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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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盪的大殿內,一陣腳步聲傳來。

來人瘦瘦高高,一頭銀發,發尾編了辮子垂在一側。他向聞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手上還帶著原形時的鱗片。

「左使,什麼事?」

被稱作左使的男人緩緩抬頭,他臉上的鱗片也若隱若現,倒跟龍族化形時有些相似,不過,他是個鮫人。

除了左使,還有右使,是聞淵麾下兩員猛將,一直對他忠心耿耿,是聞淵的心腹。

「回尊主,屬下似乎發現了仙君的蹤跡。」說著,他拿出了撫微劍,恭敬的雙手呈給聞淵:「尊主,給您劍。」

聞淵回到魘域立刻派人大麵積的搜尋折卿的蹤跡,他有預感,折卿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他一定還活著,但是他不知道被困在了哪裡。

左使辦事比較可靠,聞淵把撫微劍交給了他,撫微劍跟隨折卿多年,已經認主,如果他感受到了折卿的存在,劍身會閃爍淡藍色的光芒,感應越甚,光芒越甚。

聞淵驚喜的道:「真的?」他從主座上站起,快速走到左使麵前,接過了他手裡的劍:「你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要是隻有聞淵一人尋找折卿定然是分身乏術,三界內但凡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派人去尋了,這麼多天,總算有了點眉目。

但是,左使卻遲疑了一下,他看著魔尊道:「……在凡間。」

「凡間?」聞淵皺眉道,怎麼可能會是凡間,就連窮極峰都相較凡間距離甚遠。

左使搖搖頭:「屬下也不明白,但是依據撫微劍的反應來看,確實是凡間。」

聞淵急切的問:「具體是哪一處?」

「這才是令屬下最為不解的地方,」左使看著魔尊的神色緩緩道:「不出意外的話,是凡間的一處荒地,方圓百裡也不見什麼人家,離得最近的鎮子也隔著很遠,倒也不是什麼奇特的地方。」

聞淵漆黑的瞳仁在眼眶裡轉了轉,他思索道:「你確定沒看錯?」

左使朝著聞淵一拱手,挺的直直的背馬上彎下去,他嚴肅道:「若是屬下弄錯,尊主盡管處罰。」

「行了行了,」聞淵一擺手,「本座沒空處罰你。」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你帶路,本座跟你走一趟,看看便知。」

左使道:「是。」

既如此,聞淵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尋找折卿的機會,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不管折卿此番在不在凡間,既然有了一點消息,他都得親身去看一看。

「那片地方有名字嗎?」

左使:「聽人說,叫惡鬼陵,當地的人也叫它……鬼嶺。」

聞淵皺眉道:「什麼破名字,嚇唬誰呢。」

左使點頭,附和道:「尊主說的是,凡人就會自己嚇自己,沒見識,要是讓他們看到咱們魘域,八成又會叫妖怪堡了。」

聞淵:「你閉嘴。」

左使:「……哦。」

仙界,映虛宮。

層層疊疊的紗幔掩映著雕琢的金碧輝煌的清池,池壁繁復的花紋攀龍附鳳,池邊伸出一隻金色獸嘴,正向池中不斷吐出清水。

裊裊的香薰繚繞,明明隻是一處沐浴的地方,卻一派仙境之景。

池景深處有兩人,一人坐在池中,軟軟的靠在池壁上,他雙目緊閉,皮膚過分蒼白。

一人在他身旁,輕輕的攬著他,時不時撩起一捧水,舉高手,從他身上淋下。

撩水的人是檀殊,坐著的人是淩簫,檀殊此時發尾浸在池水裡,濕了大片。

他癡迷的看著身邊的人,最後忍不住抬起手,細細的描摹他的樣子。

檀殊的手滑過淩簫的光潔的額頭,移到他秀挺的鼻尖,再向下,停在他毫無血色的唇上,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簫簫,今日我帶你來沐浴了,你看看這裡,喜不喜歡,我特意為你打造的。」

檀殊口勿了口勿他的鬢發,高大的男人此時的神色竟看起來有些委屈:「你都不睜眼看一看。」

可是死人怎麼會睜眼呢。

其實這池裡的水是冰冷的,如果不是靠著金色獸嘴裡源源不斷的活水,早就能結冰了。

溫度夠低,屍體才會不腐爛,再加一點法術,就差不多可以一直保持容顏不褪。

檀殊已經在這個池子裡陪著淩簫一個時辰了,他一點都不覺得冷。

那個在眾仙麵前時刻保持著威嚴與不冷不淡的疏離的人,此刻卻全把他柔情的一麵留給了這個早已離他而去的人。

「簫簫……我想你了。」

從前的淩簫很愛乾淨,雖然他出身南風館,身份低微,但是在遇見檀殊以前一直保持著完身。

跟了檀殊以後,他也保持著每晚沐浴的習慣,沐浴的池水裡經常會放些香料,屋子裡也燃上熏香,因此,他的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體香。

檀殊很喜歡,時常在淩簫沐浴完之後,二人便滾上床,檀殊喜歡埋在他頸窩深深的呼吸。

如今,人早就不在了,雖然這具肉身還保持著原樣,但是早就回不去了。

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嗓音忽然透過層層紗幔傳來:「尊上,靈隱求見。」

檀殊剛剛還溫柔的眼光驟然一凜,他起身從池水中站起來,連串的水滴嘩啦啦從他身上滴落,須臾,他渾身的那層柔柔的光暈已經不見了,又恢復到了平常疏離的時候。

檀殊扯過木架上的衣袍穿上,聲音冷淡:「進。」

層層紗幔掩蓋,遮住了池水深處那個蒼白無聲息的人,將那個身影徹底掩蓋住。

外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腳步聽起來有些虛浮不穩,像是來人受過重傷一樣。

奇怪的是,映虛宮乃檀殊尊者寢殿,一般人嚴禁入內,沒人知道那個在早前就已經隱居蓬萊山的人此刻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靈隱還是那身在窮極峰的打扮,深紫色外袍遮住身形,寬大的帽簷掩蓋住了神色。

隻不過他此時卻單手捂住月要側,在外間等了一會,見檀殊尊者過來了,這才緩緩單膝跪地。

衣袍顏色太深,看的不太明顯,若是仔細觀察便可看到,其實他月要側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走路還是會牽扯到。

檀殊在主座上坐下,居高臨下的挑眉看他,不一會兒,屋裡就彌漫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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