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高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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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偵查卷宗

正卷)

案件名稱:空調房女屍案

案件編號:a52249737020110612

犯罪嫌疑人姓名:xxx

立案時間:2011612

結案時間:2011619

立卷單位:青陽市公安局

17:30

正是酷夏,火輪一樣的太陽雖然已經緩緩移到西邊天際,但青陽市仍像一個燒透了的磚窯,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城郊津江湖邊,一幢獨門獨院的三層別墅小洋樓的防盜門哢嚓一聲被打開,一位三十來歲、身體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一邊低著頭整理著公文包,一邊從大門裡邊匆匆走出。

剛走出大門,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朝屋裡喊:「老婆,我約了日本精工株式會社的客戶談合同,如果時間太晚的話,我今晚就不回家了。」

「知道了。」

屋子裡,一個女人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聲。

防盜門「叭」一下,自動關緊。

大門外用鐵鏈係著一條高大剽悍的大狼狗,看見主人走出,急忙討好地搖起尾巴。

中年男人對於狼狗的搖尾乞憐視若未見,把黑色公文包往腋下一夾,走進旁邊的車庫,駕駛著自己那輛銀灰色的國產寶馬車,快速地駛出了自家院子。

寶馬汽車沉悶的發動機聲響剛剛消失,忽然從院門前的水泥路麵上傳來一陣橐橐的高跟鞋聲,一位撐著金鈎花邊傘,戴著墨鏡,身著黑色露肩短裙,身材性感打扮入時的年輕美女緩緩走了過來,抬頭看了看院門上的門牌號碼,摘下墨鏡,款款走進院子。

來到大門前,正要伸手去按門鈴,冷不防從旁側躥出一條凶惡的大狼狗,齜牙咧嘴,沖著她汪汪狂吠。

美女嚇得尖叫一聲,連傘也掉了下來。幸好這時屋裡有人聽見狗叫,開門察看,及時喝住了狼狗。

美女驚魂甫定,抬頭看見開門給她解圍的是一位發髻高挽、氣質雍容的中年婦人,就問:「你就是章顯學章總的太太梁夢秋吧?」

中年婦人怔了一下,疑惑地說:「我正是,你是……?」

美女倨傲而輕佻地微微一笑,說:「我姓童,我叫童顏。」

中年婦人聽到「童顏」這兩個字,不由臉色一變,上下打量她一眼,心說:果然是個狐狸精,難怪姓章的被她迷得失魂落魄。但她畢竟是個有修養的女人,神色很快恢復平靜,側身淡淡地說:「既然來了,就進屋坐坐吧。」

19:00

天色漸漸黑下來,城市的街燈次第亮起。

章顯學駕駛著自己的國產寶馬,穿過喧鬧的市中心,來到花苑小區的一幢白色公寓樓前,抬頭看看,見四樓那個熟悉的窗口並未亮燈,知道情人童顏尚未回來,便將車停在樓前的花壇邊,搖下車窗玻璃,點燃一支煙,一邊悠閒地吸著,一邊等待著情人歸來。

章顯學今年三十二歲,原本是一個裁縫,在鄉下開了一爿服裝店,後來借錢進城開了一家小小的服裝廠,經過十來年時間的奮鬥,他的小服裝廠如今已發展成為一家資產達數千萬元的成衣公司,他也躋身於青陽市富豪榜前十名之列。

五年前,章顯學與自己公司裡的會計、大學畢業生梁夢秋結婚,現如今梁夢秋已是公司的財務經理,裡裡外外,都是章顯學身邊的一個大幫手。

因為忙於事業,夫妻二人一直沒有要孩子。

也許正是由於缺少一個「愛情結晶」來維係夫妻間的關係,近年來,夫妻倆的感情已漸漸出現裂痕。

一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章顯學在一次酒會上認識了童顏。

當時的童顏隻有二十四歲,是省攝影家協會會員,一家影樓的老板。因為是搞藝術的,身上便透著一種與眾不同的嫵媚與時尚氣息,一下就吸引住了人到中年的章顯學。

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這個出手闊綽身家數千萬元的成衣公司老總終於俘虜了童顏的芳心。

他很快便在市區花苑小區買了房子,包養了她,過起了家外有家的生活。

但外表看似單純實則頗有心計的女攝影家童顏顯然並不滿足於這種躲躲藏藏見不得光的「二奶」生活,趁著二人打得火熱之時,非逼他離婚娶她不可。

章顯學對妻子梁夢秋那張千年不變的冷臉本就漸生懨倦之心,回去之後就跟她把離婚的事隱隱約約提了出來。

梁夢秋聽了反應出奇的平靜,盯著他冷聲道:「姓章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乾了什麼好事,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提『離婚』這兩個字,我就叫你身敗名裂掃地出門一分錢你也別想拿到。」

章顯學臉色一變,頓覺底氣不足全身發虛,回頭跟童顏一說,童顏也覺得梁夢秋是個難纏的主兒,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得從長計議,以策萬全。

於是乎這「離婚」的事兒,就這麼無限期地拖延了下來。

這個月月初,童顏覺得心情有些鬱悶,就安排好影樓裡的事務,跟著一個旅遊團去湘西旅遊散心去了。

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按行程計算,童顏將於今天下午坐飛機返回青陽市。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七天未見,章顯學早已忍耐不住,太陽還未落山他就向妻子撒謊說要去跟日本人談生意,借機溜出家門,來與情人相會。

誰知他開車到了童顏的住處,卻發現她還沒有回家。

他隻好一邊不住地看表,一邊焦急等待。

又等了十來分鍾,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十五分了,公寓樓裡所有的窗口都透出了燈光,隻有童顏住所的窗戶裡一片漆黑。章顯學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掏出手機正要給童顏打電話,忽然呼啦一聲,從大路邊躥過來一輛紅色夏利出租車,一直開到公寓樓的樓梯口才停下來。車門開處,走下來一位身材高挑的黑衣美女,正是童顏。

章顯學心中一陣狂喜,待出租車掉頭走後,他悄悄從車裡鑽出,沖進樓道,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正要上樓的童顏。

童顏嚇得啊地一聲驚叫,回頭一看是他,不由滿臉嗔色,打了他一下說:「你要死了,嚇了人家一大跳。」

章顯學一邊用不老實的手摟著她的月要往樓上走,一邊笑嘻嘻地說:「知道今天你會回來,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飛機不是下午五點多就到了嗎,怎麼現在才回家?快說,是不是背著我到外麵會小白臉去了?」

「哪兒呀。」童顏嗔了他一眼,一邊乏累地捶著自己酸酸的胳膊一邊說,「飛機晚點不說,從機場回來,我都快到家了,忽然有位女顧客打電話給我,說是在影樓門口等我,非叫我馬上過去給她的寵物狗拍一組照片、讓她今晚就要坐飛機出國的老公帶走不可。」

章顯學說:「你店裡不是還有兩個夥計嗎?乾嗎非要你這個老板娘親自出馬?」

童顏開的名義上是影樓,實際上隻是一爿小小的照相館,店裡請了一男一女兩名工人,男的是攝影助手,女的是化妝師兼打雜的。

章顯學曾到店裡去過幾次,所以比較熟悉情況。

童顏說:「那兩個工人呀,每天下午五點半一到就打烊下班啦,想叫他們回來加班,開口就要加班費。再說人家顧客是慕名而來,指名叫我這個省級攝影師親自操刀,還說隻要照片拍得滿意,收費不是問題。承蒙人家如此看得起,我隻好先返回店裡,花了幾十分鍾時間,總算把她和她那兩隻調皮的哈巴狗給打發走了。」

「哦,原來你是為了兩隻哈巴狗而將我冷落在一邊呀。」章顯學不懷好意地笑著,手往她月要裡一捏,「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話間,兩人已進到屋裡。

童顏開了燈和冷氣,久未住人悶熱難耐的房間裡頓時吹起一陣涼風。

童顏彎下月要,翹起好看的臀部,正要換鞋,章顯學忽然從後麵撲過來,將她按倒在沙發上,伸手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童顏雙頰酡紅,衣衫不整地推開他,佯嗔道:「不要嘛,人家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澡呢。」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章顯學早已欲火焚身,飢渴難耐,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嘻嘻笑道:「你先把我這隻飢餓的哈巴狗兒餵飽了再洗澡吧。我的美人兒,就是三天不洗澡也是香的。」他喘著粗氣,就像剝龍蝦似的,三兩下就把童顏身上的衣裙剝落下來。

童顏雙目微眯,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麼,就半推半就地抱著他滾在了一起。

22:07

也許是為了補償這一個星期以來的相思離別之苦,這天晚上,章顯學和童顏都很投入,從沙發上滾到地毯上,再回到席夢思床上,等到兩人心滿意足精疲力竭平靜下來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時鍾顯示,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

童顏雪白赤裸的胴體上掛滿了晶瑩的汗珠,翻了一個身,從章顯學懷中鑽出來,用纖細的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媚笑道:「哈巴狗,現在你吃飽了,該輪到我去洗澡了吧。」

章顯學意猶未盡,伸手往她月匈脯上抓去。

童顏格格一笑,泥鰍一樣滑下床來,提了衣裙,趿著拖鞋走出臥房,走進了外麵的浴室。浴室裡很快便響起了嘩嘩啦啦的水聲。

章顯學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盒煙,掏出一支點燃剛靠在床上抽了兩口,忽覺一陣尿急,急忙一邊往身上套著衣褲,一邊光著腳板沖進了與浴室僅一牆之隔的廁所。

正在這時,臥室裡的電話忽然尖聲尖氣的叫了起來。

童顏在浴室裡一麵沖洗一麵大聲叫道:「哈巴狗,快幫我接一下電話。」

章顯學應了一聲,一邊嘀咕著:「這麼晚了,誰還打電話來。」一邊跑進臥室,剛要伸手去接電話,忽地想起什麼,還是先謹慎地查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見到來電顯示上那一長串熟悉的手機號碼,他的臉當即就白了,忙叫道:「阿顏快來,好像是我老婆用手機打來的。」

「什麼?是你老婆?」

童顏也嚇了一跳,連花灑都來不及關,披了一件浴巾就濕淋淋地跑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她知道的梁夢秋的手機號碼。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同時掠過一絲驚疑之色。

電話依舊不依不饒的響著,聲音倔強而刺耳,好像對方知道屋裡一定有人似的。

童顏望著章顯學,不知該怎麼辦?

章顯學咬咬牙說:「沒事,你接吧,不過千萬別說我在這兒,眼下還不到咱們跟她攤牌的時候。」

童顏點點頭,猶疑一下,伸手輕輕拿起電話聽筒,緩緩送到耳邊,盡管已經知道對方來歷,但還是盡量用平和自然的語氣說:「餵,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對方沉默著,電話聽筒裡傳來一陣奇怪而沉悶的沙沙聲響。

童顏抬頭望了章顯學一眼,柳眉微皺,又重新問了一遍。

過了半晌,忽然一個陰沉可怖的聲音從電話中緩緩傳來:「我知道章顯學在你那兒。請你轉告他,我已經受夠了,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與其被人遺棄,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趁早自我了斷。不過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梁夢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的……」

「什、什麼?」

童顏一怔,沒聽清似的追問了一句。

對方卻不再說話,忽然咄咄地尖聲怪笑起來。

童顏握著電話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對方的笑聲像是從幽冥地獄中傳出,冰冷可怖,聲音越來越猙獰,像針一樣刺得童顏耳膜發痛,渾身上下不由自主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臉色蒼白,激靈靈打個寒戰,不敢再聽,急忙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

章顯學雖然一直立在電話旁邊側耳偷聽,已隱約聽得明白,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童顏聲音微微顫抖地把梁夢秋在電話中所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章顯學聽了把嘴一撇說:「別理她,她就是這樣神經兮兮的。」一轉身進了廁所,把剛才被電話鈴聲打斷而未拉完的一泡尿很響亮的拉了出來。

童顏的耳旁似乎仍然回盪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聲冷笑,心有餘悸地說:「聽她的口氣,好像不是嚇唬人的。」

章顯學走出廁所說:「是麼?」

「看樣子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是說她想要自殺?」

「極有可能。」

「你怎麼知道?」

童顏猶豫一下,說:「其實我今天下午去過你家,見過你太太。」

章顯學吃了一驚:「什麼?你去過我家?」

童顏點點頭說:「今天剛一下飛機,我就收到你太太給我發來的短信,她約我去你家裡談談。我猶豫好久,最後還是去了。當時你不在家,我在你家待了半個小時就走了。回來的路上接到電話回去影樓給那兩條哈巴狗照相又耽誤了半個小時,所以才回來遲了。今天在你家你太太雖然並沒有對我說什麼,但她既然約我,就必定是已經知道咱倆的關係了。我想她定是在我離開之後,心中慪氣不過,一時想不開,所以才想自殺。」

章顯學臉色微變,一拍大腿:「唉,你怎麼不早說呢。」

急忙抄起桌上的電話撥打妻子的手機,但被告知對方已經關機,再打家裡的電話,響了半天卻無人接聽。

章顯學心緒不寧地說:「不行,我得回家看看,這臭婆娘犯起倔來說不定真會乾出什麼傻事呢。」

童顏餘悸未消地看看電話座機,說:「我也要去,我可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裡。」

章顯學看了她一眼,點頭說:「也好,反正她已經知道了咱們的事,已用不著瞞她,如果能借這個機會向她攤牌,那是再好不過了。」

章顏急忙跑進浴室,關上正嘩嘩噴水的花灑,換好衣裙,提了個坤包,兩人便匆匆下樓,開著小車,直往市郊津江湖別墅區奔去。

22:44

從市區的花苑小區到市郊的別墅區,如果開車正常行駛,一般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但今天晚上因為事態嚴重事情緊急,章顯學隻花了二十三分鍾,便回到了家門口。

他按了一下喇叭,直接把車開進了虛掩著大門的院子裡,看見家裡的防盜門緊緊鎖著,屋子裡亮著燈,看門的大狼狗正忠於職守地坐立在門邊,一切顯得平靜無虞,章顯學這才略略放心。

兩人下了車,大狼狗看見主人回來,急忙搖頭擺尾親熱地迎上來,及至看見主人身後的陌生女人,頓時警惕起來,出其不意地叫喚起來。

「鬼叫什麼?」

章顯學沒好氣地踢了大狼狗一腳,將它趕到一邊,伸手按了幾下門鈴,希望梁夢秋能像平時一樣出來為他開門。

但門鈴響了好久,屋裡卻不見動靜。

章顯學隻得掏出鑰匙,自己打開鐵門,走了進去。

童顏猶豫一下,也跟在後麵跨進大門。

屋子裡雖然亮著燈,但卻不見人影。

章顯學大叫道:「夢秋,夢秋。」

屋裡悄無聲息,沒人回答。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疑的神色。

章顯學用手指頭朝上指了指,意思是上二樓看看。

童顏點點頭,但卻不敢走在前麵,跟在章顯學身後,一隻手抓著他的衣服,一隻手扶著冰冷的鋁合金樓梯扶手,惴惴不安地朝二樓走去。

二樓是章顯學夫婦的臥室。

章顯學推推門,門鎖了。

他拍拍門,叫了一聲:「夢秋。」側耳細聽,臥室裡沒有半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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