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體育頭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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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姐,隊長,請多指教。」陳寧對著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清源示意她拿槍,「別廢話了,快開始吧,我要看看你的據槍動作。」

陳寧做了一係列的準備動作之後,深呼吸一口氣,舉起了手槍。幾秒鍾後,她射出了第一槍。

之後,她再次舉槍,射出了第二槍、第三槍。這幾槍的靶數都還不錯,隻是後麵兩槍的成績都不如第一槍。

第四槍,脫靶。

陳寧傻眼了,但沒有停止射擊。她垂下手臂,深呼一口氣之後,再次舉槍射擊。這一次,成績更糟了。

唐心眯了眯眼睛,目光不小心和沈清源對視。她像被燙了一下,趕緊移開目光。

沈清源不滿地挑了挑眉。從他進入射擊館的那一刻起,唐心一個字都沒有說。以前那個用熱烈的目光追尋他的唐心,不見了。一想到這個,沈清源的心頭酸酸的。

「停。」他說。

陳寧扭頭看他,委屈地問:「隊長,我是不是很差?」

沈清源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唐心,「讓她說,她的看法應該和我一樣。」

「嗯?」陳寧看向唐心。

唐心頓時緊張起來,感覺第一個字是那樣難以出口。她轉過身,讓沈清源離開自己的視野,才說:「陳寧,你需要進行力量專項訓練。可能離開體校的這些年,訓練跟不上,你的體能不是很好,尤其是臂力。」就在剛才,陳寧打完第一槍之後,唐心注意到她的手臂並沒有將手槍完全帶回到原來的瞄準線。所以,後麵的成績出現了下滑。

「射擊很多時候靠的是感覺。」唐心繼續說,「至少要有3000次以上的準確練習,才能讓肌肉記住那種精準射擊的感覺。」

陳寧瞪圓眼睛,想了想,默默地低下頭。

「不用沮喪,先進行體能專項訓練。今天的練習就當試射了,找找感覺。」沈清源示意工作人員收槍。

陳寧有些沮喪,「對不起,隊長,唐姐,我浪費了你們的時間,也讓你們失望了。」

「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啊?陳寧,你不用在意。」唐心趕緊安慰她。

陳寧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

他們離開射擊場,到了室內運動場。

沈清源讓陳寧做了深蹲、跨欄步、深腿蹲等動作,接著拿出一張表格進行記錄。他一邊寫,一邊說:「f的評測結果還可以,現在再做幾個動作,進行sf評測。」

sf是選擇性功能動作評價,使用動作來激發各種症狀和功能不良,以及存在與某種動作模式缺陷的信息。

測試完後,陳寧的結果是,她的月要椎和肩關節有一些潛在的傷病。

「你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矯正訓練,等到你的這些慢性損傷好一些了,才能全身心投入到訓練當中。」沈清源下了結論。

陳寧當時就紅了眼眶,喃喃地說:「隊長,我能忍!時間不多了,我能全力以赴練習射擊嗎?」

「陳寧,欲速則不達!那些技巧的東西你遲早能掌握,但身體的傷害一旦造成,就是不可逆的。」唐心勸說。

「這不是你能不能忍耐的問題!在健康的狀態下進行訓練,能延長你的運動壽命,也是對你的保護。」沈清源耐心解釋,伸手按了幾下陳寧的月要椎,「就拿你月要這塊,剛才做動作的時候有痛感,這很影響運動功能的。一個射擊手,月要椎必須要健康,懂嗎?」

陳寧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像一隻熟透的蝦。

沈清源卻還不自知,又捏著她的肩膀,「還有你的肩膀,這也決定著射擊的成績。別任性,先矯正訓練!」

陳寧脖子都紅了,頭恨不得埋到地縫裡。在少女的心裡,他的手指像有魔力,每一次按壓都撩出一串火花。

唐心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心頭的小火苗「呼」的一聲蔓延成了漫山遍野的大火。好嘛!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啊!

她氣得月匈口發悶,沈清源卻毫不知情,還在跟陳寧做一些肩關節的矯正訓練。等到陳寧上了泡沫袖,沈清源才站起來鬆了一口氣。

唐心靠在牆邊,怒瞪牆角的一隻瑞士球。

沈清源走過去,遞給她一瓶純淨水,「你知道,剛才你說陳寧的缺點時,我為什麼要打斷你的話嗎?」

唐心沒回答,狠狠地擰開瓶蓋。

「因為她目前的自信心不夠,一定要幫助她重建信心,心態對射擊的影響太關鍵了。」沈清源一邊望著陳寧,一邊說。

唐心更加怒了,舉起純淨水,咕嘟嘟喝了個乾淨。

沈清源一直看著她,等她回話。

「不知道!」唐心將純淨水瓶一甩,氣呼呼地往外沖去。走出運動場,涼風撲麵而來,讓她發熱的頭腦頓時冷靜下來。

她居然發火了。可是她有什麼理由發火呢?沈清源對於陳寧來說,他的身份相當於教練員。教練員指導學員,有一些身體上的接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可是……

唐心莫名就記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夏天,當時她被各種訓練累得半死不活。肌肉酸痛是常有的事,可是他們學校不是專業的體校,隊醫資源緊缺,不是每一位運動員都能被隊醫按摩。為了緩解肌肉壓力,於是很多體育生互相按摩。唐心想要找沈清源為自己按摩,可是心情太過緊張,怎麼都開不了口。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在體育館裡,他就坐在十步開外的長凳上,低頭整理著護腕。她向他走過去,心跳如雷。就在她打腹稿的時候,沈清源抬頭。唐心嚇了一跳,腳下踩到了一隻壘球,一下子跌倒在地。

他跑過來,將她扶起來,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唐心痛得快哭了,委屈地說,訓練強度太大,腿軟。

他很自然地說,我幫你按摩一下,酸脹感很快就能緩解的。唐心求不得,趕緊說,作為報答,等會兒我也幫你按摩吧。

沈清源笑了一下,算是默認。

他的手指修長而乾燥,按在她的皮膚上,每一下都是一簇小火苗,讓她心裡堆積的煙花一一綻放。她偷偷地看他,看他秀挺的長眉,看他低垂的眼睛,怎麼都看不夠。

這段往事像一罐蜜糖,讓她每每想起那個畫麵,心裡都甜滋滋的。這甜蜜麻醉著她的心,讓她生出了小小的希望,認為那個人也是喜歡自己的。

「唐姐,你怎麼了?」陳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唐心猛然回神,轉過身就看到陳寧站在身後,滿臉的忐忑不安。她有些心疼,連忙道歉,「陳寧,抱歉,我有些累。」

「我才應該說『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陳寧內疚極了,「唐姐,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費心來教我了。」

「你別放在心上,我會繼續來這裡的。」唐心抱住陳寧的肩膀,「走,進去吧。」

她和陳寧肩並肩走進運動場,沈清源皺著眉頭說:「陳寧,趕緊把矯正訓練做完,之後還有其他的訓練。」

陳寧趕緊依言照做。

唐心看沈清源,發現他的目光很淡,並沒有在她身上有過多停留。她在心裡冷笑一聲。終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五年前,她以為他主動為自己按摩,是有些喜歡自己。可事實說明,這並不是她的特權。

「陳寧,這個動作你做得不夠到位。」

陳寧在做肩胛骨俯臥撐,這個動作可以激活軀乾的肌肉力量,隻是她此時的月要部位置略高。沈清源走上前去,想要伸手糾正,唐心卻搶先將陳寧的月要往下按了一按。

「我來比較好。」唐心說。

沈清源收回手,心裡卻有些異樣。他疑惑地觀察唐心,可她做得滴水不漏,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等所有的訓練結束,沈清源提議,「陳寧,我幫你按摩吧。」

陳寧趕緊擺手,「不了,隊長,你已經夠辛苦了。」

「我明天再來。」唐心向陳寧告別。

「我送你。」沈清源不由分說就拽著唐心走出了運動場。剛離開陳寧的視線,唐心就冷冷地甩開沈清源的手。

「放開我。」

「你到底怎麼回事?」沈清源緊緊盯著唐心,「你今天到底發什麼無名火?我究竟哪裡做得不對?還是你根本就是在生陳寧的氣?」

唐心心虛,「我,我沒有生氣。」

那雙眼睛俊秀清澈,倒映出他的身影。沈清源突然一陣心慌意亂。五年前,同樣的一雙眼睛看著他,他特別喜歡自己溺在那一片秋水中。可是如今,他無比慌亂,卻還要掩飾太平。沈清源隻覺得心頭癢癢的,像是幾萬隻螞蟻在爬,幾乎就要軟成一攤。他狠了狠心,繼續說:「得了吧,唐心,你這副樣子就是在生氣。我不是說了嗎?陳寧現在需要建立自信,我希望你不要乾擾她的情緒。」

唐心一怔,心頭更是怒火熊熊。她狠狠捶了一下沈清源的肩膀,吼道:「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扭過頭飛奔離開。

夜風習習,沈清源皺著眉頭看唐心越走越遠。他微微嘆氣,掏出正在震動的手機,「餵,什麼事?」

「隊長,回來吧,宿舍馬上要熄燈了。」江一天說。

沈清源「嗯」了一聲,卻想起了什麼,又問:「你說,如果女孩子莫名其妙對你生氣,這說明了什麼?」話音剛落,手機裡就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聲音。沈清源嚇了一跳,「什麼聲音?」

江一天蹲在上鋪,齜牙咧嘴地揉著腦袋。

陳海拿著牙刷走進來,打趣說:「一天兄,這天花板都被你這個竄天猴給磕裂了!」

江一天顧不上理睬他,對著手機說:「隊長,恭喜!有女孩子為你吃醋了!當務之急,就是要想方設法地證明你是個直男!直到不行!」

「我們練射擊的,站得最直,還用證明嗎?」沈清源覺得很好笑。

「隊長我說的『直』不是字麵意思……」

「別囉唆了,總之你的觀點是,她喜歡我?」

江一天壞笑,「我比較好奇是誰。」

「是誰不重要,反正不是你。」

「是我也沒關係啊……」江一天哼哼。

沈清源後背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變態。」很利索地將手機掛掉。

江一天發現他掛了電話,頓時傻了眼,「完了,我開玩笑的,隊長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他吧?」

陳海正往衣架上晾曬毛巾,聞言白了江一天一眼,「誤會了又能怎樣?矯情!」

「隊長答應我怎麼辦?我是直的,練射擊的站得最直啊!」江一天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邊,夜風清涼。

沈清源將手機揣進褲兜,莫名覺得開心,唇角忍不住上揚起來,怎麼都按捺不住笑紋。不過,他很快就嚴肅起來,望向蒼茫的夜色,怔然無語。

第二天,唐心請了假。她帶著丁芳的名片,遲疑地來到醫院,在掛號窗口前徘徊了很久,還是沒有上前。

電梯門開了,唐心走進去,大量人群蜂擁著進入電梯,立即塞滿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電梯門開了,人群往外湧去,唐心依然失了魂一般地站在角落裡,沒有邁出一步。

不知道電梯裡來來回回了多少撥人,電梯門開開合合了多少次,唐心站到腿腳發麻,才慢慢往外麵走去。

剛走出電梯,就有人問她,「唐心?」

丁芳穿著白大褂站在電梯旁,好奇地看著她,「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

「學姐……」唐心抽了抽鼻子,哽咽著抱住了丁芳。丁芳趕緊安慰她,「這會兒我正好沒病人。走,到我辦公室說。」

唐心擦了擦眼睛,點頭。

對麵的住院部,杜淩楓正把玩著新買的瞄準鏡。他試著將瞄準鏡對準窗戶外麵,忽然被鏡頭裡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他看到唐心走進醫師辦公室,正在向一名醫生模樣的女子說著什麼。

「老七,給我進來。」杜淩楓打電話。

門外立即沖進一名小嘍囉模樣的人,對著杜淩楓彎月要哈背,「杜老大,有什麼吩咐?」

「對麵門診樓五樓,是哪個科室?」杜淩楓隨手一指。

老七懵懵地說:「好像是婦產科……」

還沒說完,杜淩楓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什麼科?舌頭捋直了,你給我說什麼科?」

老七嚇得結結巴巴,「杜老大,你你你別急,我這就去查、查。」

杜淩楓往病床上狠狠一坐,將瞄準器扔到一邊。他懊惱地望著唐心的方向,眉頭緊鎖。

幾分鍾後,老七回來了,「杜老大,問清楚了,對麵五樓是心理建康科。」

杜淩楓頓時鬆懈下來,可很快又跳了起來,「她去心理科乾嗎?」

「她……誰?」老七一頭霧水。

「老七,去門診一樓,給我掛個心理科,我要看心理醫生。」杜淩楓露出一口白牙,「哦,別忘了,我要看女、醫、生。」

那一瞬間,老七確定自家主子除了傷了胳膊,還可能傷了腦袋。

在醫師辦公室裡,唐心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窺探。她口若懸河,將沈清源冷血無情的模樣刻畫得入木三分。

丁芳一邊聽一邊笑,「所以你就嫉妒了?」

「我沒有!學姐,我怎麼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呢?陳寧很可憐,我對她沒有任何意見啊。」

「愛情本來就具有排他性,你對陳寧沒有意見,但你內心不願意沈清源接觸任何女孩子。」

「什麼愛情啊……」唐心臉上灰灰的,目光移往旁邊。

丁芳若有所思,「不過說起來,這個沈清源還真的是大冰山啊。」

「就是!他還欠我一個單反鏡頭呢,就沒見過債務人也有這麼拽的!」唐心憤慨。

「那你見到他就口吃的症狀還沒有緩解,是嗎?」丁芳冷不丁地說。

唐心一怔,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是的,學姐,我可能……可能沒辦法擺脫他帶來的影響了。」

「再這樣發展下去,會影響到你的工作。」

唐心難過極了,「我知道,我隻能盡量不讓別人發現我的秘密。」

「別將這個當成秘密,你會更有壓力。」丁芳隨手打開電腦,開始補充唐心的情況。她有記錄每一位心理病人情況的習慣。

「那我該怎麼做呢?」唐心苦著臉問,「我會不會一輩子無法痊愈呀?」

丁芳笑了笑,「你說的那種口吃病患,大部分是生理疾病,是中樞神經出了差錯。像你這種就是心理上的壓力導致的。唐心,你知道口吃患者在唱歌的時候,是不會口吃的嗎?」

「啊?」唐心搖頭,「不知道。」

「如果你無法用平常心去麵對沈清源,不如試試用唱歌的方式,任何形式都可以。」丁芳提議。

唐心想了想,低聲說:「我知道了。」

正說著,丁芳的電腦發出了提示音。她掃了一眼,有些意外,「唐心,有個病人掛號。我得工作,不能和你聊了。」

唐心禮貌地向丁芳告別,結果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杜淩楓站在門口。

「是你?」唐心一挑眉毛。

杜淩楓咧嘴一笑,「小美人,咱倆真有緣分,又見麵了。」

「你來這裡乾嗎?」

「當然看病啊。」

「沒想到你也知道你有病,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自知之明呢。」唐心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肩膀故意狠狠地撞了杜淩楓一下。

杜淩楓頓時疼得冷汗都下來了。他捂住肩膀,盯著唐心的背影,卻勾唇一笑,「夠味道啊,小辣貓。」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意味深長地自言自語,「哼,有了這個,我很快就能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餵,你是掛號的病人嗎?在門口站著乾什麼?」一個女聲拉回了杜淩楓的思緒。

杜淩楓趕緊將那個u盤藏在手心裡,對丁芳畢恭畢敬,「美女醫生好,我看病。」

「美女兩個字去掉,叫我丁醫生。」

杜淩楓趕緊走進病房,在丁芳的桌子對麵坐下。丁芳掃了他一眼,「都是什麼狀況?」

「啊,是這樣的。我失眠、健忘、頭疼、暴躁……」杜淩楓可憐兮兮,「丁醫生,你可要救救我。」

「初步懷疑抑鬱症,做一套題目。」丁芳遞給他一張試題。杜淩楓答應一聲,埋頭做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清脆的響聲。

丁芳皺了皺眉頭,起身走出病房。杜淩楓趁這個機會,眼疾手快地將u盤插到丁芳的usb插口上。電腦屏幕上立即出現了一個進度條,很快就消失了。

「搞定。」杜淩楓拔下u盤。

丁芳毫不知情,隻看到老七正在病房外麵,醉醺醺地砸著休息座椅。護士上前阻攔,「這位先生,你喝醉了,請來這邊。」

「這裡不允許醉漢進入,趕快把他弄走。」丁芳皺眉。

老七卻撥開護士,往丁芳走過來,「美、美女……」他口吃不清地說著胡話,往丁芳這邊伸出手來。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剎那。丁芳隻覺得眼前劃過一道閃電,接著老七便飛了起來,重重地栽在地上。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才看清楚周祖光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

周祖光蹲下來,麵色嚴肅,「喝醉了是吧?那我給你醒醒酒。」說著,他又要動手。

「這裡是醫院,你別沖動!」丁芳喊。

周祖光這才停了手,沒好氣地站到一旁。丁芳有些恍惚,眼前依稀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在跟幾個小流氓搏鬥的場景。小流氓被他打得滿地找牙,操著髒話逃走了。當時她抱住他,哭著讓他別追了。那名年輕男子和眼前的周祖光的形象漸漸重合,居然沒有任何違和感。丁芳愣住了,她以為這兩者之間隔著重重歲月,可事實上他們從來都沒有任何區別。

「謝謝你。」丁芳盡量讓聲音不含感情。

周祖光聳了聳肩膀,「哦,不客氣,我……路過。」

病房裡,杜淩楓聽到了騷動聲,趕緊沖出去,將試卷往丁芳手裡一塞,「丁醫生,謝謝你,我感覺我的病好多了,再見。」

周祖光覺得杜淩楓有些眼熟,「我見過你,你好像是徐典的……」

「我跟她沒關係!」杜淩楓上前讓老七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老七低聲說:「老大,晚上得給我加雞腿。」

「不加,你活該,誰讓你亂給自己加戲。」杜淩楓哼哼。

丁芳低頭看了一眼做得歪七扭八的試卷,哭笑不得,「你等一下,我還沒下診斷呢。」

「啊,要診斷什麼?」杜淩楓轉過身。

丁芳微微一笑,「從試卷的表現來看,你沒有抑鬱症,就是有『巨熊症』!」

「巨……巨什麼?」

「巨熊症,」丁芳認真地解釋,「巨大的熊孩子。」

杜淩楓一瞪眼,剛想理論,隨即想起了手裡的u盤。他哼了一聲,「巨熊怎麼了?我樂意!」他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

丁芳輕蔑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將試卷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同時,她還痛批了一句,「蛀蟲,占用國家醫療資源。」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有趣。」周祖光忍不住笑了起來,「丁芳,你沒變。」

「我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說吧,找我什麼事,我可不信你是路過。因為你剛才說話的時候,稍微停頓了半秒鍾。」丁芳犀利分析。

周祖光無奈地點了點頭,「唐心最近不太對勁,我就是想了解她到底是怎麼了?」

丁芳一怔,隨即回答:「我的醫術和職業道德,一直是業內的高嶺之花,所以我不會對任何人泄露病人的隱私。」她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對我的,前夫。」

「那,那就算了。」周祖光尷尬地向她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丁芳臉上所有的冷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傷痛。他們曾經親密無間,如今隻能形同陌路。

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隻要成為過去式,都會變得那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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