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青幫許青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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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不理變成了瞎子,可是還有一窩瞎子。

在趙縣的青幫,蘇打和花蓉見到了張不理的弟子,許青衣。他是個瞎子,他的青幫弟子不是瞎子,就是沒胳膊少腿的殘疾人。蘇打數了數,瞎子至少有十個。

「小瞎子,師父來看你了。」在路上,張不理已經神誌不清。這句話,他重復了有一百遍。

許青衣穿著一件青衣袍,手拄一根盲杖,他聽到聲音,便激動地麵對張不理的方向,苦笑道:「師父來了,聽聲音,師父氣息微弱,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張不理說:「是的,我快要死了。你是我最中意的弟子,我要把身上這件軟衛甲留給你。」

許青衣說:「師父,是誰害你的?」

「我是一錯再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張不理的呼吸開始急促,他喘著粗氣對蘇打講,「蘇打,我體內的舍利,我死後,拿去吧。那些人在,在,在……」

張不理的話嘎然而止。最後一刻,他緊緊握住了蘇打的手。

死亡是突然的,有時候也是突如其來的,張不理就這樣走了。他身為一個壞蛋,有可能在許青衣眼裡是位大恩人。如此淒慘地結束了他的一生。他的一生中用了很多年時光製作了一件衣服,亦可以說是件兵器。看來是多麼可笑。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或者說是執念,如此罷了。人生幸福是什麼?是一種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一種自己執念於自己的追求吧。如此說來,張不理有過自己的幸福時光。

許青衣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他為自己早早地修了墳墓,令他自己都始料不及地是,這躺進墳墓裡的人是他師父。靈堂上,有隻貓在張不理的壽衣上灑了尿,到了下葬,那隻罪該萬死的貓卻沒有抓到。許青衣亦是心情沉重地向家師如實匯報情況:「師父,徒兒不孝,那公貓與隔壁周寡婦家的母貓私奔了。未能將它處死謝罪,請師父原諒。」

待喪禮完畢,蘇打向許青衣告辭:「青衣兄,請節哀。在下告辭了。」

許青衣說:「蘇兄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蘇打說:「請說。」

許青衣說:「在下相和蘇兄來一場公正的比武,若在下勝了,請蘇兄把家師的舍利留下。」

蘇打想拒絕,卻發現根本開不了口,因為許青衣的盲杖已經刺向他身體的每一處穴位要害。攻擊的招式快且詭異,讓你不得不閉上嘴,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抵擋。

體內又多了一顆舍利,蘇打手中的白玉刀鋒芒畢露。但是許青衣的盲杖似乎堅硬地很,幾次碰撞出火花,蘇打手中的寶刀險些被振飛。

出乎意料地是一隻突如其來的麻雀闖入了二人切磋的地盤。許青衣的耳朵異常靈敏,誤以為是暗器,居然將盲杖刺出。結果一隻血淋淋的鳥兒掛在了盲杖上。而蘇打的刀架在了許青衣的脖子上。

一個披麻戴孝的弱女子急忙闖出來,向蘇打跪求:「大俠,莫要殺我哥哥,我得了不治之症,哥哥才會向大俠要舍利的,大俠莫要殺我哥哥,我願做牛做馬報答大俠。」

蘇打收回刀,對姑娘說:「你快起來,我不殺你哥哥。」又對許青衣說:「那日,你為什麼不向你師父索要舍利。」

許青衣說:「隻顧悲傷了,沒來得及。」

蘇打對姑娘說:「許姑娘,請你伸出手來。」

許姑娘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芊芊玉手。蘇打握上許姑娘的手,一顆舍利子的光影從蘇打體內通過相握的手臂進入許姑娘的身體裡。許姑娘的臉色立刻紅潤起來。

蘇打對許青衣講:「你妹妹的病我治好了。」

許青衣居然雙膝跪地,聲音激動:「謝謝恩人了。」

花蓉說:「許幫主快快請起,不必多謝。十二樓以後若有什麼危難,許姑娘體內的舍利子,蘇少主還是要借用一下的。」

許青衣說:「舍利刀是十二樓樓主蘇震的寶刀,今日能為了救小妹一命,少主如此慷慨,以後小妹便是十二樓的人了,若有危難,我青幫願與十二樓共存亡。」

次日,蘇打、花蓉在許青衣的陪伴下去了福來客棧。

可是等了很多天,不見人來。問過老板,之前亦沒有可疑人員來過。

花蓉說:「我們好像被騙了。我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許青衣說:「福來客棧應該不是這些強盜匯聚的地方,因為無論是誰,得到了一筆財寶,都會藏起來,而不是帶著金子四處招搖。我了解師父,他是想來見我,騙你們來的。你們是在哪裡見到我師父的。」

蘇打說:「在薛守宮的船上。」

許青衣又問:「我師父的眼睛是在那裡弄瞎的?」

蘇打說:「不是,是在很遠的草地。」

許青衣說:「一個瞎子怎麼上船?一定有人陪著我師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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