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出現了(1 / 2)
情緣出現了
「給爺起來。」
四爺進屋,看著正懶懶躺著的人,滿肚子的火氣。
他到了倚荷院裡,就不信下人沒跟她通報。
她不出來也就算了,在屋子裡等著,就這麼難做到?
他替她打了福晉的臉,這個女人卻沒心沒肺的在睡覺。
這讓他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要摻和這些後宅的小事,實在讓他大男子的高傲的心,有些難受。
但做都做了,他也不是那會後悔的人。
誰讓這個女人本就是又蠢又懶的,在這後宅裡,受了委屈她也不會反抗。
作為勿虛真人的孫女,作為他的女人,他護著點也沒什麼。
可他沒想到,她不去跟那些女人相爭相鬥,卻來他麵前做做怪,專門膈應他。
這讓他又惱又氣,她這樣實在是大不敬。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比那些暗地裡下手的女人,她這樣的小性子,反而更讓他喜歡。
但這依舊不防礙他遷怒於她。
靜宜爬起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爺,您怎麼來了?」
四爺一口氣差點沒憋死,感情他在外麵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一點消息沒收到?
冷冷的瞥了陸嬤嬤和青竹一眼,將她們攆了出去。
才瞪了她一眼:「爺不是讓人通知,午膳擺在你這裡?」
靜宜無語,這會兒早過了午膳時間了吧?
而且,他之前那麼氣呼呼的走了,又過了這麼久才來。
誰知道他有沒有用過?
可誰讓人家是爺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重新讓人擺膳,她也陪著用了一點。
用完膳,四爺才說正事:「你那些東西也別收拾了,回頭搬到寶福院去。」
雖然早就知道,但靜宜還是裝出詫異的樣子:「寶福院?
這不太好吧?
也不合規矩。」
「爺的話,就是規矩。」
四爺更惱了。
本來他就是最守規矩的人,現在為了她,主動壞了規矩,心裡便不痛快。
結果她這個罪魁禍首還敢說。
靜宜本來就隻是心裡不痛快,撩撥他。
本著自己不痛快,你也別想痛快的險惡心理。
可沒想真把人惹惱了,到時讓自己下不來台。
「是,爺說得對。
不過,爺給妾修的這個池子……妾不甘心呢,可怎麼辦呢?」
憑什麼伊氏惡心到她了,還要讓她占便宜?
四爺又瞪她一眼:「瞧你這小氣勁。」
靜宜點頭:「妾就是小氣呢!爺也知道,妾就愛這一點……偏生等了這麼久,竟是這麼個結局。
實在不痛快!」
對於她的直白,四爺還是受用的。
「不過一個池子罷了。
爺再給你修一座便是。」
靜宜搖頭:「那可不一樣。」
「那你想如何?」
「池子毀了。
所有玉石……挖出來,妾用來貼地。」
「暴殮天物。」
四爺惱道。
心底卻高興!於是便也縱著她:「隨你。」
「謝爺。」
靜宜高興了,想著如今正得意的伊氏,到時若是知道,她用過的池子裡玉石,被她拿來當磚頭用時的反應……她就覺得解氣。
唔,她還要選個好時間,就在伊氏要洗浴的時候,派人來砸這池子。
想到這裡,她突的便高興了。
揚聲沖著外麵叫道:「嬤嬤,別整了,東西收拾好,咱們再搬家。」
得快點,今天晚上就來砸池子。
四爺瞧她那小模樣,又瞪她一眼,還評價了一句:「小人得誌。」
靜宜很贊同的點頭:「爺慧眼如炬,妾可不就是小人?
妾也做不了君子訥!」
這人啊,就怕不要臉,撕的開。
在底線之內,自然無敵。
四爺碰到無敵的靜宜,便隻能敗退。
嬤嬤等人收拾東西,靜宜則跟著四爺兩人,一起散步,順便直接散回前院去。
她要搬去寶福院的消息,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傳遍了整個後院。
於是,當她跟著四爺出來的時候,一路上收獲了不知多少哀怨又嫉恨的視線。
一路過去,聽得最多的,就是:「妾給爺請安,爺吉祥。
妹妹見過武姐姐,姐姐安。」
然後,旁敲側擊的,引誘勾搭的,輕訴哀愁的,詩詞歌賦的,還有拿子嗣來說話的……真正是手段盡出,心機百變。
倚荷院本來離前院就極近,這短短的一路,還被攔下來十來回。
四爺從眉頭微皺,到青筋爆跳。
身上的冷氣,也從一開始的空調製冷,直接升華到寒冬冰窟。
靜宜一路暗笑,比自己撩撥的他惱怒,還要高興。
讓他的女人來惡心她,這下,他自己也讓女人給惡心到了吧!
「哎呀,妹妹們真是熱情啊。
知道我今天剛回來,個個都送上門來,讓我先認識認識。
就不怕回頭碰到了,也不知道誰是誰了。
諸位姐姐也是好心,定是覺得這麼久不見了,我對她們很是想念。
所以,主動送上門,讓妾一解相思之苦。
爺好福氣啊,姐妹們當真是人比花嬌……」
四爺冷氣突的飈升,突的一伸手,將她的手腕撈到手裡。
用力的一捏,那股子狠勁,差點沒把她的手腕給捏斷了。
「爺從來不知道,宜兒的這張小嘴這麼能說會道。」
說的話,句句讓他生氣。
一句句的,全都把他往地上踩。
「爺,妾疼!」
靜宜皺著眉,半點不準備忍。
狗屁的雷霆雨露偕是君恩,他要是再不鬆手,她就拿雷劈他。
反正,係統也不在,她也不用管什麼因果,功德了。
大不了,她這輩子就不突破金丹好了。
反正再過些年,這世間還真沒什麼好待的。
清朝末路,八國聯軍來襲,邪片戰爭,民國……一路走來,整個就是人類悲劇史。
見證這樣一段歷史,她可真沒那興致。
「你就不能說些讓爺高興的話?」
四爺惱。
可一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紫,心頭又是一陣悔。
擰了擰眉,到底是鬆了力氣。
還用拇指輕輕的搓了搓,又略用力,在不讓她疼的情況,拉著她往前院而去。
「爺。」
這樣走路,可不符合四爺一慣的形象。
「你給爺閉嘴。」
靜宜乖乖閉嘴,隻是掃過那些羨慕嫉妒的眼,微微勾起嘴角。
不知這相握的手,又亂了多少人的心。
靜宜一回府,就再一次吸引了整個貝勒府裡所有女人的仇恨,這一次吸的更多,更堅定,更全麵。
她估扌莫著,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是這些女人的公敵。
不過,她現在住到前院了。
那些女人要是敢再給她用藥,她就把那些藥全都餵四爺肚子裡去。
不知道四爺感受到那些靈氣之後,是會高興呢,還是把那些女人一個個全都刮了?
話說回來,對於這些女人的小動作,她還是不爽的。
隻是,她依舊不準備離開。
或者說,她離不開。
她的行為,不受她的意誌控製。
不管她想不想,她都不會離開。
就像在別莊時,明明動了要離開的念頭,可到最後,依舊留了下來。
而此時,她也不想離開。
係統的消失,跟四爺有關。
人大概真的是失去了才會珍惜。
就像活在二十一世紀時,她恨極了她的父母。
所有能抱怨的理由,全都成為她不待見他們的原因。
她離家出走,叛逆,跟他們吵架……可離開了,她想到的唯一的家,還是在那裡。
哪怕一年也見不到父母幾次,可那兩個位置,從來也不曾被別人取代過。
係統在的時候,她利用,防備,甚至有的時候,想過要是能毀了它就好了。
可現在它突然消失了,她便開始想念,懷念他的一切。
人都是賤骨頭,這話說得實在太對了。
「上些藥。」
到了前院,靜宜直接被拉進四爺的靜逸齋,四爺的臥室裡。
蘇培盛很有眼色的送了藥上來,四爺直接將藥丟給靜宜。
其實靈力一轉,便沒有任何問題了。
可靜宜卻沒做,抹了些藥膏,淡淡的雪蓮香,清涼舒適。
不愧是禦用的東西,效果就是好。
「你且先在這裡住著,寶福院那裡,這兩天翻新一下。」
四爺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先去爺的池子裡沐浴。」
然後不知想到什麼,臉黑了黑:「武氏,你若敢嫌棄爺的池子,爺就刮了你。」
靜宜無語,慢慢的揉著自己的手腕。
「妾不敢!」
結果才剛揉了兩下,手就被四爺粗魯的拉過去,用他略粗糙的手指,用力的搓揉著。
「哼,爺諒你也不敢!」
剛才他那一捏之力實在有些大,這麼一會兒,手腕紅中帶著紫。
看得四爺眉一皺:「蘇培盛,去請太醫。」
「不用了,叫了太醫,也不外是弄點藥揉揉罷了。
難道太醫那裡的藥,還能比爺的好不成?」
靜宜自己試過,之前那一捏雖然的確狠,可骨頭沒事。
四爺懊惱的抿著唇,到底還是算了。
搓到她手腕好紅,四爺才放開。
恰好,外麵的小太監來報。
「爺,十三爺和納蘭少爺來了。」
四爺恩了一聲,「你在這裡待著,不許亂跑。」
頓了一下又道:「有什麼需要,直接叫小起子給你辦。」
「是,謝爺。」
四爺出去了,靜宜便直接摔到那硬床上,玉枕硬梆梆的,她用得極不習慣。
就像今天的四爺,她也同樣很不習慣。
冷麵王化身繞指柔?
不算是繞指柔。
但是,對她難得的維護和偏袒,還是極容易擄獲女人的心的。
越是得不到的越珍貴,寶物如此,心意也是如此。
四爺平時最重的是規矩,目標就是那個位置。
在他的心底,沒有什麼是不能利用,不能算計的。
真情這東西,也許有,但那東西,根本不重要。
或者,在皇宮那個涼薄無情之地,早就被消耗殆盡,化成了飛灰了。
所以,如果出現一點溫情,一點類似真情的東西,便足以化解期待者的所有心防。
為他死心蹋地吧!
靜宜將玉枕拿出來,拋了拋又接住。
可為什麼,她此時沒有一點感動,反而覺得不適應呢?
因為她沒有期待嗎?
不對,就算沒期待,還有契約呢!
要知道,她跟他之間有著契約。
而以係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隻要四爺對她有一點想法,她感受到的,就是被放大了很多倍的感覺。
他隻是一點點好感,她感受到的就是炙熱的真愛。
不對勁,很不對勁!
靜宜扌莫著下巴,是不是隨著係統的消失,這份契約,也消失了?
她突的覺得詭異,沒準與四契約的,根本就不是她武靜宜,而是係統了。
難道,係統真愛的,其實是四爺?
抹去腦子裡詭異想法,靜宜決定暫時先不想了。
在係統沒有說出真相之前,在最後一刻未到來之前,所有的猜想,都無法證實是正確的。
想到十三和富森來了,靜宜眼神閃了閃,神識又放了出去。
神識剛放過去,就聽十三的聲音:「四哥,你覺得勿虛師傅會成功嗎?」
「我們隻需以最大的善意去期待就好。」
四爺的眼睛眯了起來,畢竟,勿虛真人算是他這邊的人。
若是成功了,便是一大助力。
不成功了,尊師重道也沒有錯。
十三點頭:「四哥說的是。」
納蘭富森一直保持安靜,雖然他跟這些皇子成了師兄弟,但在這裡,他們的身份依舊主仆有別。
「富森,你真的要去武台山?」
四爺突的道,同時也將富森拉進他們的談話,不讓他一人尷尬。
納蘭富森點頭:「沒錯。
你們也知道,我之前便曾修煉過氣功。
對這些事情,略有些明白。
不同的地方,靈氣是不同的。
山中清幽,靈氣也濃鬱。
在那樣的地方修煉,速度會快很多。」
而他在納蘭家,本來身份尷尬。
納蘭家也從來不將他當納蘭家的子孫,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打拚。
現在,他成了師傅的弟子,納蘭家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利用他。
他不在意為家族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
可是,他們的目的太明顯了。
那不是利用,那就是要毀了他。
這讓他心寒!想要擺脫這一切。
勿虛真人,以及師傅的存在,讓他明白:隻要有了實力,他才不用再麵臨眼下的尷尬。
而他若留在這裡……最終,隻怕就要被他的那些「親人」給毀了。
再沒有時間去修行,身邊永遠有一堆要將他往火坑裡推的人。
犧牲罪惡的事,也將由他去做……
他的師傅,隻讓他被家人看中,得以更好的利用。
師傅給了他機會,他總不能墮了師傅的名聲。
四爺和十三爺顯然也明白。
而他們之間,暫時就隻是單純的師兄弟的感情。
到是大阿哥,因為納蘭家是大阿哥黨,大阿哥從很久以前,就跟太子是死對頭了。
如果富森跟大阿哥走近了,便不能脫身。
而以前,他一直不被重視,大阿哥也不曾看重過他。
因此,現在猛不丁的,他與那邊反而不那麼親近!
「也好。」
對於富森的情況,四爺他們到也知道。
對此,他們並不反對。
到是四爺又來了一句:「其實,岫雲寺,也不錯。」
「那裡太近了。」
納蘭富森揉了下臉,「而且,既然你們都在這裡。
那裡便留給你們吧!」
而他,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好。
武台山,是一個特別的地方。
他去了那裡,即離了這漩渦,卻又沒有遠離,地位還能顯出幾分超然來。
四爺他們不再多勸。
隻是又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你們七月要跟伴駕去塞外,我定要在那之前離開。」
免得到時又走不脫。
「也就這兩天了。」
頓了一下又道:「若是有師傅的消息,你們給我送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