩海道：「我不知道。」
「淩總也是娛樂公司的老總，但淩總為何沒來挖我？」
這話說得，像個幽怨的小媳婦一般，淩海聽了都愕然數秒之久。
「這……」淩海無語凝噎。
「是我太貴了嗎？」
淩海點頭，「我們正陽多少市值，餘老師應該也清楚。說白了，就是把我們正陽的股權全賣了，也配不上餘老師您如今的身價。」
對於淩海這個解釋，餘老師嗤之以鼻，他才不信呢！
「但如果說，我願意和正陽合作，且隻要正陽51%的股權，淩總會答應嗎？」
好家夥，怎麼誰都盯著我這小作坊的股權？
淩海倒也沒直接拒絕，隻是道：「餘老師真會開玩笑。」
餘老師清楚淩海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笑道：「淩總，興許在你看來，我老餘並不值得你這般付出吧？」
猜得真準！淩海尷尬一笑：「言重了。」
得到淩海如此敷衍的回答，老於有點心桑桑，這小子，還真看不上他啊！
他可是當下國內的電視劇編劇天花板啊！
正陽51%的股權才值多少啊？以當下的市場估值，也就五千萬多萬吧？
其他公司要是知道自己隻要價值五千萬的股權，那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吧？
這包括娛樂界那四大巨頭。五千萬的股權對他們來說，真不算什麼？影響不了大局。
可是，淩海很是敷衍地拒絕了。
餘老師有些不甘心，他問道：「那如果我隻要49%呢？」
他不知道正陽的股權結構，所以心想：我維護你絕對控股的地位，那你總不能拒絕我了吧？我可是天花板啊！
不料，淩海依舊是那句：「餘老師真會開玩笑。」
麻蛋，這家夥真不心動？
「如果我說，我沒開玩笑呢！」
淩海：「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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