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結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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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鐵蘭嘆口氣說:「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他了,醫生說這一時半會隻怕醒不來,店裡無人看管,我隻好先回來了。」

範澤天問:「今天上午,江亦鳴出事之前,你曾去學校找過他,是嗎?」

許鐵蘭說是的。

範澤天道:「好像你們還吵了起來,能告訴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嗎?」

許鐵蘭說:「我們隻是為了一些家庭瑣事爭吵了幾句。」

文麗說:「我看不隻是爭吵幾句這麼簡單吧?在爭吵過程中,你趁他不注意,揭開茶杯蓋,將事先準備好的毒鼠藥投進了他的茶杯,是不是?」

許鐵蘭嚇了一跳,道:「你、你說什麼?我怎麼會對他下毒手?」

範澤天說:「根據我們警方調查,你有對他下毒的動機,因為你在外麵有了男人,急著要跟他離婚,而他卻一直拖著不肯點頭。你也有作案的機會,他的水杯,隻有你才能近距離接觸。」

許鐵蘭苦笑一聲說:「你們說錯了,我還真沒有殺他的動機,因為我們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離婚了,我找別的男人,是我們離婚以後的事情。」

範澤天和文麗都愣住了:「你們離婚了?」

許鐵蘭說:「是的,隻是因為女兒馬上要參加高考,為了不讓她分心,所以才一直沒有公開。今天我去找他,是為了找他要女兒這個月的生活費。但是他告訴我說他最近手頭有點緊,暫時拿不出錢,我當時很惱火,就跟他吵了幾句。」

範澤天問:「那麼爭吵期間,你有沒有碰過他的杯子?」

許鐵蘭搖頭說:「沒有,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拿出證據給你們看。」

原來許鐵蘭每次找江亦鳴要女兒的生活費,江亦鳴都會推三阻四,找各種借口拖延,有時明明沒有給他卻說給了,有時候隻給了三百他卻說給了五百,所以後來許鐵蘭每次去找他,都會事先把手機視頻拍攝功能打開藏在手提包裡,再將提包拉鏈拉開一角,把整個交涉過程偷偷拍下來,以免江亦鳴抵賴。而這次去找他,自然也不例外。

許鐵蘭說著,就拿出手機將視頻播放給他們看。

範澤天一看,視頻鏡頭正好對著江亦鳴月匈口,江亦鳴手裡拿著茶杯放在月匈口處,一直沒有放下,正好被鏡頭全程攝入。

視頻裡先是傳來學生們嘈雜的吵鬧聲,然後是許鐵蘭向江亦鳴要錢,江亦鳴說沒錢,接著就傳來兩人的爭吵聲。

整個視頻時長約兩分半鍾,前麵一分多鍾是兩人爭吵的場麵和聲音,後麵一段鏡頭晃動得很厲害,拍攝的是許鐵蘭從學校操場走過,一直到走出校門的畫麵,應該是許鐵蘭離開時怕被江亦鳴發現偷拍的事,不敢立即拿出手機關閉拍攝功能,所以後麵又拍攝了一段時間。

這段手機視頻全程記錄了兩人爭吵的過程,通過視頻可以清楚地看到,江亦鳴的水杯一直拿在他手裡,並沒有被別人碰過。

範澤天仍然有些不放心,叫文麗把這段視頻拷貝下來,帶回局裡,後經技術人員檢查分析,證實該視頻為今天上午所拍,拍攝時間與學校監控視頻拍到的紅衣女人與江亦鳴在走廊爭吵過程同步,且無做假偽造痕跡。

許鐵蘭的嫌疑因此被排除。

5

青陽小學投毒案很快就上了第二天報紙法製版頭條,網上更是謠言四起,說是青陽小學出了一個殺人魔王,揚言要毒死全校師生,如今已有許多孩子和老師中招。

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好多家長都不敢把孩子送到學校上課。

警方一方麵極力辟謠,一方麵全力展開偵查,力爭早日破案。

可是線索到許鐵蘭這裡,就已經完全中斷。

江亦鳴從辦公室添水出來,到他走進教室上課,這期間隻有許鐵蘭接近過他,也隻有許鐵蘭才有機會向他下毒,可是現在有明確的證據排除了許鐵蘭的嫌疑。

那麼凶手到底是誰?又是用什麼方法投毒的呢?

範澤天坐在電腦前,將江亦鳴拎著茶杯從辦公室走回教室的這段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在這期間,除了許鐵蘭跟他有過接觸,就再也沒有人靠近過他,就連在走廊裡打鬧的學生,也沒有一個跑到他近前的。

難道凶手就是許鐵蘭?

難道是她使用了什麼障眼法,蒙蔽了警方的視線?

範澤天在電腦前坐了半天,感覺有點口渴,起身去倒茶。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先往裡麵丟了一把茶葉,然後拿起熱水瓶,正準備往杯子裡倒開水,忽然心中一動,警方一直重點盯著江亦鳴添完茶水後走出辦公室的這段視頻,其實凶手下毒,並不一定是在他倒水之後,就像倒水時先放茶葉一樣,凶手完全可以在江亦鳴的杯子空著的時候投毒,等到江亦鳴在杯子裡注入熱水之後,不就成了一杯毒茶嗎?

當時江亦鳴的杯子裡還留著上一杯水喝完後剩下的茶葉,所以就算在杯子裡投入毒藥,他也一定看不出來。

範澤天一拍腦袋,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他茶也不喝了,立即走回電腦前,將第一節課下課後,江亦鳴拎著空杯去往辦公室的這段視頻認真看了一遍,果然發現了玄機。

在江亦鳴經過第三間教室門口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理著平頭身形瘦高、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闖進視頻鏡頭,從後麵叫住了江亦鳴。

江亦鳴轉過身,兩人剛說了兩句話,這時江亦鳴的手機似乎響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轉身走向辦公室,之後再沒有與第二個人接觸。

平頭男子近距離接觸江亦鳴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秒,但如果有心投毒,這一點時間已經足夠。

不巧的是,當該男子與江亦鳴說話時,也一直是背對著監控鏡頭,他到底有沒有投毒,視頻中並不能清楚顯示。

該男子目送江亦鳴離開之後,又扭頭走到五(3)班教室門口,朝教室裡飛快地張望一下,然後快步走出鏡頭。

如果真的有人在江亦鳴往杯子裡添水之前投毒,這是唯一的機會,這個平頭男子也是唯一的嫌疑人。

範澤天讓技術科的人截取到這男人的麵部照片,打印出來後,立即拿到青陽小學,先是問門衛,年過半百反應遲鈍的門衛看了照片一眼,搖頭說沒印象。

雖然學校有來訪登記製度,可門衛經常在門衛室裡看電視或者打盹,基本上沒有執行,所以該男子,以及許鐵蘭進入學校,都沒有留下任何登記信息。

範澤天又把照片拿給老校長看,老校長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搖頭說:「不認識,不過感覺有點眼熟,可能是哪個孩子的家長。我再幫你問一下。」

他又拿著照片問了幾個老師,最後終於有一個在五(3)班教數學的女老師認出了照片上的人,說:「他叫林沖,是咱們班林燕的爸爸,開家長會時我見過,覺得他的名字挺有意思,所以有點印象。」

範澤天正要問林燕的家庭住址,手機忽然響了,文麗在電話裡說:「範隊,你快回來,有人到公安局自首了,自稱是毒害江亦鳴的凶手。」

範澤天吃了一驚,問:「他叫什麼名字?」

文麗說:「他說他叫林沖。」

範澤天一下就振奮起來,說:「我馬上回來。」

他立即驅車趕回局裡,很快就在拘留室見到了前來投案自首的林沖。

林沖大約三十歲年紀,個子瘦高,留著平頭,果然就是視頻中出現的那個男人。

沒待警方展開審訊,林沖就一五一十交待了自己的作案經過。

因為到學校開過幾次家長會,林沖與江亦鳴也算是熟識了。

大約半年之前,江亦鳴找林沖借款八萬元,說是自己正在和朋友合夥投資一個項目,保證兩個月後把錢連本帶利還給他。

因為他是女兒的班主任,為了能讓女兒在學校得到他的照顧,盡管林沖在外麵開貨車跑長途掙錢不容易,但還是咬著牙拿出八萬元積蓄借給了他。

誰知兩個月後,江亦鳴並沒有還錢給他。

林沖找他要錢,江亦鳴說自己投資失敗,錢都虧進去了。

後來林沖多次討債未果,江亦鳴還揚言說這錢咱不還了,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林沖沒有想到這位平時看似文明懂理的人民教師,居然是一個無賴騙子,他一怒之下,就對江亦鳴動了殺機。

昨天上午,林沖帶著事先準備好的毒鼠藥「一步倒」,最後一次來到學校找江亦鳴討債。江亦鳴仍然不肯還錢。

林沖強抑住滿腔怒火,假裝抽抽鼻子笑著問他茶杯裡泡的是什麼茶葉,聞起來這麼香?說著用手揭開杯蓋,湊上去聞了一下,另一隻手卻悄悄將半包毒鼠藥撒了進去。然後又去五(3)班教室門口看了女兒一眼,就急匆匆走了。

林沖投毒殺人本是一時沖動,今天早上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才感到後怕,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到公安局自首。

一樁鬧得無數家長和學生人心惶惶的校園投毒案,就此告破。

6

三天後,當文麗把寫好的結案報告交給範澤天時,範澤天卻遲遲不肯提筆簽字。

文麗見他還在盯著電腦看那段江亦鳴與林沖在學校走廊說話的視頻,不由有些奇怪,問道:「範隊,難道這案子還有什麼問題麼?」

範澤天說:「這兩天我對案子做了一些補充調查,發現還有一些疑點。第一,我調查了江亦鳴的財務狀況,雖然他最近有些經濟緊張,卻並無跡象顯示他最近參與過什麼大的投資。」

文麗說:「也許他說自己與朋友合夥投資生意,隻是騙林沖借錢給自己的借口,說不定他把借來的錢拿去花了也有可能呀。」

範澤天沒有理會她,接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第二點,據林沖交待,他在學校找到江亦鳴後,先是向他要債,然後又說茶葉的事,最後才一手揭開杯蓋,另一隻手悄悄投毒。可是你看,視頻中顯示,他跟江亦鳴接觸的時間不超過三十秒,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這麼多事,我覺得有點困難。最主要的是,你看他的兩隻手,左手似乎一直在動,可右手卻一直垂在褲腿邊,並沒有抬起一下,怎麼可能『用一隻手揭杯蓋,另一隻手投毒』?」

文麗佩服地道:「範隊,你觀察得可真仔細,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疑點。可是如果林沖沒有投毒,他為什麼要來公安局自首呢?難道他不知道投毒殺人是嚴重刑事犯罪,如果江亦鳴死在醫院,他可是要判死刑的。」

範澤天皺著眉頭說:「看來其中必有隱情。」

文麗道:「那咱們要不要重新提審林沖?」

範澤天擺手說:「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承認這件事是他乾的,在沒有明確的新證據之前,咱們再審他多少次都沒有用。你查一下他的家庭住址,咱們去他家裡看看,說不定能從他老婆身上找到什麼線索。」

林沖的家住在槐樹堤村,那是一個城中村,他老婆叫毛桃花,是一個嫁到小城的鄉下女人。毛桃花沒有正式工作,在城中村一條小巷口擺了個水果攤,掙點辛苦錢補貼家用。

範澤天帶著女警文麗找到毛桃花時,正是這天早上,毛桃花剛在巷口把水果攤支起來,見兩個警察來找她,倒也不是很吃驚。想必是警方已將他丈夫的事通知她了,她知道肯定會有警察上門找她。

範澤天朝她道明身份之後,問她:「你丈夫投毒殺人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對吧?你怎麼看這件事?」

毛桃花囁嚅著說:「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平時他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去投毒害人呢?」

範澤天問:「你們家的存折歸誰管?」

毛桃花說:「他在外麵跑運輸,平時都是我管著。」

範澤天問:「半年前,你丈夫有沒有找你要存折取過一筆八萬塊錢的款?」

毛桃花搖頭說:「沒有,他很節儉,隻存錢,很少取錢,更不用說取這麼大一筆錢。」

範澤天問:「上個星期四,也就是你丈夫投毒的那天,你可曾發現他有什麼異常?把那天的情況跟我們說一下吧。」

毛桃花想了一下說:「沒發現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呀。那幾天因為車壞了,他一直在家裡休息。那天早上起床,他問我是不是動了他的毒鼠藥。因為家住一樓,平時老鼠特別多,所以前兩天他就從地攤上買了一包『一步倒』回來滅鼠,當時隻用了半包,還剩下半包放在抽屜裡。我跟他說我沒有動過這東西,他說奇怪了,我怎麼覺得這毒鼠藥好像少了一點呢。後來他沒再說什麼,用紙包了那包毒鼠藥就出去了。」

範澤天問:「他有說要拿毒鼠藥出去乾什麼嗎?」

毛桃花說:「他說這東西放在家裡太危險,所以拿出去丟了。第二天早上,他在村口閱報欄裡看了報紙回來之後,就顯得坐立不安,後來急匆匆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又過了一天,有個警察上門通知我,說他因為投毒殺人,已經被警方拘留。我這才知道他出事了。」

範澤天又問了一些其他情況,見問不出什麼線索了,才離開水果攤。臨走時,叫文麗在水果攤上買了幾斤水果,毛桃花一個勁地道謝。

回去的路上,範澤天緊繃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文麗知道他在思考案情,坐在車裡連大氣也不敢出。

回到局裡,範澤天叫人從物證室把江亦鳴的那隻茶杯拿出來,然後戴上手套,把杯子裡裡外外重新檢查了一遍,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杯蓋內側幾個毫不顯眼的淺痕上。

文麗趕緊說:「技術科的人在檢查杯子時,也發現了這幾處痕跡,應該是平時留下的茶漬。」

範澤天搖頭說:「這可不一定。」他叫人拿來一個帶蓋的雙層透明玻璃杯,大小樣式跟江亦鳴的杯子差不多。他先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速溶咖啡,然後在杯蓋內側頂部輕輕塗上幾處膠水,再將一些咖啡顆粒灑在膠水上,蓋上杯蓋,咖啡顆粒一直粘在膠水上,並沒有掉下來。

範澤天又將杯子注滿開水,擰上蓋子,拎著杯子在辦公室走了一圈,因為杯裡水太滿,走動之下,杯子裡的水盪來盪去,沖刷杯蓋,很快就將杯蓋內的膠水和咖啡顆粒溶化,再打開杯蓋,杯蓋內側隻留下與江亦鳴茶杯蓋裡一樣的淡淡痕跡。

7

文麗等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範澤天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範澤天瞧了他們一眼,道:「你們現在還沒有看明白嗎?江亦鳴水杯裡的毒,並不是在他拿著空杯子去倒水的時候投進去的,也不是他倒水之後投進去的,而是在他喝第一杯水的時候,就已經投進去了。當他杯子裡隻剩下半杯水時,就有人像我這樣,用膠水將毒鼠藥粘到了杯蓋內。所以江亦鳴喝完第一杯水並沒有中毒,但等他添滿第二杯水時,就像我剛剛做的這個試驗一樣,毒藥很快溶入到水中,江亦鳴再喝水,就中毒了。」

文麗說:「江亦鳴喝第一杯水的過程中,曾在出去做早操時將茶杯放在教室講台上,這是唯一適合凶手下毒的時間。可是根據視頻顯示,早操期間並沒有人進入五(3)班教室,那個時間段內,教室裡空無一人啊。」

範澤天說:「不錯,早操期間,五(3)班教室裡確實沒有人,但你們別忘了,早操解散後,有幾個孩子搶先跑回教室做作業,數分鍾後,江亦鳴才走進教室。」

文麗終於明白過來:「你是懷疑投毒的人,就在先回教室的這幾個孩子當中?投毒的孩子搶先回到教室,趁江亦鳴還沒有回來,就用你的方法,將毒鼠藥沾在杯子上。因為當時杯子裡隻有半杯水,毒藥並未立即溶入水中,所以直到江亦鳴喝第二杯水時,才出現中毒症狀。」

範澤天點點頭說:「應該是這樣的。」

文麗說:「據我們調查,當時先回教室的一共有七個孩子,凶手會是哪一個呢?」

範澤天說:「現在基本可以確認,投毒的孩子就是林燕。」

文麗一怔,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範澤天說:「上周四,也即案發當日早上,林沖發現家裡的毒鼠藥好像少了一點,他問他老婆是不是動過這包毒鼠藥,他老婆說沒有動過。他家總共三口人,剩下一個,最有可能拿走毒鼠藥的,就隻有他女兒林燕了。」

文麗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說:「當林沖發現女兒動過毒鼠藥之後,立即緊張起來,現在經常有學生自殺的新聞暴出來,他也害怕女兒在學校受了什麼委屈一時想不開就……所以他把剩下的毒鼠藥拿到外麵扔了,然後又去學校找女兒,結果正好在走廊碰見了女兒的班主任江亦鳴,他想跟老師反映這個情況,可是剛剛開口,江亦鳴的手機就響了。江亦鳴叫他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就去接電話了。林沖隻好去教室找女兒,這時已經下課,林燕並不在教室。根據我們的調查,林沖曾經在操場上找他女兒說過話。我猜想,林沖應該是詢問女兒有沒有動過家裡的毒鼠藥,林燕當然不會承認。林沖見女兒沒什麼事,也許是叮嚀了女兒幾句,也許是他覺得可能是自己早上看錯了,所以並沒有再深究這件事。」

範澤天說:「直到第二天早上,林沖看到報紙,知道江亦鳴被人投毒,而且凶手投下的正是『一步倒』,他才意識到,是女兒偷了家裡的毒鼠藥毒害了老師。為了替女兒頂罪,他隻好到公安局自首,說自己就是投毒凶手。」

文麗不解地道:「可是林燕還隻是一名小學生,聽說江老師對她還不錯,她怎麼會想到要毒害自己的班主任的呢?」

範澤天道:「這個就要問林沖了。」

警方再次提審了林沖。在新的證據麵前,林沖久久無語,過了好久,才點頭承認範澤天的推理是正確的,他確實是想幫女兒頂罪。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如果從現在開始就背負上殺人凶手的罪名,那她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呀!

範澤天問:「你女兒為什麼要向江亦鳴下毒?」

林沖就流下淚來,咬牙道:「江亦鳴是個畜生,他是個畜生啊……幾個月前,我女兒就告訴她媽媽,說江老師經常把她叫到宿舍,單獨給她輔導作業,有時老師會跟她說一些很下流的話,還把她抱到床上,脫她的褲子……我老婆是個沒見識的鄉下婦女,覺得江老師不是這樣的人,就罵女兒,叫她不要亂說。直到江亦鳴出事之後,我老婆才把這事告訴我……」

範澤天和文麗聽完他的哭訴,心頭異常沉重,久久說不出話來。

「可是,」文麗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不解地問範澤天,「早操之後,教室裡一共有七個女生,林燕又是怎樣避開其他人的目光進行投毒的呢?」

範澤天想了一下,說:「一個小女孩,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有其他同學在場的情況下,想要順利完成投毒計劃而且又不被其他人看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沒有想過要避開其他同學的視線。」

文麗一驚:「你的意思是說,另外那六個女孩,其實是她的同謀?難道她們都曾被江亦鳴……」

說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

8

範澤天剛走出審訊室,刑警小劉就跑來報告說,剛剛醫院打來電話,說江亦鳴情況好轉,已經蘇醒過來。

範澤天說一聲「好」,立即帶著文麗和小劉趕往醫院。

三人剛走到醫院住院大樓下,就聽「砰」的一聲響,一個男人不知從哪一層的窗戶墜下,正砸在他們麵前的水泥地板上。

三人嚇了一跳,走近一看,那男人腦漿迸裂,鮮血濺了一地,已經當場斷氣。

文麗臉色一變,嚷道:「這不是江亦鳴嗎?」

範澤天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墜樓男子,還真是江亦鳴。

不一會兒,醫院的人也紛紛跑了出來。

小劉認識江亦鳴的主治醫生,沖過去一把拽住他,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醫生也嚇壞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剛剛才蘇醒過來,趁護士出去換藥,病房沒人的時候,自己爬上了窗台,他住在七樓病房,所以摔下來就……」

一個護士慌裡慌張地跑出來,遞給範澤天一張紙條說:「警察同誌,我在江亦鳴的病床邊發現了一張寫在藥片包裝盒上的字條,你看看。」

範澤天接過一看,隻見上麵歪歪斜斜寫著一行字:「沒有人給我下毒,我是服毒自盡,我好辛苦,我不想活了……」

落款正是「江亦鳴」。

文麗湊過來,看看字條,又看看地上的江亦鳴,似乎隱隱明白了他臨死前的心情。

她嘆口氣說:「也許,這已是這個案子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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