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姻緣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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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要不這樣吧,等我們出去以後,還是在人間定居,然後我們每年花幾個月時間去你想住的地方住一住,你覺得怎樣呢?」

白婉棠走在黑暗中,業火之光隻能指引她看到離去的路,無法讓她看見獨孤極。

她緊緊握著他的手,然而這片黑暗依舊讓她很不安,她便又和他聊起定居的事。

獨孤極不語。

以後住哪兒,隻能聽他的,由不得她,眼下他無需多費口舌同她爭辯。

白婉棠當他同意了,和他說起她想定居的地方。

「我初初來到這個世界,是到了人間的盛京,後來才來的修真界。等我們出去了,我帶你去盛京,那裡可熱鬧了。」

「街上有很多好吃的。城南有一條很寬很長的河,河中央有一棵很大很大的姻緣樹,上麵掛滿了人間男女祈求美滿姻緣的姻緣箋。」

「聽盛京的人說,每年乞巧節,便會有人架起通往姻緣樹的鐵索橋,這鐵索橋,又叫姻緣橋。屆時城中男女就可以帶著在姻緣廟求得的姻緣箋,穿過姻緣橋,將箋拋到樹上……」

她越說越興致高昂,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忽略靈台和內府被灼燒的痛楚,「聽說箋拋得越高,越可能得到上天的祝福……」

獨孤極一直很安靜,直聽到這一句,皺眉打斷道:「你如今是修真界的,還信這個?」

白婉棠笑道:「修真界,不是也有修士祭天做法嘛。一樣的。」

獨孤極輕嗤。

白婉棠則繼續和他說,她在盛京生活的那段時間,碰到的有趣的事。

她話從未如此多過,聽得獨孤極有點煩。

直快要走到黑暗盡頭,些許光亮像雲霧般透進來包裹住他們,他終是不耐道:「好了,別說了。」

而她也果真不說話了,呼吸沉沉的,在帶著他走到光亮中後,如釋重負般倒了下去。

她的手鬆開了他,緩緩從他手中隨著身子的傾倒而抽離。

這一刻,獨孤極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他呼吸陡然一滯,隻剩下拉住她這一個念頭。

他將她拽到自己懷裡,身體承受不住這沖力和她一起倒在地上,仍是緊緊地抱著她。

她在他懷裡炙熱如火,好似要燒起來一樣。

過了好久,久到他甚至產生「他的神蓮神骨也許會燒死她自己」的念頭,想要先一步動手掐死她。

他手已經伸向了她的頸,她突然有了些反應,貪戀著他的寒冷,無意識地把自己整個人都擠進了他懷中。

獨孤極要掐她的手頓了下,改為繞到她身後摟住她,用力得好像要和她的身體黏在一起。

離開陰陽關時,那裡是冬天。

但到了修真界,這裡卻是盛夏時節。

白婉棠在獨孤極懷裡醒來,察覺到氣溫的差異,一下子心便懸起來。

她擔心兩界時間差太多,如今的修真界,不是她想的那樣幾乎塵埃落定。

她知道自己是沒抗住業火焚燒的痛楚而暈過去。

暈之前她已意識模糊,幾乎是本能地在絮叨。

說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更不知道獨孤極說過的話。

她叫醒獨孤極,問他後來說了什麼。

獨孤極沉吟須臾,答道:「什麼也沒說。」

白婉棠便不在此上糾結,帶著獨孤極趕進最近的城裡,賣了從陰陽關帶回來的值錢東西,找家酒樓打算邊吃邊問小二這裡的情況。

然而進了酒樓,卻見座無虛席。

身穿不同門派弟子服的弟子們一麵吃飯,一麵麵露愁容地道:「若是連八位祖師都打不過魔祖,咱們可怎麼辦啊。」

白婉棠登時驚慌起來,抓住迎上來的小二問道:「他們在說什麼?」

小二帶她到角落的小桌坐下,道:「你不知道?你們難道不是因為魔祖要攻打玄鴻宗,特地來幽州支援的嗎?」

白婉棠腦子「轟」一下地炸開。

魔祖還沒攻打玄鴻宗,那按照原書劇情,現在豈不還是小說劇情的初期?

「魔祖出世了,三十多天前,他座下一位魔君現世,昭告了將攻打玄鴻宗的事。當年為封印魔祖,神族全滅,四方神尊神魂俱散,隻剩下他們的八位徒弟鎮守修真界與人間。這八位便是如今的八位祖師。」

「如今,這八位裡有七位都已經趕來了幽州,玄鴻宗也召集了修真界各大宗門,一齊前來幽州對付魔祖。」

「這一次,修真界所有大佬都參戰了,若是還打不贏,我們修真界大概真的要完蛋了。」

周圍的弟子們七嘴八舌地向白婉棠說明情況,搖頭嘆息。

白婉棠失魂落魄地呆住。

陰陽關三年,竟是一個月隻抵修真界一天。

她走時修真界是初夏,這會兒才是盛夏,是她噩夢劇情的開端。

兜兜轉轉,一切還是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她身邊唯一有改變的就是多出一個獨孤極。

她不能讓他跟著她一起經歷書裡的那些苦難。

白婉棠握緊獨孤極的手,東西也不吃了,帶著他快步往外走。

獨孤極心情很不錯,酒樓裡弟子們對他的恐懼簡直是難得的笑料。

他含笑問:「你這麼著急要去哪兒?」

白婉棠道:「我們去人間吧。找個很偏僻的小地方生活,離魔祖和修真界遠一點。」

獨孤極輕輕挑眉,依舊在笑:「你很怕魔祖?」

白婉棠:「我不是怕他……」

她是怕書中劇情。

怕他會因她而傷,因她而死,怕……這個世界會抹除沒在書中任何劇情中出現過的他。

可這些,她沒法兒對他說。

獨孤極扌莫了扌莫她的頭,有些溫柔地道:「莫怕,魔祖不會傷你。」

他會剝離她的皮囊,但絕不會傷到她的本體神骨和神蓮。

他的笑讓白婉棠感受到些許溫情。

但是溫情有什麼用呢。

他比她還弱,離開陰陽關都是靠她帶著。

白婉棠苦笑,繼續說服他和自己一起盡快離開。

而獨孤極越聽笑得越厲害,仿佛她不是在講道理,而是在講笑話。

「白婉棠?」

身後驟然傳來呼喝聲。

白婉棠一個激靈,不用回頭也聽得出,這是玄鴻宗刑罰堂長老的聲音。

她拽著獨孤極就要跑,但她哪裡跑得快過長老。

一群身穿青灰衣袍的人提劍圍住她和獨孤極。

為首的胡子老頭氣哼哼地指著她道:「白婉棠,你這個私吞神蓮的叛徒!快同我回玄鴻宗,將神蓮吐出來,從前的事玄鴻宗便既往不咎!」

「那是我的機遇,是我的東西,我憑什麼給你們。」白婉棠跑不掉,將獨孤極拉到身後護住。

她已經和玄鴻宗撕破臉,也沒必要再像以前那樣做個卑微的底層打工人了。

譚卓長老和一眾弟子看了眼獨孤極,隻覺這人長得真是漂亮的出塵,但沒有修為,便不在意,隻盯著白婉棠要她交出神蓮。

白婉棠就是不肯吐神蓮,還和譚卓吵了起來,氣得譚卓胡子都飛起來了。

獨孤極本想插手,還想問問白婉棠她究竟是叫白仙仙還是白婉棠。

他不在意她叫什麼,隻是如果她有意欺瞞,他會生氣。

但修真界不適宜魔族生存,他來到修真界後還不如在陰陽關時,身子變得虛弱了許多。

周圍吵吵嚷嚷的,烈陽火辣辣地照在他身上,他漸漸感到頭疼。

「白師妹說的對,神蓮是她的,就讓她留著吧。不過我相信魔祖攻打玄鴻宗,白師妹不會袖手旁觀。」

一道冷清聲音打破了吵鬧。

身著雪紗法衣,裙繡百花的女子蓮步款款而來。

她容貌艷麗得十分有攻擊性,以至於穿白衣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整條街道都安靜下來。

他們都知女子囂張跋扈的惡名,但誰也不敢說她半句。皆因她父親是玄鴻宗掌門崔虛,而她是玄鴻宗唯一的大小姐崔羽靈。

最近這位崔羽靈大小姐性情大變,換下了一身花裡胡哨的衣裳,總穿一身白衣,行事也收斂了不少。

眾人打量她,不知她又要搞什麼名堂。

白婉棠接連遭受沖擊的心髒再次咯噔一下。

書裡背靠魔祖虐殺她的原女主崔羽靈來了。

崔羽靈其實在譚卓和白婉棠吵起來之前,就已經默默地跟著白婉棠了。

隻不過她關注的不是白婉棠,而是她身邊的人。

他是獨孤極,是魔祖,是這世間唯一能覆滅這書中世界的人。

崔羽靈一眼就認出了他。

一個多月前,白婉棠帶神蓮消失在裂隙的同時,崔羽靈也發覺了自己原是一本師徒戀小說中的女配。

書中男主是她愛慕之人柏懷道君,而女主竟是因為機遇好得驚人,而給玄鴻宗上下留下印象的外門弟子白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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