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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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市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陰雨,粘粘連連斷斷續續的。

陰雲罩著暗灰的天空,好像氣勢洶洶地要把整座城市吞滅。天氣也隨著一場一場的雨說冷就冷了。

李叔一早就收拾了車子在樓下等孟嬌出門,前一天晚上小姐就說了要用車。

整個晚上孟嬌都睡得不甚安穩,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腦子裡一直想著些沉重陰暗的東西,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事實。

睜眼的時候,窗外還是昏昏沉沉,這場雨下得好像世界末日,白天黑夜,不分彼此。

她情緒並不高漲,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混噩的狀態,翻開手機看了下時間,五點二十。

孟嬌在床上慢慢吸了一口氣,然後坐了起來。

六點下樓的時候,李叔已經在車裡等了。

「小姐。」

「嗯,李叔。」孟嬌輕聲打了個招呼上了車。

李叔微微有些訝異卻又沒敢多問,因為孟嬌今天和平常實在是太過不一樣。

她穿了一條肅穆單薄的黑色套裙,下麵是一雙同樣黑色的高跟鞋,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整個人的情緒都很壓抑。

賓利緩緩地開在下著細雨的街道上,到處氤氳朦朧看不清楚,一路朝偏僻的地方開去,最後停在了一座墓園。

「小姐需要我在這裡等嗎?」李叔轉過頭去問道。

孟嬌沉默了一會,「不用了。」

應該,會有人帶她回家的。

她說完便拿起了一把黑傘下了車,外麵的雨下得並不大,細細密密地隨著陰風吹在孟嬌裸露的小腿上,引起一陣寒栗。

她抬眼看了看這座並不大的墓園,外麵的停車場上稀稀拉拉地停著兩三輛車,也對,今天並不是什麼傳統的祭拜節日。

如果有人來,那應該是某個人的忌日。

孟嬌輕輕邁開腳步朝門口走去,每走一步心裡也更墜一分,她分明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近那個男人的秘密,卻又覺得那個秘密是否太過沉重,沉重到她也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接受。

可這些天來所有的糾結與遲疑,卻還是在站在墓園的這一刻全都不作數。

她就是想看,就是想接近,就是

孟嬌在園門口買了一束鮮花,然後走了進去。

一排排的墓碑整齊而又密集地排列在她的眼前,無數個鮮活的靈魂就以這種簡單而又刻板的方式安息在這片土地上。

清晨的霧氣伴著細雨朦朦朧朧地罩在這篇土地,孟嬌看見一個站在不遠處無聲靜默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紐扣克製地係到領口最後一顆,高大頎長的身形卻在這灰蒙的細雨中顯得有幾分寂寥。

孟嬌站得遠,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覺得他周身散發著陰霾的氣息,和這死氣沉沉的墓園融為一體。

實在是,太過悲哀。

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她既不能呼吸也不能說話,生生地被這沉重的氛圍拖入地下。

孟嬌忽然有那麼一刻,體會到了周銘川的感受,他是否這些年,都是生活在這般的地獄。

一陣冷風無情地掛過,孟嬌身子輕顫了一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打著傘朝那人走去,「嘀嗒」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了一串寂寞的聲線。

除此以外,一片死寂。

「你不介意吧。」

孟嬌走到男人身邊輕聲開口,然後微微彎月要把那束潔白而又熱烈綻放的鮮花放在了周銘川麵前的墓碑上。隨後黑傘傾斜,遮去了男人頭頂的一片細雨。

孟嬌偏頭望去,男人的黑發被雨水打濕粘在側頸,眉眼冷漠地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眸色裡卻是孟嬌從未看過的情緒。

後悔、憤怒、痛苦、無助。

孟嬌握著雨傘的手不禁收緊,她垂眸向墓碑上看去,一個年輕男人的照片被黑白定格在冰冷的墓碑上,上麵寫著一個名字和一串英文。

【喬宇thierry】

孟嬌默默算了一下時間,他去世的時候,正好22歲。

肅穆的園內,細雨纏綿,誰也不肯多說一句話。

不知是怕擾了地下人的清靜,還是怕擾了祭拜者的清靜。

身邊的男人卻慢慢轉過了身子,朝著孟嬌投下了一束冰冷的目光。

一束周銘川從未這樣看過孟嬌的目光。

她緊緊咬著牙關回看了上去,才發現周銘川的眼裡,一股暗流湧動的憤怒被他再三地壓製。

頭頂的雨這時卻越下越大,劈裡啪啦地朝整座城市傾倒著憤怒,雨點無情地砸進孟嬌的半邊身子,她卻動都不肯動,站在原地和周銘川對峙。

孟嬌知道,周銘川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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