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糟糕了(2 / 2)
要讓額娘,高興,快樂。
再不用流淚!
武庶福晉很像他額娘,不是長得像,而是性子。
她們看起來都認命,隻是武庶福晉比他額娘看得開,也比她額娘心狠。
對自己狠!
從這個人出現在他們的眼裡,關於她的種種,他們幾乎都調查的清楚。
知道她在四哥府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也知道,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四哥對她,也隻是麵子情……於是,她便將心徹底的封住了。
看著對誰都是客氣有禮,規矩不錯一絲。
可實際上,她的心裡,誰也進不去了。
包括他的四哥!
這樣的人,是寂寞的,也是讓人心疼的。
他本想哄她一笑,卻不想,竟給她帶來災禍。
「八爺,四爺有請。」
蘇培盛臉色難看,八爺沖進來的事,自然瞞不過四爺,發生了什麼事,武庶福晉的傷,四爺都知道。
因此,此時的四爺,如同魔神降世,讓他這個侍候慣的人,也不敢靠近絲毫。
八爺深吸了口氣,麵上依舊淺笑:「前麵帶路。」
四爺半坐著,身後墊著厚厚的被子。
看到八爺,臉色越發黑冷。
「四哥。」
八爺沖他行了個半禮,便在他麵前坐下。
靜靜的看他。
這事,得說明白。
可這事,還就是不好說明白。
從私情上說,一個是弟弟,一個是小嫂子。
瓜田李下的,怎麼偏他們兩人一起?
這小嫂子還是騎著小叔子的馬摔的,這一摔就摔個半死……實在是說不清。
從公理上論,他們的立場是對立的。
靜宜的身份是敏感的……八貝勒靠近,定然有所圖謀。
結果靜宜受傷……更可以說是,所求不得,所以,便乾脆毀了她,讓四爺也一無所有。
他們這些兄弟心中有譜。
不對愛新覺羅家的血脈下手,可靜宜,是姓武的。
他動手的理由,真不難找。
對勿虛真人,也是一種試探。
因此,這事,是怎麼也說不清的。
八爺也算光棍,說不清,便乾脆不說。
「沒有下一次。」
四爺也知道,可他心裡不痛快,因此不停的放冷氣。
「我沒有惡意。」
「蘇培盛。
送八爺回去。」
「嗻!八爺,請。」
八爺又看了一眼四爺,到底是跟著出去了。
不管四爺對靜宜是什麼心思,靜宜既然是他的庶福晉,他這個小叔子,就沒有任何立場去做什麼。
蘇培盛將人送走,四爺便急切問道:「你武主子怎麼樣了?」
蘇培盛哭喪著臉,小心翼翼:「主子,太醫說……」
四爺眼一裂:「說什麼?」
「太醫說,武主子這次十分凶險,怕是,怕是……不易熬過去。」
四爺心口一痛,一口血,生生的噴了出來。
蘇培盛嚇個半死,兩條腿都打哆嗦:「爺,您別嚇奴才。
太醫,太醫。」
「閉嘴!」
四爺一緩過來,直接怒叱:「這群庸醫。
過來,扶爺過去看看。」
「爺,爺,您別著急,你身子虛著呢!」
蘇培盛連忙撲了過來,直接哭了出來:「爺,您放心,武主子那裡奴才定然安排的妥妥貼貼的……」
「閉嘴。」
四爺本沒事,到是之前那一口血噴得他整個人發懵,身子發軟。
不然,哪裡還顧得上養傷:「扶爺起來。」
蘇培盛無奈,立刻叫人進來,直接將人背上。
隔壁正亂著,太醫不時要把脈,醫女不停的侍候著餵藥。
來來往往,亂不說,一股子藥味也散不出去。
「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一看到四爺,所有人停下來給他請安。
四爺根本不理,直接讓人扶著進了裡麵,看到躺著的人,他的眼就是裂。
慢慢走到身前,抓了她的手,一根根的揉捏著。
半晌,叫來太醫:「給爺盡全力。」
「嗻!」
「蘇培盛。」
「奴才在。」
「將那兩根參取過來。」
「嗻!」
蘇培盛立刻去取,心中卻是不解。
明明之前因為擔心,都吐了血,怎麼這會兒,四爺卻似乎不著急了?
蘇培盛取了東西回來,四爺便回了自己帳篷。
躺在床上,四爺幽幽的開口:「這人,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蘇培盛縮著頭,小聲勸道:「爺,奴才叫太醫來給您看看吧。
您都吐血了。」
「她那腦子到是怎麼生的?
整天想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該死的女人,居然又逃了。
你最好給爺乖乖回來,別讓爺捉了爺……」
蘇培盛縮了縮頭,小心的潛了出去。
自顧的找了太醫過來……
……
皇帳中,皇帝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一聽靜宜快不行了,臉色也是一變:「消息可當真?」
「奴才不敢欺騙萬歲爺。」
「梁九公,將之前得的那年頭足的參和靈芝送過去。」
頓了一下又道:「去通知一下勿虛真人。」
「嗻!」
皇帝坐在禦桌前,思考著這件事的得失。
勿虛真人十分喜愛這個後輩,若是這個後輩出了事,隻怕是要惱的……這事要補救,必須補救。
可人命這事,他就是帝王也不敢保證什麼。
所以,補救,補嘗。
必須讓勿虛真人滿意……想到剩下的那一枚靈丹。
皇帝有些肉痛。
但似乎,並沒有別的辦法了……才想到一半,便突聽哢嚓一聲。
皇帝嚇了跳,卻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
猶豫不定,四下張望。
但聽那哢嚓聲一再響起,且不是從一個方向出現,而是四麵八方……
「來人」二字剛剛出口,便見那支撐著帳篷的木柱子,齊齊從中斷裂。
不是一根,是所有的,一起斷了。
整個帳篷,轟然塌陷,整個兒的壓了下來。
「救駕!」
皇帝的禦帳可不是那種小小的帳篷,而是跟房子一樣,整個帳篷又高大大,這一壓下來,將坐在桌後的皇帝直接壓趴在桌上。
而不巧的是,不知哪裡崩過來一根木刺,嗖的一聲,就那麼巧的,直直紮進他的後月要,月要眼處。
皇帝一聲痛呼,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心中哀號一聲:「啊!」
可這還不算完,那從瓜爾佳氏那裡跑到他身上的符咒,此時更是無火自燃起來。
壓在他身上的帳篷一遇火,忽的一聲,便著了起來。
瞬間便有了燎原之勢。
「皇上,皇上!」
「救駕!」
外麵各種叫聲亂成一團,侍衛的動作到是極快。
帶來的所有禦醫全都被拎了過來,包括正在給靜宜治傷的幾位。
還是勿虛真人動作利落,拿著佛塵輕輕一揮,又拉著帳篷輕輕一抖,便將帳篷扯成兩瓣,直接丟到一邊。
立時便見到了趴伏在禦案上的皇帝。
皇帝被救了出來,身上已黑乎乎一團。
作為身上最容易著火的衣服和頭發,此時更是已無蹤影……皇帝又羞又愧,又痛又哀,一聲嗚呼,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