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宅鬥了(2 / 2)
寫字就寫字,直接就將身邊的人給忘記了。
寫到痛快處,乾脆站了起來。
一手挽著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腕,揮毫沷墨起來。
好不得意自在!
作為四爺,被自己的女人如此無視,絕對是頭一遭。
然,他卻並無不快。
那些寫出來的字,他一字一字的看。
要知道,古纂並不是時下流行的字,大多都是些秘藏起來的史典。
更甚至,有很多字的古纂寫法,都已在歷史長河之中失落。
如今突見,震驚之餘,更多的是見獵心喜。
不是對這人,而是這字。
當然,這字是這個人寫的。
但這人,已經是他的了不是?
這麼一想,重點關注的,自然就是字,而不是人了。
靜宜直寫到硯台裡的墨沒有了,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筆。
看著一疊成品,很是得意。
得意完了,才看到一直站在邊上的四爺。
一時間有些尷尬,接著便有些訕訕的:「爺恕罪。」
「你寫得極好。」
他自己也是認真的人,做起事來,也時常忘記周圍的事情。
對於她的表現,隻會欣賞,又如何會怪?
「到是沒想到,靜宜竟寫得一手好字。」
靜宜有些尷尬:「爺過講了,靜宜不過是投了巧。
除了這手古纂,別的字體,靜宜卻是寫不好的。」
「這便足夠了。」
靜宜也知道,作為一個閨閣女子,有一樣拿得出手,的確就夠了。
事實上,對於她這樣進了後宅的妾,什麼都不會也沒關係。
不會有人在意她們會什麼,她們隻要乖巧聽話,會侍候男人,會生孩子,就足夠了。
寫出來的字,差不多乾了,靜宜一頁頁的疊起。
這才剛收拾好,外麵便是一陣喧鬧聲。
卻是個孩子的聲音,「大膽奴才,你敢欺負我,我要告訴我阿瑪,打你的板子。」
小娃娃的聲音,清脆響亮。
如果不是那語氣裡的囂張,定然十分萌人。
靜宜從窗子望出去。
便見門房裡的粗使嬤嬤,正對著大格格不住磕頭,在她麵前,是一碗被打翻的飯菜,一個剝好的雞子,正被大格格踩在腳下。
「格格饒命,格格饒命。」
「你這作死的,哪裡不能摔,偏摔在這裡,害得大格格都受了驚嚇……」罵嬤嬤的,是大格格身邊的丫頭,順心。
四爺皺著眉看著,哼了一聲,掀了門簾走了出去。
靜宜本來是不想出去的,但事就在她門口,不去望望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爺吉祥。」
外麵的人,一看到四爺,齊齊請安。
大格格的小臉白了一下,眼裡嘩的就落了淚下來。
看起來,好不可憐,更用怯怯的聲音,喊道:「阿瑪。
女兒給阿瑪請安,阿瑪吉祥。」
「起。」
四爺看著一地的奴才,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回爺,是劉嬤嬤,沖撞了大格格。」
順心跪在地上,嬌聲回道:「大格格仁義,不過是罵她兩句罷了。」
四爺看了一眼在地上發抖的劉嬤嬤,冷聲道:「來人,拖下去,打五大板。」
「嗻!」
蘇培盛立刻帶著人上來,拖人。
「爺。」
宋氏來的晚一些,卻也趕來了:「爺,劉嬤嬤剛得了消息,她家裡的小孫子生了病,正是心神不寧。
連飯食都沒心思吃……想是因此而不小心沖撞了大格格。
雖說可恨,卻也可憐。
不如,爺就可憐可憐她吧。」
「宋妹妹這話說得不妥,劉嬤嬤家裡有事,雖然可憐。
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她犯了錯,就該罰。
至於爺仁慈,那卻是另一碼。
這不是一回的事,怎麼能相抵?」
李氏也出來了。
一個一個,都將語言的藝術運用到了極致。
隻靜宜不懂,她們在這裡爭得了這一回長短,到底有什麼意義?
勝得人就能讓四爺喜歡她了?
還是說,今晚這四爺就會陪她們睡了?
好吧,她想的猥瑣了些。
四爺雖然要陪這麼多女人睡,但誰也不敢將他當戰利品。
那麼,爭了有什麼好處?
還是說,隻是心理上的優越感?
「靜宜如何看?」
被突然問到,靜宜先是怔了一下。
轉頭看了看李氏和宋氏,最後落在四爺身上,「爺是一家之主,自然爺做決定。
便是爺不耐管,這後宅裡,福晉才是當家主母。
萬沒有問妾的。」
就她看來,事情如何還不知道,四爺就隻聽了順心一麵之詞。
隻劉嬤嬤是奴才,大格格是主子。
那麼,不論過是誰的,劉嬤嬤都得受罰。
說得直白些,主子甩你一巴掌嫌手疼,都怪奴才臉皮太厚。
所以,做奴才的千方百計的想當主子。
實在是有其必然的道理的。
「來人,拖下去。」
四爺的命令依舊未變,同時,給了宋氏和李氏一個冷臉。
不論是規矩還是仁慈,他四爺的話說出口,就萬沒有改口的道理。
但顯然,李氏和宋氏並沒有看透四爺的意思。
李氏似得勝的公雞一般,給了宋氏一個得意的眼神。
宋氏則抿嘴不滿……
靜宜看得一場好熱鬧,這樣的後宅爭鬥,卻是她這兩輩子,實實在在的第一回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