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要回北城(1 / 2)
屋內空氣沉寂了數秒,四目相對,阮妤怔愣地看著容澈久久說不出話來。
大腦一片空白,但卻仍是回響著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她剛剛,都乾了什麼!
可容澈不是死了嗎,魏瑉不是說他已經不行了嗎。
「你、你……」阮妤張了張嘴,一雙杏眼瞪得老大,在思緒逐漸清晰的片刻時間中,隻覺身體開始攀上熱度,直至一張臉通紅。
容澈麵色仍是蒼白,眼裡卻蔓上一抹柔意,輕笑一聲,指尖輕柔的摩擦著阮妤的手心,沒曾想自己休息的片刻時間中,竟有了如此的意外收獲。
「我聽見了。」再一次肯定的回答,容澈直勾勾地看著阮妤。
雖不知阮妤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這無疑是令他驚喜的,眼底的克製在這一刻化為了洶湧的潮水,多日的思念和牽掛頃刻間就要奔湧而出。
心下正思索著要如何回應阮妤的情緒,下一瞬,阮妤突然紅著眼蹭了起來,一把甩開容澈的手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阮妤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著,月匈口上下起伏卻不是因為羞怯,她被騙了,她又一次被騙了。
眼含憤怒,阮妤雙手緊握成拳,努力想要平息心中的憤怒,卻仍是在下一刻忍無可忍大吼道:「混蛋!」
容澈被吼得一愣,一頭霧水怔愣在原地,張嘴正要說什麼,阮妤一轉身頭也不回快速沖出了軍帳中。
心下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容澈霎時反應過來阮妤的突然出現可能另有原因,而一出現便趴在他身側哭泣。
努力了半晌身子仍是虛弱不已,無力起身隻能眼睜睜看著阮妤離去。
容澈俊逸的臉龐逐漸浮上一抹暗色,沉下臉來,他似乎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來人!」怒喝一聲,驚得屋外的士兵身子一顫,容澈鮮少如此將自己的怒氣浮於表麵。
「殿下!」士兵慌忙從帳外進來單膝跪在了容澈跟前。
方才他似乎在帳外聽到了帳內有什麼動靜,正要過來查看便見帳內沖出一名怒氣沖沖的男子。
正想攔住這突然出現在軍中之人,便被魏瑉給製止了,直到那人頭也不回騎馬離開,帳內的容澈便發了聲。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竟惹得殿下這般怒火。
士兵沒能抬頭,自是未能看見容澈眼底的寒意,即使容澈是躺在床榻上,開口卻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剛才出去的男子呢?」
士兵一愣,支支吾吾道:「走、走了……回殿下,他從帳內出來後,就騎馬離去了。」
「還不快追!」一聲怒喝,引得體內氣息不穩,本就虛弱的身子被怒氣帶動著幾乎要拖垮容澈。
劇烈地咳了幾聲,士兵剛要起身,魏瑉從帳外走了進來:「懷昭兄這是作甚,發了如此大的火,可要當心身子啊。」
聞言,容澈止住咳嗽朝著魏瑉掃去一抹冷眼,淬冰般的視線幾乎要將人凍僵,若不是起不了身,恐怕下一瞬容澈便會沖上去扼住魏瑉的喉嚨。
「你乾了什麼?」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
阮妤的突然到來,和方才的舉動肯定和魏瑉脫不了乾係,他努力多時,為的不是再一次欺騙阮妤。
而阮妤方才受傷的神情更是刺痛了容澈的眼,他已欺瞞了她太多,他正努力的想要挽回以往的過錯,眼看勝利就在眼前,這下全毀了。
魏瑉見狀絲毫沒有慌張,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唇角一勾將自己手上的東西遞給了容澈:「別急著發火,金國送來了投降書。」
容澈眉心緊皺,僅僅隻是瞥了一眼並未伸手去接。
金國投降是遲早的事,一個如此不把百姓的性命安危放在眼裡的君主,百姓又怎會願意臣服於他。
原本並沒能這麼快拿下金國,但金國半年前才在與北城一戰中失去了猛將嚴律,眼下又好高騖遠想要拿下魏國。
容澈解救了山水城的百姓,聯合了魏國,更是沒日沒夜的征戰,將戰事一再縮短,為的就是能盡早回到阮妤身邊。
他要向她解釋他曾辜負她隱瞞她的一切,他要求得她的原諒,他想要留在她身邊。
這個決定固然艱難,但容澈幾乎沒有猶豫,自想通的那一刻起,他便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而金國也果然不出所料,見勢不對便送來了投降書,想要借此求得一條活路。
但眼下,金國的投降書卻絲毫無法平息容澈心中的怒火,仍是緊盯著魏瑉咬牙切齒道:「我是問你乾了什麼,你對她說了什麼!」
魏瑉咂巴咂巴嘴,雖是有些無法理解容澈是怎麼著了那個小白臉的道的,但打了勝仗對他來說是件雙贏的大好事。
見容澈不接投降書,也隻是帶著笑意將投降書收回,慢條斯理解釋道:「我幫了懷昭兄一個大忙,懷昭兄怎還朝著我發怒呢?」
「幫忙?可是你將她欺騙來此?!」
「懷昭兄莫要動怒,這不眼看著仗要打完了,幫你一把麼,我也並未欺騙他什麼,橫豎說的都是事實而已,你的情況的確危急,他覺著你斷了氣,這便說出了真心話,若不是此舉,你又何嘗能聽見他的肺腑之言。」
容澈咬了咬牙,思緒間仍是在責怪魏瑉的自作主張,但心頭卻猛然回盪著阮妤的那一聲飽含真情的表白。
心頭一顫,容澈神色緩和了幾分,但因此讓阮妤負氣離開依然是不爭的事實。
淡漠地掃過魏瑉手中的投降書,容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讓軍醫來替我醫治。」
魏瑉一聽,笑意更深了,連忙道:「懷昭兄總算是願意好好治治你的身子了,戰事告捷,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