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皇帝的陰謀(2 / 2)
四爺自然不可能砍自己,「除了砍人,還有別的辦法麼?」
替身上上下下的看著四爺,半晌才指著他月要間的荷包:「燒了它,也可以。」
荷包裡是靜宜給他的符。
有些不信,卻可以一試。
他本就是火係的修者,心念一動,一簇火苗出現在手指端,一瞬間,便將符燒化成灰。
一縷清煙飄起,淡淡馨香彌漫。
讓人心寧神穩。
替身本體是木,極為懼火。
一看到他的火,立刻臉色慘白,生生往後退了一大步。
四爺掃了她一眼,眼中疑惑極深。
「你怕火?」
「是的。」
「為何?」
「我的本體屬木。」
本體?
四爺想,是不是就是靈根的意思。
他的靈根是火,而她是屬木的。
「你先去休息。
你主人來了,便讓她來找我。」
「是。」
帳篷裡又剩四爺一人,帳篷外雨滴聲劈裡啪啦。
他已讓蘇培盛帶人去附近村鎮裡,買些酒肉來與他們分享。
皇阿瑪既然將人送到他手裡,自然沒有白白放過的道理。
如今的情形,讓他有些頭疼。
皇阿瑪看樣子是想將皇位坐到千秋萬載,可那是不可能的。
便是修行,最多也就活個百十來歲罷了。
畢竟,皇阿瑪年紀已經不小。
而現在,還沒有人收他,傳功法給他。
他也看得出來,靜宜是絕對不可能傳功法給皇阿瑪。
否則,也不必在他們幾人的功法上動手腳。
勿虛真的功法,又不適合皇阿瑪。
但皇阿瑪的野心不小,他不放棄。
而不論什麼藥到了他們兄弟手裡,若是皇阿瑪要,他們不能不給。
所以,皇阿瑪的壽元定然無礙。
將來……怕也是長壽之人。
這樣一位帝王,對他的繼承者,有機會獲得這繼承之位的人,定然防範之心極重。
太子的位置,是越發不好坐了。
能坐多久,也不可知。
而以他皇阿瑪對他們兄弟的狠心……四爺嘆氣,默默搖頭。
以後,隻怕個個都要輪為皇阿瑪手裡的棋子,互相鬥個你死我活。
最後的勝利者,不是最厲害的,也不是最聰慧的。
而是最懂得保全自己的!
太聰明的厲害的,皇阿瑪便容不得,太笨的,在這個鬥爭過程中,就會被內耗掉。
隻有最懂得保護自己的,才能活得久。
比皇阿瑪久,比眾兄弟久。
根據這樣的思考結果,四爺立刻開始調整自己將來的行動方向。
有些事必須要做,有些事,堅決不能做。
有些事,做了要讓人知道。
有些事,決不能讓人知道。
想到武氏,想到宜兒。
他心中微動,若是宜兒願意幫他……可立時,他又將這樣的想法丟到一邊。
宜兒不是武氏,不是他後院裡的人。
是不一樣的,那樣的想法,不能用在她身上。
他可以利用天下人,因為所有人在他看來,都與棋子無異。
可有些人,卻是不一樣的。
他們是他認定的人,是親人,是……心動之人。
他們是與他一般的人,若是利用,便失了更近一步的機會。
甚至連原來的關係也要失去。
而這樣的失去,是他所不願見到的,是他想堅守著的。
好比十三弟,好比……宜兒。
到是福晉的娘家可以一用。
如今他隻弘暉一個兒子,又是嫡長子,將來他的一切,都是要交給弘暉的。
福晉不管別的如何,弘暉是她一輩子的依靠,亦是她的根基,她不會有半點藏私。
所以,用起來,到也可以放心。
隻是那手段,還需再鍛煉鍛煉。
李氏家族可以利用,卻不能重用。
李氏肚子裡這胎,懷象是個男孩。
將來可以給弘暉當磨刀石,卻不能真的擋了弘暉的路。
更不能養大了李氏的野心。
佟家有皇額娘留給他的勢力,但他卻不敢動。
皇阿瑪整日裡盯著,以後,怕是要盯得更厲害……
盤算來盤算去,四爺依舊隻是嘆氣。
他的後院裡,除了福晉外,竟全是漢軍旗,更甚者,多是包衣出身。
他能用的人,實在是少。
至於結交官員……那更是絕不能做的。
他的額娘,給他發了一手好牌麵啊!!
眼底閃過一絲諷刺,復又靜下心來。
以目前的情形來說,他的牌麵越爛,反而越能打消皇阿瑪的戒心,能活得更久些。
罷,到底是有些心急了。
他才剛開府,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
「爺!奴才有事回稟。」
蘇培盛在外求見。
「進來。」
「奴才在鎮子裡買酒時,碰到了十四爺的人。」
「哦?
十四弟的人,在那裡做什麼?」
「奴才隻見著那人跟一個馬販子相談甚歡。」
「馬販子?」
四爺擰著眉,卻是想不通。
隻能先行放下:「罷了,你先著人注意著,勿要打草驚蛇。」
「嗻!奴才還有一事要稟告。」
四爺直接示意他開口:「奴才在鎮上見到幾家送葬的人家。
本來,這是小事。
可短短半天,奴才就瞧見了六家送葬隊。
而且,奴才讓人打聽了一下,這死的,全都是未出閣的女子。
且死得極為淒慘!」
四爺眉頭一緊:「這可真是巧了!」
「奴才著人打聽了,隻怕不是巧宗,而是有人為禍百姓。」
四爺看了他一眼:「便是如此,也有地方官員處理。」
「奴才有罪,不該妄自揣摩。
奴才隻是以為,這事,怕是跟十四爺脫不了乾係。」
四爺眼神閃了閃,半晌才道:「你著巴達那隊人去打探,務必把事情弄清楚。」
巴達是大內侍衛裡的一個小隊長,嫉惡如仇。
而他的手下,剛好有一個侍衛出自烏雅氏。
四爺想到他額娘給他弄的那些女人,他就憋著股氣。
這一次,正好給烏雅家鬆鬆骨頭。
「嗻~」
蘇培盛剛走,四爺便猛的起身。
帳篷門無風自動,打開合起。
再緊接著,一股子某人特有的香氣,撲鼻而來。
「你沒事?」
竟是靜宜先開口,滿滿的驚詫!
「你來了!」
隻落半個音,他的話同時出口。
猛的沖到她麵前,抬手欲抱,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靜宜無語了一下,瞪著他,「符呢?」
「燒了。」
四爺想將她摟進懷裡,結果卻隻是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褥子上坐下。
「我找你有事。」
「何事?」
「皇阿瑪為了逼你現身,安排了一出刺殺大戲……十三弟重傷不治。」
「十三死了?」
靜宜大吃一驚。
不該啊,十三爺可是後來很出名的怡親王,不可能現在就死的。
「沒有。
隻是,太醫給了一個凡藥不可醫的結論。
現在隻勿虛真人用靈氣吊著他的命……而我,不得不領著皇命,出來尋你。」
靜宜皺眉,「你要我去給十三治傷?」
四爺重重點頭。
不過,立時又道:「不過,我已想好,如何讓你脫身。」
「如何脫身?」
「你附耳過來。」
靜宜無語,卻是湊了過去。
他如此這般一通說。
靜宜沉默了一下,到底是點了點頭:「好。」
頓了一下,又小心問了一聲:「若是我想教訓教訓你皇阿瑪,你會不會阻止?」
四爺眼神閃了閃,咳了一下:「你實力比爺強多了,爺哪有能耐阻止你。
再者,咱們還是分兩頭走,爺可什麼都不知道。」
頓了一下又急道:「你辦完這事,立時回來。
隨爺回京!」
「你不怪我就好。」
說完,人已又出了帳篷。
四爺沖到帳篷口,手已碰到帳篷門,抿了抿唇,散著一身寒氣。
重重坐回褥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