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三個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又聊了些有的沒的。
「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陸衡朝兩人微微頷首，然後起身走出了包間。
這間齋食飯位於一條僻靜的路上，走出大堂就是條寬闊的馬路。此時已是夜裡八點，稀稀寥寥的街道上隻有一排昏黃的路燈。
不遠處的一根路燈的下麵，一個女人正一邊輕輕踢著柱子，一邊講著電話。
隻是那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哪裡像是在和一個不相乾的人說話。
周銘川是打來電話問買票的事情的。
孟嬌上次轉過去的那個聯係人的確有很多炙手可熱的票源，但是不知道是孟嬌沒和那人說好還是怎麼的，那人一定要孟嬌再和他說一次才能把票賣給周銘川。
周銘川給孟嬌發了好幾條消息都沒收到回復才打了電話。
「我上次忘記和小王說了，」孟嬌假裝歉意地說道，「你也知道那些票他要不是看在朋友的份上給我留著，他早就翻好幾倍價格賣出去了。」
「嗯。」電話那端的聲音清清淡淡的。
可孟嬌心裡卻偷偷地笑開了花，使勁憋著滿心的笑意說道，「你知道我在哪裡嗎？」
「不知道。」
「我在北香山。」孟嬌悄聲說道，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的臉側，朦朦朧朧地為她隔出了一個無人打擾的世界。
「嗯。」
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回應，但是孟嬌卻好像得到了接著說的鼓勵，「周銘川，我今天晚上吃了雞蛋麵，可是沒有你做的好吃。」
「下次的話，」孟嬌微微遲鈍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下次還是吃你做的好了。」
電話那端久久地失去了回應，孟嬌心裡無端地有些慌張，她輕輕地抬腳踢著眼前的路燈，等那人一個回答。
「還有事嗎？」
「……」
孟嬌有些不暢快地笑了一下，但心裡卻沒有過多的沮喪，因為如果他說是，她才要害怕。
「你手臂好了嗎？」
「好了。」
「哦。」
孟嬌低低地應了一聲，也再沒有開口。
她其實還想說很多話，可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她明明感覺周銘川已經慢慢朝她鬆開了一道口子，卻又覺得他總會在某一個瞬間，變回從前那個人。
那種搖擺無助的煎熬感慢慢啃噬著孟嬌的心裡，她墜墜不得安寧。
可周銘川卻也沒有掛斷電話。
無聲的聽話筒裡隻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孟嬌把手機緊緊貼著耳朵，嘴角的一抹笑容小心而又滿足。
「周銘川。」孟嬌忽然輕聲開口。
「嗯。」
「你知不知道，你很難追。」
孟嬌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好了，我要掛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心虛還是害怕，但是剛剛那句話，周銘川一定聽得懂。
但是她不想要聽到周銘川的回復，隻要他知道，那就好了。
「掛了，再見。」
孟嬌沒等周銘川再說話，就匆匆掛了電話。她一臉羞澀的笑容刺眼地落入了街對麵那個站了許久的男人眼裡。
男人一隻煙畢，抬腳踩熄了火光，然後看到了對麵一臉驚愕的孟嬌。
陸衡笑了笑，走了過去。
「看你走了那麼久，有點擔心。」陸衡走到孟嬌身邊撫了一下她的頭發。
「啊，抱歉，」孟嬌不知道陸衡什麼時候跟了出來，「我現在就回去。」
「朋友的電話？」陸衡卻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嗯。」孟嬌點了點頭。
「男朋友？」
「不是。」孟嬌回道。
「那就好。」
「什麼意思？」孟嬌看著陸衡眼裡有些意味不明的玩味不由地發慌。
陸衡看著女人閃躲的眼神忽然彎下身子，沉聲說道，「那我還有機會，是不是，嬌嬌？」
孟嬌很想要一直裝不明白陸衡的意思，可以眼下他卻好像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計謀，有些迫不及待的撕破偽裝了。
「孟嬌，」陸衡喊她名字，「做我女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