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疑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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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偵查卷宗

正卷)

案件名稱:深山分屍案

案件編號:a52390961620110614

犯罪嫌疑人姓名:xxx

立案時間:2011614

結案時間:2011629

立卷單位:青陽市公安局

1

山裡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天晴氣朗,突然間烏雲蓋頂,山風大作,毫無前兆,那雨就瓢潑似的下起來,直把山林裡這一支驢行的隊伍淋了個措手不及。

這山名叫筆架山,位於青陽、北江和南平三市交界處,背靠長江,在行政上隸屬青陽市管轄。山高三千餘米,方圓有近百裡,山頂常年雲霧迷漫,山中多原始森林,大部分山地尚未開發,深山密林,幽靜神秘,吸引了不少背包客進山驢行探險。

這支被大雨淋頭的驢行隊伍,共有八名隊員,二女六男,分別來自周邊三個城市。

大夥在一個驢友qq群裡約好之後,於今天上午在筆架山西邊山腳集合,打算由西邊上山,越過山頂後由東麵下山,預計共有四至五日行程。

雖然大家在qq群裡混得很熟,但在生活中並不相識,好在有資深驢友老蔡作領隊,大家相處得還不錯,隻花了半天多時間,就已經爬到了半山月要。

正要一鼓作氣往上爬,不想卻遇上這場大雨,大夥手忙腳亂地卸下背包,趕緊找出雨衣穿上。

「隊長,這雨下得太大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暫避一下吧。」

說話的是驢友隊的隊員方中言。

方中言大約三十六七歲年紀,中等身材,看上去顯得有些瘦弱,但一個大背包壓在他身上卻並不顯得吃力,還時不時伸出手來攙扶一下身邊的女隊員。

隊長老蔡抹抹臉上的雨水,抬頭看天,說:「山頂的烏雲越聚越多,這雨隻怕一時半會停不了。」

女隊員卓彤臉上現出擔憂的神情,說:「這雨下得好大,好嚇人哦,要不咱們先原路返回,等雨過天晴了,再重新上山吧。」

她是第一次登山,沒有經驗,所以顯得有些心慌。

老蔡搖著頭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雨天路滑,冒雨下山很容易出事,再說現在天色將晚,還沒走到山下,天就黑了,那更麻煩。我看今天就走到這裡,咱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營紮寨,等過了這個風雨之夜,咱們明天再上山。」

「哇,這風急雨大的,哪裡能找到什麼安全的地方啊?地上到處是水,你不會叫咱們把帳蓬紮在這裡吧?一地的泥水,你叫我怎麼睡覺啊?」

大聲叫嚷的是一個板寸頭。

因為他還沒有自報家門,所以大夥隻知道他的qq名叫二手賤男。

老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拿出望遠鏡四處看看,忽然發現不遠處的山坡上隱隱有房屋的影子,不由大喜,道:「那邊好像有房子,咱們過去看看。」

眾人隻好打起精神,迎風冒雨,跟他一起向前行去。

走出那片樹林,再前行不遠,果然看見半山月要上零星地建著幾棟房子,從結構上看,應該是山民的民居。

最前麵一間,是一幢二層土木結構的樓房,門口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驢友客棧」四個大字。

想不到這深山野地裡竟還有一間這樣的旅店,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隊員們不由得歡呼起來。

老蔡抖抖身上的雨水,帶著大家走進這間「驢友客棧」,忽聽一陣狂吠,嗷……嗷……嗷……嗚……,一條一米來高的大狼狗猛然從門後躥出來,呲牙咧嘴,對著眾人狂吠不已。

卓彤和另一名女隊員嚇得「媽呀」一聲驚叫,差點跌倒。幸好方中言站在後邊,將二人扶住。

「猛子,走開!」

聽見聲音,從屋裡走出一個約莫三四十歲年紀、膚色黧黑的男人,將嚇人的狼狗喝退之後,打量眾人一眼,說,「我叫柴刀,是這家店的老板。請問你們是要住店嗎?」

老蔡點頭說是的,柴刀熱情地說:「那快進來吧,客房在二樓,我帶你們上去。」

大夥都鬆了口氣,脫下雨衣,跟他一起上到二樓。

二樓有一條呈曲尺拐狀的走廊,走廊的一邊對著荒野,另一邊排列著數間客房。

因為所有費用都是aa製,為了省錢,大部分隊員都選擇了兩人合住一間房,除卓彤以外的另一名女隊員是跟她丈夫一起來的,所以夫妻合住一間,老蔡和二手賤男合住一間,另兩名男隊員聊得來,也合住一間,剩下方中言和卓彤一男一女,隻好一人一間,住進了曲尺拐彎最後麵的兩間房子。

天色漸漸暗下來,山風勁疾,雨借風勢,竟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老蔡站在走廊裡,看著這急風暴雨,不由皺起了眉頭。

客棧老板柴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笑道:「這雨不下個兩三天,隻怕是停不了的,你們就安心在這裡住上幾日吧。」

老蔡問他怎麼知道這雨要下幾天?柴刀朝頭頂指了指,說:「因為我會看老天爺的臉色啊。」

「不可能吧,出發前我們看過天氣預報,說這片地區最近不會有長時間的降雨。」忽然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

老蔡回頭一看,說話的是方中言。他剛在房間裡換好衣服,一邊係著扣子一邊走過來。

也許是他的出現,讓柴刀感覺有些突然,柴刀扭頭看著他,一直盯著他從走廊拐彎處走過來。

方中言也感覺到了他直愣愣的目光,微覺一怔,問道:「店家,你認識我啊?」

柴刀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道:「不認識,隻是偶然間覺得好像有些眼熟而已。」

老蔡說:「我們出發前確實看過天氣預報,說最近一段時間這裡不可能有大範圍降雨。」

柴刀用手朝大山背後指了指,說:「我已經觀察過了,山後麵的烏雲越積越多,絲毫沒有消散的跡象,我估計呀,這雨至少兩天之內不會停的。」

方中言還是不信他的話,晃晃手裡的手機說:「我剛剛用手機上網查過天氣預報,說這雨不會下太長時間。」

柴刀鄙夷地看了他的手機一眼,說:「報天氣預報的人在幾千裡之外看天氣,我就站在這山裡看天氣,你說誰看得準些?」

方中言一時語塞。

柴刀告訴他們,自家世代都是這山上的山民,幾年前他曾和妻子到外麵的城市打工,後來妻子遇車禍死了,他又隻身回到山裡,因為經常看到一些進山的驢友到村子裡找地方住,正好他家要建房,所以就蓋了這間客棧,有住客的時候他就經營客棧,閒時則帶著獵犬猛子扛著火銃上山打些山雞、野兔回來,掛在家裡熏乾,用以招待住客。

柴刀說:「這看雲識天,是山裡人必須掌握的生存技能。」

方中言笑道:「把客棧開到大山裡,你倒是挺有生意頭腦的。」

柴刀搖搖頭說:「我也隻是想給進山的人提供一個方便,因為客源很少,如果靠這間客棧過活,我早就餓死了。經營客棧隻能說是我的副業。」

他帶二人走到走廊拐彎之後的盡頭,有一個簡易的木樓梯從二樓延伸到客棧後麵的地上,樓梯下麵是公用廁所和浴室。

老蔡和方中言都知道山上沒有自來水,客房裡不可能有單獨的洗手間,能建成這樣的公用洗手間已經很不錯了。

這道樓梯估計就是為了方便客人下樓上洗手間而設立的。

柴刀站在樓梯上,指著緊挨在客棧後麵的一間小土磚房說:「那個是廚房。」

廚房後邊不遠,是一個非常大的池塘,池塘上麵蓋了一個豬圈。

柴刀說:「池塘裡養了魚,豬圈裡養了十幾頭豬,豬糞可以用水沖進池塘做魚食,養豬養魚兩不誤。嗬嗬,其實養豬養魚才是我的主業。」

老蔡笑道:「想不到這大山深處,竟還藏著一位致富能手啊。」

柴刀咧嘴一笑,搓著手說:「致富能手稱不上,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不一定人人都得進城才能掙到錢,隻要勤快,哪裡都能養活自己。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飯,等下叫你們下樓吃飯。」

2

雨仍在下,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沒過多久,柴刀就手腳麻利地做好一桌飯菜,上樓叫眾人下來吃飯。

餐廳設在一樓,方桌木凳,甚是簡陋。

眾人下樓一看,桌子上一共擺了七八道菜,全都是山雞野兔土蘑菇之類的山間野味。

老蔡嗬嗬笑道:「這可是正宗的野味餐呀,咱們這回有口福了。」

眾人圍桌而坐,二手賤男拉了一把凳子,在卓彤旁邊坐下,殷勤地夾起一塊山雞肉送到她碗裡,說:「彤姐,這可是真正的野味,在城裡吃不到的,你試試。」

卓彤淡然一笑,說:「謝謝,我不吃野山雞的,會皮膚過敏。」

二手賤男說:「哦,那你夾回給我吧。」

卓彤就把那塊雞肉夾過來,正要放到他碗裡,二手賤男忽然把碗藏到桌子底下,把腦袋伸過來,張著嘴說:「你就直接餵到我嘴裡吧。」

卓彤臉色一紅,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二手賤男嘻嘻一笑,忽然伸出手來,捉住她的手,夾著雞肉,往自己嘴裡送去。

卓彤氣得臉色通紅。

「二手賤男,你別太過分了。」旁邊的方中言實在看不下去,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起身怒斥。

二手賤男瞪了他一眼,冷笑道:「關你什麼事?她是你老婆還是你二奶?要你多管閒事。」

「你……」

方中言臉色一變,呼呼喘著粗氣,兩隻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正在這時,柴刀端了一盆野菇湯過來,路過二手賤男身旁時,方中言輕輕碰了一下柴刀的手肘,湯盆一晃,幾滴滾燙的湯水盪了出來,掉在二手賤男的脖子上。

二手賤男被燙得哇哇直叫。一桌子人都哄笑起來。

吃完飯,二手賤男問柴刀晚上有什麼好節目?

柴刀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對不起,這大山深處,不能跟城裡比,還真沒有什麼好節目招待大家。山上一共才幾戶人家,直到去年搞農村電力『村村通』工程,咱們這裡才勉強通上電,今年才買回來一台電視,在樓頂裝了一個衛星接收鍋,也收不到幾個台。」

二手賤男看看屋外,黑黢黢一片,隻聽雨聲嘩嘩,什麼也看不見,不由索然無味,說:「那就看看電視吧。」

於是大家就圍著餐廳裡的一台滿是雪花的電視看起來。

不大一會兒,卓彤起身從後門走出去,坐在最後麵的二手賤男趁別人沒有注意,悄悄起身跟了上去。

眾人正在屋裡看電視,忽聽客棧後麵傳來卓彤的驚叫和喝斥聲:「啊,你、你想乾什麼?」

方中言神情一變,急忙從後門跑出去,隻見廁所門口,二手賤男正從後麵抱住剛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卓彤,涎著臉說:「彤姐,我在你qq空間看了你的照片,就喜歡上你了。這一次,就是因為你在這個隊伍裡,所以我才報名參加的。我是專門為你而來。隻要能讓我親你一口,我做鬼也心甘情願呀。」說罷就努著嘴,往卓彤潔白的臉頰上親去。

「不,不,你放開我!」卓彤一邊掙紮一邊大叫,「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我就不放手,你盡管叫吧。」二手賤男嘻嘻笑著,把她抱得更緊,滿是胡茬的嘴巴眼看就要親到她臉上。

「混蛋,放開她!」方中言猛然沖上去,一把將他推開,張開雙臂,將卓彤護在身後,「二手賤男,你想乾什麼?」

二手賤男被他推了一個趔趄,狠狠地盯著他:「姓方的,我他媽跟你有仇啊,老是壞老子的好事?」

方中言說:「欺侮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

二手賤男見其他人都出來了,而且都站在方中言一邊,不由心存顧忌,指著方中言恨恨地道:「好,姓方的,你有種,老子遲早要把你『做』了。」

卓彤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方中言伸手去扶她的肩膀,卓彤捂著臉,一邊抽泣,一邊跑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

發生這樣的事,大家亦覺索然無趣,自然也沒有了看電視的心情,都默默回房,各自休息去了。

客棧裡漸漸安靜下來,除了外麵的風雨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方中言的房門忽然吱嘎一聲打開了,他輕手輕腳走到走廊拐彎處,左右瞧瞧,走廊裡靜悄悄的,並沒有其他人。

他又回轉身,輕輕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

那房間裡住的是卓彤。

敲門聲三長兩短,聽起來像是某種事先約定的暗號。

卓彤的房門很快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一條縫,方中言閃身進去,剛反手將門關上,卓彤就一把撲進他懷裡,嚶嚶啜泣道:「中言,你快點帶我走吧,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方中言撫扌莫著她飄散在肩後的長發,輕輕嘆口氣說:「小彤,你再等等,我答應你很快就會跟家裡那個黃臉婆離婚的,再說你自己離婚的事不是也還要一些時間處理嗎?」

「嗯!」卓彤止住哭聲,仰起頭深情地望著他,輕輕點一下頭。

方中言看著她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由心頭一軟,把嘴巴湊上去,輕輕口勿著她的臉頰,口勿著她臉頰上的淚珠,接著再口勿她溫潤的嘴唇和潔白的脖頸。

卓彤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嚶嚀一聲,欲拒還迎,一麵回口勿著他,一麵緩緩往後退去。她後麵不遠,就是一張溫暖的木架床……

無處不在的風雨聲,掩蓋了一個人從客棧後麵踩著簡易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他躡手躡腳走近卓彤窗前,用手將裡麵的窗簾拉開一條縫,然後拿出手機,調出視頻拍攝功能……

3

第二天早上,那雨仍然淅淅瀝瀝的下著,頭頂烏雲聚在一起,絲毫沒有消散的跡象,老蔡這才相信柴刀所言不虛,這一場大雨,一時半日還真停不了。

想不到好好的一次驢行,居然讓一場沒完沒了的大雨給攪黃了,大夥都覺得有些掃興。

雨下得太大,這一天裡,誰也沒有出門,都窩在客棧裡,看電視的看電視,玩手機的玩手機,二手賤男百無聊賴,看見柴刀的狼狗猛子伏在門後,上前想去逗它玩,不想那狗凶猛異常,張嘴就朝他咬過來。

饒是二手賤男躲閃得快,新穿的一條牛仔褲還是被咬了一個大洞。

柴刀見狀,趕緊把猛子牽進了後麵廚房。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剛吃過晚飯,二手賤男就忍不住嚷起來:「無聊死了,無聊死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撲克牌,叫道:「咱們來玩牌吧。」

也確實是閒得無聊,老蔡和另外兩名男隊員響應二手賤男號召,跟他一起坐在桌邊玩起了「升級」,另一名男隊員則興致勃勃在旁觀戰。

方中言對二手賤男心存芥蒂,不想參與,一個人悶悶地坐在一邊看電視。

卓彤和另一名女隊員則拿出自己的手機上網看電影,雖然山裡網絡信號不穩定,但也聊勝於無。

最忙的自然要數店主柴刀。他一會兒燒水泡茶,一會兒又拿出自釀的米酒招待客人,忙進忙出,沒一刻能閒下來。

大約晚上8點鍾的時候,方中言接連打了幾個嗬欠,就起身關了電視說:「你們慢慢玩,我先回房睡覺了。」

大夥玩得正在興頭上,自然沒有人理會他,隻有卓彤抬起頭關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二手賤男打牌輸了錢,心裡不爽,覺得光喝米酒不過癮,又嚷著要柴刀去炒幾個下酒菜。他拍著月匈脯說有什麼好東西盡管端上來,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柴刀連聲答應著,又一頭鑽進廚房,炒了幾碟小菜端到牌桌上,然後又去廚房炒了一碗芝麻,為兩位不喝酒的女住客泡了兩杯當地特有的芝麻茶。跑進跑出,忙得滿頭大汗。

又過了半個小時,卓彤對旁邊的女隊員說:「我也累了,先上樓休息了。」

她走上二樓,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一件吊帶睡衣,坐在床上等了一會,見方中言並沒有像昨晚一樣悄悄過來,心中頗感詫異,暗想昨晚不是已經約好了的嗎?他怎麼不過來了?難道真的已經上床睡了?

她起身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正要去敲方中言的房門,忽然發現門是虛掩的,她心中一動:難道他是在等我過來嗎?

輕輕推門進去,屋子裡漆黑一團,她叫一聲「中言」,沒有人答應。

她順手拉了一下門邊的燈線,電燈亮了,她看見方中言的床上被子已經打開,他今天穿的外套和長褲已經脫下堆放在床頭,但是床上並不見人。

難道是上廁所去了?

卓彤坐在他房裡等了一會,並沒有看見他回來。

她回房披了件外套,然後從二樓簡易樓梯走下去,到廁所裡看了看,廁所共有兩間,不分男女,門都是開著的,裡麵並沒有人。

卓彤愈發覺得奇怪:這家夥,不聲不響跑到哪兒去了?莫不是睡不著覺,又下樓看電視去了吧?

她從後門走進一樓餐廳,打牌的仍在打牌,那個原本在看手機的女隊員這時也湊到自己老公身邊看牌去了。

柴刀似乎還在廚房忙碌,屋裡並沒有方中言的影子。

她又在樓下坐了好一會,估扌莫著方中言該回房了,可是上樓一看,方中言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看見他回來,掏出手機撥打他的手機號碼,卻發現他的手機正在床頭衣服口袋裡唱歌。原來他並沒有帶手機出去。

再仔細一看,他的鞋子並排放在床前,難道他是光著腳走出去的?他會去哪兒呢?

卓彤站在走廊裡,輕聲呼喚了兩聲,沒有人回應。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卓彤再次回到樓下,本想把方中言失蹤的事告訴隊長老蔡,可是她見大夥正玩得高興,竟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再說方中言也許隻是換了雙鞋出去走走,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自己一驚一乍的,反而會暴露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到這裡,她隻好耐著性子坐下來。

可是心上人失蹤了,她哪裡坐得住呢?一會兒站起,一會兒坐下,一會兒上樓查看,一會兒下樓等待,樓上樓下跑了十幾趟,也沒有看見方中言回來。

深夜12點多的時候,二手賤男他們的牌局終於結束,老蔡似乎贏了些錢,抽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遞給柴刀做小費,說是感謝他晚上的周到服務。

柴刀高興地伸手接過。

老蔡一轉身,看見卓彤正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發呆,不由一怔,說:「你怎麼還沒有去睡覺啊?」

卓彤這才從愣怔中回過神來,猶豫一下,說:「那個……方中言好像失蹤了,我有點事想找他,去他房間幾次,都沒有見到他……」

她簡單的把自己發現方中言失蹤的過程說了。

老蔡有點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失蹤呢?

親自跑上樓,到方中言房間裡查看,才知道卓彤所言不虛,方中言床上的被子淩亂地打開著,顯然晚上被方中言蓋過,他的外衣脫在床上,手機還揣在口袋裡,鞋子放在床下,屋裡一切正常,就是不見了方中言。

二手賤男扌莫著後腦勺說:「難道他是光著腳從被子裡鑽出來跑到外麵去的?」

卓彤說:「他好像是晚上8點左右上樓睡覺的,我8點半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二手賤男狐疑地看著她問:「你到他房裡來乾什麼?」

卓彤臉色微紅,說:「我昨天被人欺侮,是他幫我解圍,我想單獨對他說聲謝謝,可以嗎?」

二手賤男訕笑道:「當然可以。」

老蔡說:「客棧裡一共有兩個樓梯,一個是主樓梯,從一樓餐廳旁邊伸向二樓,他如果從這裡下樓,咱們一定能看見。還有一個簡易樓梯,在走廊曲尺拐彎的盡頭,也就是距離方中言房間門口不遠的地方,樓梯可以直接下到客棧後麵的地上,他應該是從這裡下樓的。客棧周圍沒有圍牆,下地之後,可以任意四處行走。按常理來說,他要出去哪裡,應該跟咱們說一聲啊。」

卓彤看看手表說:「現在已經是深夜12點半了,從8點半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外麵漆黑一團,又下這麼大的雨,他如果真是自己出去散步,也不可能在黑夜裡走四個多小時啊。」

4

柴刀一聽有住客在自己的客棧失蹤,很是擔心,說:「現在天黑雨大,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要不咱們出去找一找?或許是他到外麵散步迷路了呢?」

老蔡點頭說:「好。」

他讓卓彤和另外一名女隊員留在客棧,剩下的五名男隊員再加上柴刀,一共六人,分成兩個三人小組,穿上雨衣,從自帶的裝備中拿出野營燈,走進黑夜裡的雨幕中,分頭尋找。

兩隊人馬,圍著客棧周圍數裡之內的山地,仔細尋找了好幾圈,並沒有發現方中言的蹤影。

夜裡風涼雨大,四周黑得瘮人,大夥打著冷顫,不敢再往大山深處尋找,隻得回到客棧。這時已經是淩晨3點多了。

每個人的心都揪得緊緊的,難道一個大活人,就真的這樣失蹤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呢?

卓彤心口一陣一陣的痛,忍不住扭過頭去,偷偷地抹眼淚。

她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方中言肯定出事了,要不然絕不會這麼久沒有消息。

老蔡一邊擰著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一邊說:「這事隻怕有些蹊蹺,咱們還是報警吧。」

得到大家的同意後,他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接警的值班員問了他們的具體位置,然後說這地方太偏僻了,警方至少要數小時之後才能趕到。在警方到來之前,叫他們呆在屋裡,不要貿然行動,以免再生意外。

警方的話,更是讓大家心裡蒙上一層陰影。

一屋子人,誰也沒有睡意,都默不作聲地坐在餐廳裡,聽著外麵的嘩嘩雨聲,等待著天明,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這真是個漫長的不眠之夜啊!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麵雨聲漸小,下了兩天兩夜的大雨,終於有了要停下來的跡象。等大家驚覺之時,天已微明,老蔡看看手表,已經是早上6點多了。

柴刀搓著手說:「大夥累了一個晚上,我去給大家做點早餐吧。」

剛吃完早餐,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跑出來一看,隻見一個又胖又矮的中年警察,帶著兩個穿製服的小夥子,一身泥水地走了過來。

柴刀認識那矮胖警察是山下派出所的胡所長,急忙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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