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走了。
貝華站在神外科的走廊上,臉色發青。
宋蜜把她的電話拉黑了,她過來找人才知道人已經走了1個星期。
「蠢!」
貝華站在走廊上,冷冰冰的罵出一個字!
凡是為了虛無飄渺的東西放棄富貴的女人,都是蠢!
什麼愛情,什麼信仰!
可笑!
貝華拎著包,不屑一顧!
寒著一張臉離開。
回到家,保姆泡了茶端上來,貝華手撐著額頭,靜靜的合著眼睛。
宋時笙回到來,他把包放在桌子上,沖保姆噓了一下。
貝華睜開眼睛,宋時笙笑,被發現了,她太敏銳了,宋時笙坐下來問:「怎麼了,不開心?」
「宋蜜走了,去西藏了。」
貝華放下手說,宋時笙皺了下眉頭,他反倒鬆了一口氣,跟她說:「老四媳婦過來跟我說晴晴要和李競澤復婚了,讓你別費心了。」
老四媳婦的話說的比這個直白多了,宋時笙怕貝華聽了難過,沒有直接轉述。
貝華不以為然,冷嘲熱諷的她聽多了,宋家的幾位太太個個都是名門貴女,骨子裡清高,從來不把她當一回事。
「算了吧。」
宋時笙說,貝華斂著眉眼,一會兒她抬起頭微笑,她替宋時笙解扣子,溫柔地說:「知道了,不讓你為難,到底是我們的女兒,我真心的為她著想,李競澤要不是人品好我也不會提這事。」
宋時笙握住貝華的手,因為愧疚,聲音不自主的壓低:「我今天不在這裡,胡月回來了,最近上麵有檢查。」
貝華收回手,嗯了一聲點頭,她溫柔地說:「不要和她吵,都老了,她也不容易這麼多年。」
宋時笙笑一聲,是真的不想走啊,胡月那張刻薄的臉他看到就煩躁,這麼多年了,他對不起貝華。
25號。
天陰沉沉的,寒風刺骨,快過年了。
牆上掛著一張日歷,唐未上前拿筆在5號下麵打了一個x號。
放下筆,她抬手按在月匈口上。
衛陽推門進來,他看她這個樣子心裡頭不好受,從唐年被抓以後她每天都要在日歷上畫個x。
剛才衛晨來電話,說唐年的情況很不好,好像還牽扯到貪汙**的問題。
唐未回頭朝他笑一笑,今天周六,他帶孩子們去打籃球,回來的早了呢。
「三哥打電話來,說爸的問題有點嚴重。」
唐未嗯了一聲,衛陽從後麵環住她,官場的事他幫不上忙,尤其是唐年那個位置,衛晨的消息也是費了很多功夫拿到的。
「我知道。」
唐未點點頭,吐了口氣也不瞞他:「20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爸和貝華還沒有離婚,是貝華瞞著我爸收賄。」
她的消息比衛陽要靈通的多,隻是很多事情她不好和他講。
貝華這個女人真是,衛陽就有點想不明白了,唐年這樣的品性眼界,怎麼會娶貝華這種女人。
衛陽問唐未,唐未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衛陽收緊手,怕她擔憂,他溫柔地說:「你別擔心,爸的精神挺好的,他已經知道你懷孕了,我托人把消息送進去了,說我們要復婚了。」
唐年那個位置真的不好接觸到,衛陽也是走了很多的關係才把話送到,唐年隻帶了一句話出來。
「他說,讓我照顧好你。」
衛陽輕聲講,唐未握緊他的手,哭了,她轉身摟住他,衛陽安慰她:「不要多想,你想做什麼就去做,要幫忙就和我說,我們不要說結果,做就對了。」
「對不起……」
唐未摟緊他講。
衛陽嗯了一聲問她:「什麼?」
唐未搖搖頭,拍著他的肩膀笑:「沒事,我下午有事,約了王瑩,不能陪你和孩子去玩了,周末人多,帶他們去遊樂場時注意點。」
傍晚。
宋時笙推開家門,他臉色發青。
保姆匆忙送來茶,看他心情不好不敢搭話,急忙的回避了。
宋時笙沒有喝茶,他直接上樓進了臥室,他掏出手機打電話。
「你瘋了吧!」
宋時笙咆哮,終於敢肆無忌憚吼出來,他氣得額頭冒青筋,血暴要爆裂一樣。
宋書城嗯了一聲,宋時笙眼前發暈,一拳頭捶在牆上:「你把20年前唐年受賄的事報上去,你想害死貝雪嗎?」
雖然是老三,但宋書城一向是宋家的權威,他聲音發冷:「你說什麼呢?」
宋時笙一下子啞了音,他握緊善拳頭發怒:「唐年已經是沒牙的老虎,你乾什麼要動他!」
宋書城聲音平穩,淡淡的講:「不要在電話裡聊,你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你。」
宋時笙氣得要摔手機,揚起來又放下。
下了樓,看到貝雪在樓下,她剛回來,宋時笙心裡發虛,說有事,匆忙的就走了。
宋時笙開車,並沒有走遠,就在小區裡,宋書城的車停在偏僻的一角。
宋時笙換到宋書城的車上,宋書城戴著眼鏡,人很瘦,頭發向後梳著,一絲不苟,因為不常笑表情常年透著嚴肅。
「唐年受賄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時笙在宋書城麵前總是氣短,宋家宋書城就是威嚴,宋時笙不由自主的壓了火,他講:「當初是小雪做的局,萬一查到她頭上呢?」
宋書城臉色淡漠,開了口,嗓音厚沉:「她是唐年的前妻,她得進去才合理,肯定會查到她頭上。」
宋時笙臉色發白,這意思,是要犧牲貝華?
宋時笙急了:「你怎麼老是跟唐年作對!」
宋書城掃了他一眼:「無知,唐年是那麼容易鬥倒的?當年胡家根基那麼深都被他清理的一乾二淨。」
「老三,當年小雪也算幫了我們的忙,你也知道這麼多年了,她是我心尖上的人,你能不能別動她?」
宋書城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他溫和的笑一笑,搖搖頭:「是犧牲她還是要宋家亡,你選一個。」
宋時笙說不出話來,宋書城笑了一聲:「要不連你一塊兒犧牲?」
宋時笙打了個寒噤,心裡發虛,宋書城重新戴上眼鏡,不願意再多廢話:「她必須得做,我等你消息,去吧。」
回到家,宋時笙心裡裝著事,臉色發白,貝華在看書,嫻靜的像一幅江南山水。
宋時笙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貝華朝他笑一下,招招手,宋時笙坐到她身邊,她問:「出什麼事了?」
宋時笙喝了口水,低著頭講:「老三的意思,是讓你去檢舉唐年收賄的事,就是20年前米青的那一筆。」
貝華沒有說話,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一會兒,貝華輕柔地開口:「錢是我收的,當初你和我說給唐年做的局,我脫的了乾係嗎?」
宋時笙說不出話來,貝華靜靜的等著,宋時笙心裡一陣一陣的煎熬,他沒轍,老三開了口的就是大事不能不辦。
「一定要這樣嗎?」
等不到回答,貝華先開了口,宋時笙抬起頭,看她白淨的臉,他心裡頭一陣愧疚,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小雪,你放心,唐年就是顆釘子,老三一直想拔掉他,隻是暫時的,等唐年倒下老三坐穩了你就沒事了。」
貝華低下頭,好一會兒她點點頭,溫柔地望著宋時笙:「我不讓你為難,我答應你。」
這一輩子貝華都在為他犧牲,宋時笙心裡頭愧疚萬分,眼睛都紅了。
貝華唉了一聲,握著他的手安慰他講:「反正那些錢夠宋陸過一輩子了,時笙,什麼時候?我想見宋陸一麵。」
宋時笙不說話了,老三的意思是盡快,要去國外看宋陸這一來一回要好些天。
貝華哭了,也沒有聲音,眼淚靜靜的從眼裡淌出來。
「時笙,我想看看宋陸,一麵就行,他才16歲,我就見一麵,我怕以後見不到了。」
宋時笙也哭了,他心軟了,握著貝華的手講:「我把你的護照從單拉拿回來讓你出境一趟,我想辦法,這事得瞞著老三。」
29號。
大雪。
快要過年了,城市都添了七分喜色。
醫院都冷清了,走廊上冷冰冰的。
唐未環住雙臂,她原本膚色就白,因為冷,皮膚更是雪白,像塗了一層雪沫子。
曲何從那頭走過來,唐未吐了口氣,來了。
「等會兒你簽個字就行。」
唐未說,昨天她已經開了引產證明,今天預約了引產手術,手術需要家屬簽字,她現在還是未婚,怕一個人簽不行喊曲何來幫忙。
「丫頭,再考慮下行嗎?」
曲何握住唐未的手臂,一個大男人急紅了眼,唐未移開眼,頓了頓她笑了一下講:「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曲何緊了緊手:「你總該和衛家商量一下,大過年的,哪怕等一等也好啊?」
唐未搖了搖頭,心裡也發苦:「沒有時間了,反正也沒有復婚,恨就恨吧,商量有什麼用?我已經決定了。」
術前檢查唐未一個人都做完了。
護士來喊唐未去手術準備室準備手術。
手術要脫掉上衣,唐未抬手,一顆一顆解開大衣的扣子。
哭了,也沒有聲音,眼淚靜靜的淌出來。
護士見怪不怪了,勸了她一句繼續準備。
「哎!」
曲何突然間沖進來,護士叫,急忙攆他:「這裡是手術室,你出去,你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