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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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嬌哭了很久,周銘川就一直把她摟在懷裡。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從來都比大哭大鬧來的更加撕心裂肺。

因為隱忍,所以心痛。

哭到後半夜的時候,整張小臉都傷心地皺在了一起,額頭上盡是細密的小汗珠。

周銘川幫她把毛衣脫了,隻留裡麵一件短衫,然後給她蓋好了被子一個人走出了房間。

-

淩晨五點的冬天,天空是病態沉重的靛青色。

周銘川背靠著冰冷堅硬的陽台欄杆,整個人寂寥無言地看著同樣沉默的天空。

刺骨的冷風鋪頭蓋臉地吹入他單薄的衣衫,他卻連眼眸都沒動一下。

仿佛什麼,也感覺不到。

孟嬌睡著前,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畔把一句話,重復了好多遍。

「周銘川啊,不開賽車的話,我也喜歡你,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她仿佛很怕他沒聽到這句話,明明兩隻眼睛困頓紅腫到怎麼也睜不開了,卻還是要緊緊抱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實在沒了力氣,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周銘川眼睛睜著看向什麼都沒有的天空,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孟嬌的話。

他無法回應。

因為在他眼裡,不能開賽車的周銘川,就是陸衡口中的那個垃圾。

而陸衡說的沒錯,他這樣的垃圾,配不上孟嬌。

「你知道她是在怎麼樣的家庭環境裡長大的嗎?你知道她到底喜歡怎麼樣的生活嗎?」

「她隻不過是一時興起喜歡上了你,但是你能保證讓她永遠幸福嗎?」

「周銘川,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該讓她對生活,有一絲一毫的委屈。」

「你做得到嗎?」

「不如,我給你看一段視頻吧。」

周銘川靜靜地闔上了眼眸,那天的那段視頻,他隻看了一遍。

可視頻裡麵的每一個畫麵,都像刀刻一般,印在了他的心裡。

那是孟嬌每年的生日集錦。

「爸爸——」一個少女穿著白色的高定長裙從別墅跑出,她踩一雙走不利索的鑲鑽高跟,滿臉驚喜地沖到孟國輝的麵前,「我太喜歡這條裙子了!」

她高興地手舞足蹈,一手提著裙擺在偌大的草坪上轉圈。

孟國輝一臉溺愛地看著她,溫柔地說道:「嬌嬌是永遠的公主。」

公主這個詞貫穿了孟嬌的整個人生。

每一年的生日宴,都是華服禮物的堆砌,她被所有的美好與炫目包裹,輕而易舉地散發著讓人挪不開眼的光芒。

她天生就該和所有幸福美滿的字眼關聯在一起,所有的苦難與陰暗都不能隨意沾染她片厘。

可她偏偏走近他的身邊,伸出了那雙讓他無法拒絕的手,笑著對他說,「周銘川,我拉你上來。」

「周銘川,我拉你上來。」

周銘川很想拉著她的手,走到她的身邊。

可是他漸漸發現,有些事情,並不如他想得那麼簡單。

因為他很有可能,根本就無法離開那個泥潭。

並且還會,拉著她一起,墮入深淵。

男人的眼眸慢慢地睜開,天色已經開始泛白。

他看到了那段視頻的最後一個畫麵。

孟嬌穿著一條銀色亮片吊帶裙,站在被玫瑰花鋪滿的包廂裡。

暗紅浮動的光影下,她是人間所有美好。

-

早上八點,周銘川買好了早餐放在餐桌上。臥室裡的人還在熟睡,兩隻眼睛腫腫的,也不知道昨晚有沒有睡好。

他在陽台上給陳禹打了個電話。

「十天?你瘋了。」陳禹在電話裡的另一端開口大罵,「周銘川你他媽就是個瘋子,沒有你這樣對自己的!你知不知到你昨天情況有多嚴重,趙尋已經和你說了你必須停止訓練等到調整好了才能循序漸進,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把自己往死裡逼!」

「有用嗎?」周銘川靠在欄杆上淡淡反問道,「這麼久了,有用嗎?」

陳禹一時語塞,卻又反駁道:「在俱樂部的時候一開始你也沒辦法開的,後來不就是好了嗎?」

「那始終不是真實的賽道,」周銘川聲音陰冷地掛過陳禹的耳畔,「陳禹你知道的,在城北的賽道上,不論我試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怎麼會永遠一樣!你不過試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怎麼會知道永遠不會好!」

「那什麼時候會好,」周銘川緩緩問道,「趙尋說的,是兩年,還是三年,還是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陳禹手指冰冷地握住電話無話可說。

周銘川說的沒錯,誰也無法保證,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正常地在真實賽道上比賽。

「周銘川,」陳禹嗓口一哽,「你,你是怕孟嬌等不了你嗎?」

他想來想去,還有什麼能讓周銘川這麼著急地想要拿自己的命,搏一把呢?

大概就是那個,他從來沒說出口,但是卻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的女人了。

他們本就不該是相愛的人。

卻在錯誤的時間地點,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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