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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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醫生當晚,護士照例來看著盛一諾服藥。今天護士給的藥不太一樣,但盛一諾沒問,按照要求吞下,喝水,張嘴給對方檢查。

護士簡單看了一眼就轉身走了,盛一諾在原地站了一會,確定她是真的離開了,才將藏在牙床附近的藥片吐在了手心,跑到窗邊打開窗子,想要把藥片扔出去。

夜已經挺深了,住院部外麵一片漆黑,隻亮著幾盞燈光很弱的路燈,盛一諾的病房窗外是一片綠植,長得很高,人進不到臨近窗子的位置,所以把藥片丟在這裡不用擔心被人發現。隻不過,今天這事兒成不了了,因為施夏茗就站在綠植叢外的路燈下,靜靜地看著這邊。

他穿著纖塵不染的白大褂,戴著副金絲邊眼鏡,麵容模糊地睨著這裡,盛一諾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就蹲到了窗戶下麵,但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剛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這下完了,按理說他不是該下班了嗎?怎麼這個時間還在這?還站在那個恰好可以看到她房間窗戶的位置?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在窗戶下麵蹲了很久,盛一諾一直盯著病房的門,外麵走廊還亮著燈,一會施夏茗應該就會來了,她沒按要求吃藥,還妄圖把藥扔了,他會怎麼做?

盛一諾非常緊張,她在原地蹲的腿都麻了也沒等到他過來,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再站起來看看。

萬分小心地稍稍起身,她悄悄朝窗外看去,那盞路燈處已經沒人了,就好像她剛才看見的人隻是個幻覺。

不可能啊。

盛一諾站直身子握住窗戶上焊接的鋼筋努力朝其他方向看,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哪都找不到那個白色的身影。

「難道真是眼花了?」盛一諾看看手裡的藥片,想了想還是來到了洗手間,將藥片丟進馬桶裡沖掉了。

其實她原可以一開始就丟馬桶裡的,但是因為以前的醫生從來沒有這種半夜還在醫院不走的情況,她的警惕放鬆了,才開始往窗外扔,這下好了,大意失荊州。

從洗手間出來,盛一諾回到了病床上,雙手抱膝安靜地看著房門,猜測施夏茗會幾點過來。

可是,她一直等到淩晨,等到走廊裡的燈都滅了,他都沒有再出現。

「不來了嗎?」看了看掛鍾,已經三點多了,可她一點困意都沒有,今晚恐怕又要淩晨才能睡著了。

她意料的沒錯,這晚她仍然是天亮才睡著,有人來送早餐時醒過來,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差了許多。

簡單地吃了點飯,盛一諾沒理會送飯人對她的打量,喝了點水撤離了飯桌,表示自己吃完了。

送飯人安靜地收拾了碗筷,然後提著飯盒離開,門再次被關上。

盯著那不算厚的隔離,盛一諾在九點時準時等來了查房的施夏茗。

施夏茗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確切的說,他是和一隻鳥一起來的,他帶來了一隻鸚鵡。

盛一諾詫異地看著他,她原以為他來了會說她昨晚沒吃藥的事,但帶隻鸚鵡來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她臉上的不解太明顯了,施夏茗一邊安置鳥籠一邊說:「這裡很悶,它可以給你解悶兒。」

盛一諾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看著籠子裡漂亮的鸚鵡說:「醫院裡可以養嗎?」

「vi病房裡隻住你一個人,不會影響到別人,沒關係。」施夏茗撥弄了一下鸚鵡的頭,語調十分溫和,「它很乖,會說不少話,你沒事了可以跟它玩。」

她好像有點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平時自己呆著時會不會自言自語吧?她要是說什麼話說得多了,鸚鵡自然就學會了,到時候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盛一諾有點抗拒地睨著漂亮的鳥兒,不太高興。

施夏茗側眼瞧了瞧她,忽然說了一句:「藥還是要吃的。」

盛一諾整個人一凜,臉色發白地望著他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施夏茗麵不改色道:「我給你換了新藥,安眠養神,吃了對身體沒壞處,你現在正需要。」

盛一諾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復雜,她一言難盡地凝視著他精致的臉龐,他站直身子跟她拉開距離,一直很安靜的鸚鵡在這個時候忽然說:「吃藥吃藥!」

盛一諾一愣,表情驚訝地看向鸚鵡,鸚鵡歪著頭和她對視了一會,又說:「按時吃藥,按時吃藥!」

盛一諾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得非常隱晦。她其實很漂亮,睫毛又長又卷翹,眼睛大而有神,五官立體精致,鼻梁挺翹,不管怎麼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隻是,因為長期失眠和精神高度緊張,她看上去非常憔悴,穿著肥大白色的病號服,整個人就像紙一樣單薄肅靜。

施夏茗見她笑了,仿佛想起了什麼,本來還算溫和的表情漸漸沉了下來,視線冷漠地移開,不帶感情地說了句:「再見。」

他說罷轉身就走了,十分乾脆,盛一諾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望著病房門沉思,她這位新醫生真的不像她以前遇見的任何一位,她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會怎麼做。她甚至覺得,他其實已經看出來她沒病了,隻是沒有說出來。而他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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