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門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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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陸小風跟街頭涼菜店的老板娘肖寡婦好上了。

今年26歲的陸小風是個無業青年,整天無所事事地在街上遊盪。

肖寡婦名叫肖三妹,幾年前丈夫出車禍死了,她帶著兒子明仔,經營著一家小小的涼菜店。

肖寡婦才三十出頭的年紀,細挑身材,長得頗有幾分姿色。

陸小風去她店裡買過幾回涼菜,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之下,兩人就有了那麼一層關係。

雖然肖三妹失夫寡居,家裡沒有男人,但陸小風每次去找她,都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使他有這種感覺的不是別人,正是肖寡婦的兒子明仔。

明仔今年13歲,在離家不遠的一所初中念書。

每晚陸小風去找肖寡婦,明仔都會站在門口,用一種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極其陰森的目光盯著他,直看得他心裡發毛。

陸小風在屋裡跟肖寡婦親熱時,總能感覺到門縫裡或者窗戶外有一雙眼睛在偷窺,可是扭頭細看,又什麼都沒有。

有時他正和肖寡婦在床上親熱,外麵突然有個空牛奶盒被人踩得叭的一聲響,嚇得兩人直打哆嗦。

陸小風知道,那一定是明仔在搗鬼。

在心裡,陸小風雖然對這個小兔崽子恨得直咬牙,但表麵上,他卻不得不極力討好他。不但經常給他買玩具和零食,有時還偷偷用錢賄賂他。

但是明仔當著媽媽的麵,會伸手接過他送的禮物,但一轉身,就會把他送的東西丟進臭水溝。

陸小風心裡就越發憎惡起他來。

有一天晚上,陸小風提著褲子從肖寡婦屋裡走出來,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走過去一看,隻見明仔坐在月光下,手裡拿著一把菜刀,正在石板上使勁地磨著。

那刀已被他磨得寒光閃閃,透著一股殺氣。陸小風打了個冷戰,驀地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做過的一件事。

十多年前,陸小風也正是讀初中的年紀,他和母親住在鄉下老家。

那一年,他父親剛剛病逝不久,就有一個被他叫作於叔叔的男人,天天晚上扌莫到他母親的房間裡來。

那時的陸小風雖然已是少年,但每天晚上仍然跟母親睡在一個房間。

但是每當那個男人一來,母親就會把他趕到外麵房間睡覺。

少年的心,總是那麼敏感,他當然知道那個姓於的男人跟母親在房間裡做什麼,他感覺到母親很快就會被這個姓於的男人從他身邊搶走。

他心裡十分痛恨那個「於叔叔」。

後來的一天晚上,他埋伏在屋後的山梁上。

山梁下有一條小路,是姓於的男人來往他家的必經之路。

半夜裡,當那個男人哼著小曲從他家後門離去時,他從山上推下一塊大石頭,「砰」的一下,正好砸在那個男人身上。

那個渾蛋「哎喲」一聲,倒進路邊深水湖裡,再也沒有浮起來。

半年後,母親迫於生計,帶他離開鄉下,來到了城裡。

後來母親到環衛公司找了一份掃大街的工作,獨自一人將他帶大。

不知道為什麼,陸小風一看到明仔,就想起了少年時候的自己,一看到明仔手裡那把磨得亮森森的菜刀,就想起了那塊被自己從山梁推落的大石頭。

他心裡頓時警惕起來。

他知道,自己要想繼續和肖寡婦好下去,這小兔崽子已經成了他們中間的一塊絆腳石。說不定哪天他跟肖寡婦在一起睡覺的時候,那把磨得鋒利無比的菜刀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砍斷他的脖子。

更要命的是,明仔還未成年,殺了人也不用抵命,自己如果死在他手裡那就真是太冤了。

他正想著,明仔忽然回過頭,默默地盯了他一眼,然後又埋下頭去,專心致誌地磨刀。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那沉默的目光裡,卻透著一種蔑視和憎恨之情,就像兩支冷箭,射進了陸小風的心髒。

陸小風隻覺心頭一寒,咬牙暗想:兔崽子,你想暗算老子,沒門兒!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既然你想對老子不仁,那就休怪老子對你不義。

從這一刻起,他就對明仔動了殺機。

2

這一天,陸小風買了一條花裙子送給肖寡婦。

肖寡婦很高興。兩人抱在一起,正要親熱起來,忽然窗戶外麵傳來一陣「霍霍霍霍」的磨刀聲。

陸小風知道明仔又在外麵磨刀了。

一想到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說不定哪個時刻就會砍到自己脖子上,他就遍體生寒,頓時沒了跟肖寡婦親熱的興致。

他出門朝著明仔的背影吐了一口濃痰,就心情鬱悶地跑到一家大排檔喝酒去了。

一瓶白酒下肚,人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媽的,小兔崽子,老子總有一天要做了你!」回去的路上,他還在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罵著。

回到家裡,看見母親房裡的燈還亮著,不時有說話聲和笑聲從屋裡傳出來。

他就知道,那個被他叫作「芳姨」的女人,又到母親屋裡來了。

陸小風的母親姓金,名叫金玉妹。

金玉妹搬進城後,獨自一人帶著兒子,很少與人交往。

半年多前,母親認識了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人,大夥都叫她芳姨。

芳姨在離陸小風家不遠的街口開了一家十字繡店,生意一直不錯。

芳姨跟金玉妹相識後,兩人常來常往,關係好得跟親姐妹似的。

她經常來找金玉妹玩,兩人在屋裡一坐就是半天。

有時也請金玉妹去她店裡玩,玩得太晚,就留她在店裡住宿。

自從認識芳姨之後,一向憂鬱沉默的金玉妹,性格也漸漸開朗起來。

陸小風聽見母親房裡的說話聲越來越小,笑聲越來越輕,就躡手躡腳走到窗戶下想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誰知一不小心踢到凳子,人就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屋裡的金玉妹和芳姨兩個聽到聲響,慌忙跑出來,開燈一看,隻見陸小風噴著酒氣,竟然已經躺在地板上睡著了。

金玉妹推了他一把,陸小風醉醺醺地翻個身,嘟囔著說:「別碰老子,明仔,你這小兔崽子,老子明天就把你做了……」

金玉妹嚇了一跳,打了他一巴掌說:「要死的,亂嚼什麼舌頭!」就跟芳姨一起,一個人抓著他一隻手,好不容易把他抬起,丟到了床上。

第二天,傍晚時分,肖寡婦正在店裡忙著,忽然電話響了。

原來是有人打電話來買涼菜。

對方說價錢高一點沒關係,但要求送菜上門。

肖寡婦說可以,又問對方住在什麼地方。

對方說在東方豪苑建築工地。

肖寡婦一聽這個地址,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工地上的民工,忙把對方要的涼菜打好包,把明仔從屋裡喊出來。

明仔平時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個極其孝順懂事的孩子,每天放學後,涼菜店裡生意忙不過來,他都會出來給媽媽幫忙。如果有顧客需要送菜上門,跑腿的活兒也都落到了他身上。

肖寡婦把寫著東方豪苑工地地址的紙片交給兒子,明仔推出自行車,將兩包涼菜掛在車把上,跨上自行車,就去了。

東方豪苑的建築工地在市區近郊,明仔踩了半個小時的單車,來到工地時,天色已晚,工地上亮著一盞一千瓦的燈泡,但四下裡卻靜悄悄地看不到一個人影。

明仔畢竟還是個孩子,心裡不禁有些發怵,大聲喊道:「有人嗎?我是來送涼菜的。」

「送到這裡來吧。」

一個甕聲甕氣地聲音,從堆得高高的建築垃圾後麵傳過來。

明仔這才鬆口氣,遁聲走去,來到建築垃圾後麵,卻發現那裡並沒有人。正自疑惑,忽聽身後腳步聲響,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根麻繩就從背後繞過來,一下子套住了他的脖子。

明仔一驚,頓時喘不過氣來,手裡的涼菜掉到了地上,兩隻手使勁往後抓著,卻什麼也抓不到。

他把頭拚命往後仰,翻著白眼往後看,終於看清楚了,在後麵用繩子勒住他脖子的不是別人,正是陸小風。

不用說,陸小風早就已經知道肖寡婦涼菜店裡的外賣,都是明仔負責送的。

這一切,自然都是他設下的圈套,他就是要借此機會,在這個廢棄無人的工地上徹底拔除明仔這顆眼中釘。

陸小風用膝蓋頂住明仔的後背,使勁勒緊繩子。明仔掙紮幾下,很快就癱在地上不動了。

陸小風丟下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害怕,他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

他跑到工地圍牆外麵的小溪邊,洗了把臉,坐下休息一會兒,一顆怦怦直跳的心,這才漸漸平穩下來,忽然記起剛才勒死明仔的那根麻繩還丟在現場呢。

那可是作案工具,如果被警察撿到,會很容易追查到他頭上的。

他隻好再次回到工地,明仔躺在那裡,屍體早已冰涼,麻繩就丟在他身邊。

陸小風撿起繩子,又在工地上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放心地離開。

3

明仔的死,對肖寡婦的打擊很大。

為了顯示自己的關愛之情,陸小風往涼菜店裡跑得更勤了。

院子裡沒有了明仔那深懷敵意的目光和讓人心驚膽戰的磨刀聲,陸小風自然再也沒有任何顧忌。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幾天,陸小風突然被警察請進了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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